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根本懶得廢話。
一巴掌拍出去。
那兵府主事直接就倒飛出去,像是蒼蠅一樣,被拍在墻壁上,撞塌了數堵仙陣加持的墻壁,倒在巖石堆里,手腳抽搐,鮮血長流,雖然未死,但卻昏迷了過去。
強勢。
強勢的可怕。
何應鑫心驚肉跳地跟在李牧的身后。
這個時候,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能無聲地跟著李牧,心中在琢磨著,自己臨走時留下的信息,應該很快就可以傳到大仙主那里吧。
如果大仙主來的及時,今天這滔天大禍,或許還可以挽回。
至于碧落等戰奴,卻是面色凝重,跟在李牧的身后,不會有絲毫的話語,因為李牧的意志就是他們的命運,如果李牧今日在這里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話,那他們的最終的結局,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死。
主人死。
戰奴隨死。
這是規矩。
戰奴契約上,簽的明明白白。
李牧的強勢出手,讓兵府的一種強者、天將、甲士都震驚了。
自古以來,何曾有過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大仙庭的兵府之內,主事竟被擊昏打傷?
“木掌座,過了。”
另一位排名更靠前的主事,站出來,面色陰沉地道:“以木掌座如此行徑,我們兵府,就算是將你當場格殺,也不用承擔任何的代價。”
“承擔你媽。”
李牧大踏步而進,渾身的氣勢,宛如驚濤駭浪掀翻了飄在洋面的樹葉一樣,掀飛了周圍的天將和架勢,直接一腳踏出,將這名主事,踢飛出去,半空中灑落鮮血。
“老子給你們臉了是吧?連我的人,都敢抓?”
李牧如同一頭下山的瘋虎一樣,暴起傷人,完全不準備講道理。
“呵呵,這個木牧,真的是瘋了。”
兵府深處,掌座大殿里。
水鏡光影流轉,府主劉祎之等人,正在觀看李牧怒闖兵府的畫面,一個個的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是帶著喜色。
吏府府主掌座孟雄飛也在,呵呵笑道:“這個木牧,素來行事暴躁,無所顧忌,囂張跋扈慣了,在外面倒也罷了,在流星島上,竟然也是如此,真的是自己找死。”
刑府主事張無恙也笑著道:“這個狗賊,當真是膽大妄為,呵呵,也好,今日他瘋闖兵府,就是給我們口實,呵呵,到時候將他困住,直接殺了都可以,甚至都不用滅無欲大人親自動手了。”
劉祎之淡淡地道:“此言差矣,木牧固然是該死,但不能使我們動手,而是滅無欲大人親自出手,他只能死在滅無欲大人手里。”
張無恙面色一凜,連忙恭敬地道:“是的,下官剛才失言了。”
另一位刑府主事少飛瓊呵呵笑道:“張主事的主意,效果驚人啊,這個木牧,果然是一個經不住激怒的主,現在他已經穩穩地掉進陷阱里,什么時候收網,都是我們說了算,呵呵。”
說實話,他心里,松了一口氣。
之前在滅無欲的面前,打了包票,說可以安排木牧,他生怕木牧怕死,放任自己的屬下死活不管,計劃不成,那就麻煩大了。
但是在內心深處,少飛瓊也有些感慨。
木牧對于下屬,如此重視維護,不惜甘冒奇險來救人,做他的下屬,其實也很幸運吧,畢竟在利益當頭的大仙庭中,這樣的上司,實在是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因為屁股早就做好了陣營,少飛瓊也不愿意,背叛木牧。
“對了,去吧,將吳越一家人,帶上來。”
劉祎之淡淡地道。
很快,被廢掉了修為,折磨的血肉模糊的吳越,還有李瑩一家人,就被帶了上來。
劉祎之微微皺眉,看著吳越身上的傷勢,道:“怎么回事?”
張無恙微微一笑,道:“這個姓吳的,嘴巴又硬又臭,所以就收拾了一下,他是木牧的心腹,兄弟們這些日子,受木牧的氣不輕,所以順便也發泄了一下。”
旁邊李瑩的臉上,也是幾個明顯的巴掌印,口中一嘴的牙齒,也都被打掉了,李瑩父親精神也是萎靡不振,顯然也受到了折磨。
劉祎之也沒有再說什么。
只要這一次計劃的目的達到,像是吳越等小人物的命運,對于他來說,并不會在乎。
“行了,也差不多了,放木牧進來吧……咦?”
