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組長,你在騙我們?”
李牧牽著云姨的手,抬頭盯著志得意滿的曾建空。
夜色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曾建空看不清楚清晰的表情。
但曾建空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小家伙,此時一定是怕極了。
“我是騙了你們。”曾建空得到了丹藥,心情大好,道:“說實話,我堂堂一個天殿特別行動組的組長,拉底身段來騙你們,這是你們的榮幸,呵呵,要不是你們有點兒價值,我會這么有空,來對付你們這種鄉野村婦?哈哈哈!”
“他們是什么人?”
云姨問道。
“當然是你們昆侖的人啊。”
曾建空微微一笑。
對面的白須白發老人,鶴發童顏,仙風道骨,賣相極為不俗,緩緩地走過來,道:“呵呵,云仙子不認識老夫,老夫卻是認識云仙子的,只是沒有想到,時隔四年,昔日清麗無雙的云仙子,竟然在塵世間蹉跎至此,如同一凡婦,蓬頭垢面,真是讓人感慨啊。”
云姨看向他,道:“尊駕何人?為何伙同天殿,期滿算計我母子?”
白須老人道:“本座弈棋宗宗主天璇子,至于算計?呵呵,本座只是向曾組長要人,至于曾組長怎么做的,怎么算計,卻是和本座無關了。”
“弈棋宗?”云姨搖搖頭,道:“未曾聽說過。”
白須老人天璇子淡淡地道:“當年云仙子是浩然正氣盟的人,高高在上,自然是不知道我們這等三流小宗門,不曾聽說過也正常,只是今日,本座卻是要借一借云仙子的命,去想江盟主,請一場富貴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母子的下落的?”
云姨問道。
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呵呵,云仙子應該見過天機子吧?”
天璇子道。
是那個與秦霸玄一起,夜襲燃燈寺村,卻被李牧彎刀釘死在樹上的書生。
云姨當然記得。
就是那個書生,機緣巧合之下,推算出了她的位置,導致她身份暴露,才有了現在這一切。
“天機子乃是本座師弟。”白發老人天璇子道:“他自兩月之前外出,便失蹤了,本座推衍,他竟是已經不在人世,后來本座一路追查,終于查到了他的行動蹤跡,知道他最后出現的地方,便是這個燃燈寺村,再輔以本門的天機推衍之術,本想是查明死因,給我師尊一個交代,誰知道,哈哈哈,真的是意外之喜,竟是被我查到了云仙子的下落。”
“你是來為他報仇的?”
云姨道。
白發老人天璇子連連搖頭,道:“報仇?哈哈,他死得好啊,他的死,為我換了一場潑天富貴,死得好,死得其所啊,哈哈啊哈。”
李牧一陣無語。
這老頭看著仙風道骨,實際上真是……與天機子真的是一丘之貉。
白發老人天璇子笑罷,一臉喜悅地道:“昆侖境內,江盟主懸賞云仙子下落的賞金,可是已經頂天了啊,堪稱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懸賞,呵呵,云仙子,接你人頭一用,我會好好感激你的。”
云姨嘆道:“當年浩然正氣盟為昆侖,做了多少事情,幾位盟主和護法,更是嘔心瀝血,鼎盛時,無數人趨之若鶩,馬首是瞻,一旦遭人背叛暗算,大勢衰落,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難道這巍巍昆侖中,就沒有是對錯,沒有黑白分明了嗎?”
白發老人搖搖頭,道:“是非對錯,黑白曲直,不在人心,而在實力,浩然正氣盟?呵呵,已經是過去了,云仙子,認命吧。”
他一揮手。
那四名弈棋宗的古武高手,朝著云姨李牧兩人走來。
李牧扭頭看向曾建空,道:“曾組長,你身為政府特別行動組的組長,做這種事情,你覺得合適嗎?”
曾建空面色冷漠地道:“公平交易,有什么不合適的?哦,你是說對于你們兩個貨物是否合適?呵呵 呵,抱歉啊,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你們的感受哦。”
李牧點點頭。
好吧。
最后一次機會,你也把握不住。
那就別怪我了。
曾建空看著李牧,想起了在燃燈寺村李家的院子里,李牧看他的那一眼。
“小家伙,是不是很憤怒?”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黑爛牙。
“在你生命中最后一刻,我告訴你一個真理。”
“弱者的憤怒,是毫無意義的。”
“能夠有被人利用的價值,應該感動榮幸。”
“下一輩子,投胎做一個強者吧。”
他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
“我讓你走了嗎?”
一直沉默著的李牧,開口了。
“本來想給你一條生路,可是你自己卻偏偏不珍惜。”
李牧緩緩地松開云姨的手。
“今天,你們都得死。”
他往前走了一步。
“你說什么?”
