李牧一點兒都不擔心鎮妖閣對自己出手。
如果東方夜刃連這點兒事情都搞不定的話,那他這個大仙主真的就白當了。
如今誰不知道,月川府小仙主木牧是他的心腹,新官上任,連自己提拔的心腹都保不住,那他大仙主的威信何在?
更何況,李牧表現的還如此出色。
正說著話呢,外面刑府掌座焦晃求見。
“回稟大人,您要的東西,都已經拿到了。”焦晃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塊仙玉。
其中記載著的,便是煉妖閣攻擊仙庭,殺害鶴辰子等數千名天兵天將的證據。
對于習慣了栽贓嫁禍潑臟水的焦晃來說,炮制這樣一份證據,一點兒都不困難。
因為這些本就是事實。
絕天教主強勢降臨煉妖閣,本以為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碾壓整個月川府,所以行事肆無忌憚。
在他的計劃之中,將李牧斬殺之后,完全可以用無數種辦法,在李牧的身上潑臟水,甚至用刑拷問李牧,讓李牧承認自己和亂軍有關。
只要拿到了些許‘證據’,到時候,就算是大仙主東方夜刃要袒護自己的心腹李牧,在‘證據’面前,也改變不了局勢。
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輸在了最有自信的地方,在單對單的碰撞之中,竟是被李牧給正面擊敗了。
這樣一來,那他之前那些肆無忌憚的行事,就落下了確鑿的把柄,被李牧輕易捕捉,幾乎和送人頭沒有差了。
李牧看完仙玉中儲存的內容,非常滿意。
這是實打實的證據。
“做的很好。”
李牧心情不錯,夸贊了焦晃一句。
焦晃受寵若驚,大聲地獻媚道:“能夠為大人效力,是獅屬下的榮幸,大人但有驅策,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牧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這老小子,之前吩咐的事情,總是推三阻四,怎么突然之間,就心甘情愿地跪下來舔了?
他卻沒有想到,焦晃被逼著炮制了這樣一份證據之后,等于是徹徹底底的走上了和鎮妖閣對抗的路,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緊緊地保住他的大腿了。
“嗯,很好,我會記住你今日的話,下去吧。”
李牧滿意地笑了起來。
焦晃起身,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李牧拿著仙玉,想了想,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小何啊,兵府掌座任為之已死,即日起,你先代職兵府掌座,整頓軍務,替我出兵,征討東玄仙門,東煌神朝和玄感宗,我要這三個宗門,從月川府消失。”
李牧道。
對于曾經危害過混沌世界的勢力,以及對他起過殺機的實力,李牧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大權在握,正是快意恩仇的時候。
何應鑫臉上露出無力的表情。
之前不是一直都叫人家應鑫嗎,怎么突然就變成小何了?
這稱呼的變化,是意味著信任更進一步了嗎?
他想起自己來月川府之前,大仙主東方夜刃說過的一句話——‘不惜一切代價,取得木牧的信任’。
這個‘一切代價’,到底是包含哪些范疇呢?
何應鑫并未徹底把握。
至于剿滅東玄仙門等三大仙宗,對于焦晃、高旻、張文遠等各府掌座來說,或許是了不得的大事,但是對于來自于大仙庭的何應鑫來說,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行禮應命,轉身離開。
“都退下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入大殿。”
李牧道。
殿內值崗的近衛,紛紛都退了下去。
李牧暗中傳了一個訊息,令地球流氓虎和小九進入四明山脈,盯住吞云獸老巢,一旦有任何異動,第一時間前來匯報。
然后,陰森的凌霄殿中,就只剩下了李牧一個人。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將青魂煉獄燈催動到了極致,不再保留任何的手段,瘋狂的祭煉絕天教主和風痕的元神。
凄厲宛如殺豬一般的慘叫,在大殿里回蕩著。
這種痛苦,超越了世間人的想象。
本就已經承受了數日折磨的絕天教主,已經處于即將崩潰的邊緣。
他從未想過,世界上還有如此可怕的事情。
風痕的凄厲哀嚎,已經逐漸不可聞。
絕天教主甚至都聽不到自己的慘叫聲,只能確定一件事情——自己一定是在哀嚎,在無法遏制地哀嚎。
“希望你能堅持的時間久一點,我非常有耐心。”
李牧笑道。
然后他開始閉目修煉。
繼續煉化體內的仙髓之力。
這些日子,他的修為境界,逐漸鞏固在仙王中階。
雖然境界沒有顯著的提升,但隨著對于力量的熟練和技巧的掌握,李牧的戰力,卻始終處于一個飛速增長的狀態中。
尤其是對于時間力量的掌控和理解,正在飛速地流轉著。
除了時間相位奧義之外,李牧隱約體會到了關于時間奧義的另外一種利用可能。
隱隱約約之中,李牧已經感覺到,隨著對于時間力量的掌握,他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仙道之路。
之前修煉的真武拳、先天功和觀滄海日月求仙術等等諸多神通,都將在時間的力量面前,徹底融為一爐。
一條嶄新的路,在李牧的面前展開。
時間流逝。
轉眼,竟是十日時間過去。
李牧從閉目參悟的狀態之中蘇醒過來。
“小九沒有傳回來消息,四明山脈的吞云獸王巢穴應該是沒有什么動靜,卻不知道大仙庭的渠道,有沒有消息傳來。”
李牧算算時間,一切都應該有一個結果了。
青魂煉獄燈中,絕天教主和風痕的元神,已經徹底處于即將崩潰的邊緣,仿佛是元神的嗓子已經嘶啞,發出了頻死野獸一般的低吼。
看到李牧睜開眼睛,兩個囚徒第一時間,都發出了哀嚎的求饒聲。
“看來,你們都想通了。”
李牧微微一笑。
這笑容在絕天教主和風痕的眼中,宛如魔鬼般猙獰可怖。
李牧暫停了青魂煉獄燈的祭煉。
“啊……呼呼呼!”絕天教主大口大口地喘息,心有余悸。
風痕則是癱軟如泥一般。
“相信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并不是一個殘忍的人。”李牧微笑著道。
兩個囚徒心中詛咒。
信你個鬼。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還不殘忍?