劉祎之剛要說,不用阻攔,讓李牧直接進來兵府深處,誰知道再度施展水鏡光影術,猛然覺得其上的畫面,有點兒熟悉,竟似是刑府大殿之外。
就在這時——
大殿的正門,猛地被轟開。
偌大的神殿,都劇烈地震動了起來,好似是要倒塌。
兩扇古老的石門,激飛撞擊過來。
吏府掌座孟雄飛雙眼中,迸射出一道烏光,轟地一聲,將石門擊成粉碎。
“劉祎之,給老子滾出來。”
伴隨著一聲爆喝,宛如瘋虎一般的身影,大踏步地走進來,渾身燃燒著紫金色的火焰,仿佛是來自于地獄的憤怒戰神,恐怖的氣勢碾壓過來,大殿里的眾人,頓覺得如臨末日一般,禁不住瑟瑟發抖。
“木牧!”
劉祎之怪叫一聲。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李牧竟然來的這么快。
甚至在這一瞬間,包括孟雄飛等人都有點兒發蒙。
木牧為什么會這么快就來到大殿?
難道是……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們的腦海之中閃現。
朝著大殿外看去。
一條狼藉而又充滿了鮮血的路。
他竟是打穿了整個兵府,一路至此?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時,李牧已經看到了大殿中的吳越幾人。
他身形一動,瞬間就出現在了吳越身邊,勁力迸發,扣住吳越幾人的兵府天將,直接被震飛出去,半空噴血,生死不知。
無形的力量一攏,將吳越一家人罩住,瞬間送到了何應鑫和七大戰奴的身邊。
“把人給我護好了。”
李牧的聲音,陰沉冰冷的像是從冰窖里蹦出來的一樣,讓整個大殿里的溫度,驟然下降。
他看向劉祎之等人,眸子里,殺意宛如有形之物一般沸騰。
劉祎之這時候,才回過神來 ,厲聲喝道:“木牧,你竟敢……竟敢……你要干什么?”
李牧冷聲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吧,姓劉的,你要干什么?”
劉祎之心中的震驚,逐漸被憤怒所取代。
他盯著李牧,怒聲道:“木牧,你貿然闖入我兵府,打殺天將,破壞建筑,今日你若是給不了本座一個交代,那就別想活著離開兵府。”
李牧呸了一聲,道:“你算是什么東西,也配老子給你交代?竟敢抓我的人,信不信老子今天拆了你的狗窩,再打斷你三條腿。”
“瘋了,你瘋了,你……”劉祎之在大仙庭中,是何等的位高權重,這些年以來,何曾被人如此當面指著鼻子痛罵?
他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吏府掌座孟雄飛也道:“木牧,你欺人太甚……”
還沒有說完,李牧直接打斷,道:“滾一邊去,有你什么事情?老子不替你,你就縮著脖子當你的烏龜好了,還敢主動跳出來?”
孟雄飛也是氣的渾身發抖。
狂妄。
囂張。
簡直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李牧一眼掃過張無恙和少飛瓊,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道:“我說你們兩個狗東西,竟敢背叛刑府,原來是找到了新的主人,呵呵,你們以為我刑府是什么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張無恙兩人,被罵的滿面通紅,心中驚懼。
李牧看向吳越,道:“你身上的傷,誰打的,給我指出來,今天,我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吳越此時,心中已經感動感激到了極點。
他想都不敢想,掌座大人竟然為了自己,獨闖兵府,心中激蕩著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慷慨悲壯,自己受這點兒委屈算什么,絕對不能讓大人,陷入困境之中。
他掙扎著喘息,搖頭,道:“大人,算了吧,其實我……”
“呸。”李牧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道:“當老子的屬下,有什么就說什么,老子要你為我考慮?被人家折磨成這一幅熊樣,簡直是丟老子的臉,你咽的下這口氣,老子咽不下,說。”
他罵的兇狠,但吳越的心中,卻越是感激感動。
“大人,我……”吳越還想要掩飾一下。
李牧直接喝道:“說。”
吳越頓時就不敢再廢話了,指了指張無恙和少飛瓊兩個人。
李牧冷笑一聲,道:“兩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果然是你們,本來只是讓你們去天牢當牢頭,算是給你們一個教訓,現在卻是留不得你們了。”
他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了張無恙身前,一掌拍下去。
法則涌動。
殺機彌漫。
張無恙只覺得死亡的陰影迎面而來,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抵擋,心中驚恐到了極點,驚聲尖叫道:“啊,劉大人,救我……”
劉祎之含怒出手。
如果讓李牧在這里,將張無恙殺了,他的臉往哪里放?
如何向滅無欲交代?
仙君高階的修為,配合兵府神器虎符,強大的力量,在劉祎之的體內迸發,一拳轟出,擊向李牧的手掌。
“給我躺下。”
劉祎之信心十足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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