曾建空轉過身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
李牧一字一句地道:“你們都得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曾建空一愣之后,都快笑的眼淚出來了。
他看著李牧,仿佛是看著一個傻子。
“很好笑嗎?”
李牧抬手一指。
叮叮!
云姨手腕上的禁武手銬,如同豆腐塊一般斷裂墜落。
云姨活動活動手腕,道:“小牧,要我幫忙嗎?”
李牧搖搖頭。
“什么?”曾建空的笑意,猛地一凝。
就見李牧反手一拳打出。
走過來拉拽云姨的一個弈棋宗高手,被隔空打爆,化作血霧飄散。
曾建空的心臟,好像是瞬間被什么可怕的力量,給狠狠地攫住了。
一種驟然降臨的震驚,撲面而來。
“你……”
他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再說什么。
而李牧再次抬手一拳。
又一個弈棋宗的高手,被直接打爆。
“壞了。”
“這小子是高手。”
“走眼了。”
其他幾個弈棋宗高手,立刻后退。
弈棋宗掌門天璇子面色大變,第一時間拉開距離,渾身真元鼓動,大聲地喝問道:“曾組長,這是怎么回事?”
曾建空也是一臉的驚駭憤怒,道:“我還要問你呢,你不是說,只有這個女人,是昆侖的高手嗎?這個小鬼是怎么回事?”
他渾身慘白色的尸氣流轉,一身功法催動到了極致。
“上,殺了他。”
天璇子神色數變,最終下定了決心。
這樣一份巨額懸賞人頭在這里,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他沒有辦法后退。
放棄太可惜了。
剩下兩個弈棋宗古武高手,見狀只好咬牙取出各自的兵器,一個是判官筆,一個是雙槍,舞動如風,施展身法,閃爍不定,朝著李牧欺近。
見識到了李牧之前一拳一個的可怕,他們選擇纏斗。
但在李牧面前,這種小伎倆,何其可笑?
李牧隨便抬手 兩拳。
轟轟!
這兩個弈棋宗的明脈境鼓舞高手,就像是被巴雷特狙擊槍打中的西瓜一樣,當場爆裂開來,化作漫天血霧。
“什么?”
弈棋宗掌門人天璇子一看,臉色都白了。
差距這么大?
這還怎么打?
他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悔意。
“開槍,給我開槍。”
曾建空大喝了起來。
噗噗噗!
安裝了消。音。器的微.沖.在夜色中響起。
這是特別行動組布置在周圍的暗哨。
子彈如同暴雨一樣,朝著李牧席卷而來。
李牧抬手一按。
空氣凝滯。
數百顆微.沖子彈,就好像是被什么人一下子按了暫停鍵一樣,猛地就停在了李牧身前兩米處。
“怎么可能?”
曾建空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里蹦出來。
這是什么手段?
武道宗師嗎?
叮叮叮叮。
子彈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繼續,給我繼續開槍,用破甲彈,殺了他,快。”
曾建空驚恐無比,大聲地呼喝了起來,同時身形飛快地后退,和李牧之間,不斷地拉開距離。
砰砰砰!
三道急促的悶響聲響起。
這一次,是隱藏在暗中的狙擊手開槍了。
特制的狙擊槍,加上專門用來對付古武者的破甲彈。
三枚子彈,瞬間就破開虛空,射在了李牧的左右太陽穴和眉心之間。
李牧停止了動作。
靜止了下來。
“哈哈哈,死不死?這一次,你怎么不擋住子彈啊?”
曾建空終于松了一口氣,大笑了起來。
這三名狙擊手,是他這一次特意帶來的。
是為了防備弈棋宗的人。
畢竟與昆侖中的古武高手交易,不得不放一首。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真的是好懸啊。
另一邊的天璇子,見狀也松了一口氣。
還好狙擊槍奏效了。
三枚破甲彈,直接射在了這個妖孽小孩的腦袋上。
不然的話,今天正面打斗,只怕是奈何不了這個小妖孽。
“去,把他的頭,給我割下來。”
曾建空下令道。
一位西裝壯漢,大踏步地走向李牧。
但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了下來。
魁梧的身軀,不可遏止地顫抖了起來。
“動作利索點,你愣著干什么呢?”
曾建空催促道。
“組……組……組長,不……不對,他……他……”
組員上下牙打架,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話音未落。
這個魁梧組員,化作血霧爆開。
血霧緩緩散去。
后面的李牧,亦是緩緩地放下拳頭,道:“破甲彈嗎?好像還差得很遠呢。”
射在他左右太陽穴和眉心的三顆破甲彈,緩緩地滑落。
而他的頭,毫發無傷。
今天有點事,一更,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