世界上有比你更殘忍的人嗎?
但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
李牧又道:“只要你們配合我做一件事情,我就給你們一個解脫,不用再受這種苦難,否則……”話沒有說完,但誰都聽得出來,‘否則’兩個字后面,是何等的可怕。
“說吧,你……你要我……做什么……”絕天教主已經徹底沒有脾氣了。
風痕更是癱軟地道:“只要你能讓我……讓我徹底灰飛煙滅,不管是什么事情,我……我都答應你。”
李牧笑了起來:“很好,早有這樣的覺悟的話,何至于此。”
他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什么?你……好惡毒啊。”絕天教主聽完,大驚失色。
風痕更是身體顫了顫。
李牧笑著規勸道:“死后萬事空,只要你們解脫了,何必管他身后洪水滔天呢?”
絕天教主沉默了。
風痕則是沒有什么猶豫,道:“只要讓我痛痛快快的死,我什么都可以做。”
李牧欣賞地點點頭,然后看向絕天教主。
絕天教主沉默許久,最終在李牧的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的時候,巍然長嘆一聲,點頭答應了:“你……真的是一個魔鬼……”
“明智的選擇,那么,開始吧。”
李牧的笑容,無比燦爛。
半個時辰之后。
何應鑫應召而來。
“大人找我,可是為了吞云獸王巢穴的事情?”何應鑫道。
李牧手中把玩著一塊仙玉,道:“是,也不是……先說吧,大仙庭傳來消息了嗎?”
何應鑫道:“消息是傳來了,但大人也許會失望,并不是您所期待的那樣,大仙庭的渠道和吞云獸王聯系上了,但對方并不愿意透露關于袁吼的消息。”
“嗯?不愿意透露?”李牧揉了揉太陽穴,道:“也就是說,它知道袁吼的下落,但卻不說?”
何應鑫點頭。
李牧道:“仙界的獸王,都這么強勢嗎?連東圣洲大仙庭的面子,都不賣?”
何應鑫不知道該說什么。
也有可能是這一次代表仙庭出面的人,分量不夠,導致對方根本不在乎。
李牧揉了揉鼻子。
自己這么好說話的一個人,非要被逼著發飆。
“三大仙門的事情如何了?”李牧問道。
何應鑫連忙道:“幸不辱命,月川府從此之后,再無這三個宗門。”
小天庭剿滅東煌神朝、玄感宗和東玄仙門的事情,在外界已經引發了巨大的震動,令很多宗門勢力都感覺到不安,也在大仙庭引發了陣陣議論。
“不過,鎮妖閣借此事,向大仙主大人發難,聯合了幾個同盟宗門,一起施壓,要求大仙主嚴懲大人您。”何應鑫道。
李牧冷笑了起來,道:“鎮妖閣?呵呵,我這幾日沒有騰出手來收拾它,就跳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
李牧將兩塊仙玉交給何應鑫,道:“小何啊,你說,我可以信任你嗎?”
何應鑫心中一動,連忙道:“屬下唯大人馬首是瞻。”
李牧詭異地笑笑,道:“是嗎?我還以為你只聽從大仙主一人的命令呢。”
何應鑫面色一怔。
李牧就又笑了起來,道:“好了,本座還是決定信任你一次,你替我去一趟大仙庭,辦一件事情,這事情辦好了,我們都不用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以直接去大仙庭輔佐大仙主大人了……仙玉中的內容,你最好不要看,親自交給大仙主即可。”
何應鑫行禮道:“屬下明白了。”
他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道:“大人接下來的計劃是?”
何應鑫被李牧的大動作搞怕了。
上一次他去大仙庭,還沒有回來呢,就聽到了李牧擊殺了絕天教主的爆炸性消息,他生怕這一次,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李牧長身而起,哈哈大笑:“怎么?你怕我單槍匹馬,殺到鎮妖閣去?放心吧,我沒有那么蠢……我只是想去吞云獸王巢穴之中走一趟而已。”
“什么?大人,不可啊。”何應鑫面色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