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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想容知道,李牧是真的動怒了。
一個聰明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就會給自己的男人面子,聽男人的話。
花想容不聰明。
確切的說,她不善于這些小心機。
但她崇拜李牧。
所以她乖乖地退到了李牧的身邊,然后伸手握住了李牧的左手。
用這個簡單的動作,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場。
這是一種無聲的表述。
郭巍的面色,更加陰沉了。
他內心里妒火在熊熊燃燒,狠狠地盯著李牧,道:“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的話,就不要站在女人的身后,敢不敢與我正面一戰?”
剛才不可思議之間敗于花想容,令他顏面大失,所以他迫切地想要挽回面子,所以將目標,盯在了李牧的身上。
如果可以擊敗——不,如果可以趁機擊殺李牧的話,不但狠狠地回擊了花想容剛才的羞辱,也可以擊潰花想容的內心,重振他在眾弟子之間的聲威。
聽到他這樣的話,李牧微微一怔,旋即錯愕了起來。
哈哈。
這是被當做軟柿子了嗎?
太久時間,沒有被人如此輕視過了。
李牧伸出一根手指:“一招。”
郭巍一怔,道:“什么意思,你只敢抵擋我一招,呵呵,未免也太……”
李牧打斷道:“如果你能擋住我一招,那我就可以寬恕你之前做的事情,饒你不死。”
“什么?”郭巍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哈哈哈,就憑你?不要以為有花想容護著你,你就可以得寸進尺,這南斗教不是她說了算,而是我……”
李牧一掌緩緩地拍出。
“準備自衛吧。”
這一掌,就像是普通人打架扇耳光一樣。
極緩。
極慢。
沒有絲毫的仙元波動。
甚至連空氣都沒有掀起絲毫的波瀾。
一點一點,像是蝸牛在空中挪一樣,逼近郭巍。
郭巍冷笑,心中對于李牧更加的不屑。
他感受到這一擊的隨意和弱小。
他甚至都沒有興趣運功反擊。
這種程度的攻擊,連他的護身仙元力場,都無法攻破。
周圍一些南斗教的弟子,錯愕之余,甚至發出了哄笑。
丁敏君更是心中冷笑不已。
花想容的實力,的確是強大的令人震驚。
這個賤人平日里竟是隱藏了真正的修為。
但她的男人……呵呵,一個吃軟飯的家伙而已,估計是被花想容這個賤人給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死定了。
丁敏君無比快意地想著。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這個白癡男人死后,花想容痛哭流涕懊悔萬分的表情。
巨大的憤怒和嫉妒,讓她下意識地忽略了,剛才被李牧一巴掌拍飛的事實。
而幾乎是在下一瞬間——
響亮的耳光聲響起。
一道人影飛了出去。
一定是那個白癡男人被教訓了。
丁敏君下意識地想要歡呼。
但下一瞬間,周圍一聲聲難以置信的驚呼聲響起,丁敏君定睛看時,不由魂飛天外,才發現,飛出去的人影,竟是郭巍。
南斗教大師兄的身形,如斷了線的紙鳶,翻滾出去十幾米,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一口牙齒也都被拍碎。
白色的牙齒和鮮紅的血漿,噴了一地。
巨大的疼痛,令他掙扎著,一時都無法站起。
李牧緩緩地收回手掌,搖搖頭:“不堪一擊。”
周圍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如果說李牧之前一巴掌拍飛丁敏君,還無法說明太多的話,那這一巴掌拍飛郭巍,卻證明了太多東西,徹徹底底的讓聰明人都明白,他的實力,根本不像是表面上這樣簡單,而是深不可測。
“這就是你們南斗教的新生代最強者?弱如狗。”
李牧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回蕩著。
“今天我心情好,沒有下重手,否則,就憑你們這些貨色,也敢在我面前驕橫跋扈,早就統統打死了。”
李牧喝道:“還不快滾。”
裝逼雖然很爽,但哪里有雙修重要?
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婆,當然是要抓緊時間干該干的事情啊。
“啊啊啊啊,你給我死……”
怨毒到了極點的厲吼驟然響起。
半邊臉腫的像是豬頭一樣的郭巍,滿眼的陰狠之色,從地上彈射起來,全力催動修為,爆發出強大的力量,背后兩柄仙劍綻放璀璨蓮華,朝著李牧襲殺而來。
他無法接受自己的連續落敗。
他認為自己剛才被抽飛,只是因為大意了,沒有認真對待而已。
他……
又是一道響亮的耳光聲。
現實無情而又殘酷地擊碎了郭巍的一切僥幸。
那洶涌澎湃的強大氣息,還有那璀璨奪目的劍光,在李牧抬手輕飄飄的一巴掌之間,瞬間煙消云散。
郭巍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這一次,李牧沒有留手。
郭巍的身形,像是炮彈一樣,狠狠地砸在了數千米之外的山巒上,直接轟入山石之間,一個人形的漆黑深洞呈現。
接著山石碎裂。
一道道蜘蛛網一般的裂紋,以那深洞為中心,在山巒巖體上開始蔓延,最終轟然一聲,千米高的巖石山巒,瞬間倒塌,化作了一堆拳頭大小碎裂的亂石。
一巴掌,扇塌了一座山。
郭巍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丁敏君等南斗教的弟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地從那倒塌的山巒上,收回目光,心中的震驚,讓他們的大腦近乎于宕機,雙腿不自覺地瑟瑟發抖。
實力稍低的一些人,只覺的膝蓋酸軟,已經嚇得跪在了地上。
“不知死活。”
李牧面色不耐,冷聲道。
剛才那一瞬間,他綻放出一絲符合自己修為的真正氣息。
這種氣息,仿佛是洪荒之怒,重創了每一個南斗教弟子的心神。
就仿佛一頭原本在沉睡的猛虎,猛然之間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獨屬于捕獵者的兇煞眸光。
當然,這種強大的氣息,也驚動了那些隱藏在暗中,以及閉關中的南斗教老一輩高手強者。
“何方神圣,駕臨我南斗教?”
“是誰,竟敢在三水南斗山如此放肆。”
“尊駕何人。”
“什么人在門中打斗,驚擾老祖我閉關?罪無可恕!”
數道或者憤怒,或者震驚的恢弘之音,從南斗教山門的各處響起,一道道原本處于靜默狀態的強大仙道氣息,驟然爆發,一柱柱仙道精氣,如撐天支柱一般,沖向天空。
竹林外,原本處于絕望之中的南斗教弟子,聽到這樣的聲音,猛然間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他們頹敗的臉上,浮現出光彩。
“老祖們蘇醒了。”
“長老們降臨了。”
“真正的宗門強者被驚動了。”
事態已經演化到了一個最瘋狂的程度。
這意味著對付眼前這一對男女,已經不僅是他們這些弟子的事情,而是整個南斗教,所有的宗門高層,共同的意志。
“哈哈,花想容,花師妹,你完了,閉關中的掌門都被驚動了……你們兩個人,死定了。”
丁敏君癲狂而又陰狠地大笑了起來。
事已至此,宗門高層是絕對不會偏袒花想容的。
畢竟,這個賤女人帶著他的男人,打了郭巍師兄,就等于是打了整個南斗教的臉,唯有用他們的血和淚,才能洗刷這種恥辱。
南斗教山門之外。
百里。
漂浮在虛空之上的巨大玄舸戰艦,已經在這里靜候了足足一夜的時間。
雖然無法理解為何掌座大人要匆匆單人前往南斗教,但這不是他們這些人應該去管的事情。
身為下屬,他們唯一能做,唯一應該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
服從。
絕對的服從掌座大人的每一道命令。
一直到南斗教山門之內,突然數百道強大的氣息爆發,其中伴隨著仙王級、乃至于仙君級強者的怒喝聲時,甲板上的刑府高手強者們,才微微變色。
“大人,局勢不對,咱們要進入南斗教支援大人嗎?”
一位大仙庭刑府的天將請示道。
何應鑫微微搖頭。
只有他隱約知道,掌座大人匆匆進入南斗教,是為了什么——大人是聽到了那個叫做花想容的鷹揚府第一美人的名字,才勃然變色,匆匆離去的。
這個女人,是大人的故舊。
甚至有可能,是大人的紅顏知己。
因為自從認識這位大人以來,何應鑫還從未見到過,有什么事情,能夠比‘花想容’這三個字,更能讓掌座大人動容——哪怕是絕天教主和鎮妖閣這樣的名字,都不能。
既然大人要獨自去見那個女人,說明他暫時并不想展露自己的身份。
一個男人,要在喜歡的女人面前,展現自己的魅力和能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雄性生物的共性而已。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人不識趣地去打斷這樣一場游戲,那何應鑫敢肯定,不管這個人有多忠心,不管這個人曾經被掌座大人多欣賞,不管這個人出于什么目的,下場都只有一個——
找死!
因為你這是在搶戲啊。
“再等一等。”
何應鑫冷靜地道。
他是知道李牧的真正實力的。
發飆起來,連絕天教主這樣的人物,都難以抵擋李牧一擊,南斗教中,沒有人可以真正威脅到掌座大人,哪怕是寡不敵眾,也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真正需要的時候,大人會發信號下令的。
令人窒息的氣氛,籠罩在綠竹峰的竹林外。
“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師父是誰,不管你出身于哪一個宗門,也不管你的父母是誰,今天,你若是能夠活著走出我南斗教的山門,我南斗一行從此以后,就黥面挖眼,自廢修為,永世為奴。”
人群的簇擁之下,南斗教掌門人南斗一行,盯著李牧,擲地有聲地說出了這段話。
每一個南斗教的弟子,都覺得熱血沸騰。
這才是當世大派的掌門,該有的威嚴和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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