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色常服道袍的年輕人,反應極快,一掌迎上去,按在了沒有眉毛中年人的掌心里。
軟臥車廂過道里,頓時勁風激蕩。
車窗的窗簾狂舞,拍打著玻璃,讓人擔心下一瞬間玻璃要破碎。
好在兩人在關鍵時刻,都控制了力量。
沒有眉毛的中年人只覺得掌心一震,手腕發麻,整個人忍不住后退三步,將過道的地毯都直接踩裂了。
“你……是何人?”
他無比震驚地道。
本以為自己出手,絕對可以收到擒來,將對方撂倒。
誰知道這個白色道袍常服的年輕人,實力竟是超乎他的想象。
“五煞毒掌?你是何人?”
白色道袍常服的年輕人,面色凌厲,右手掌心中,一片焦黑,運轉功法,逼出數滴黑色的鮮血,淌在腳下的過道地毯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絲絲縷縷的青煙,仿佛低落的那是黑色的巖漿一樣。
沒有眉毛的中年人,看到對手如此輕易地逼出自己的毒掌之力,心中更是驚訝。
“蜀山秘境,瓦屋山右護法夏侯輕,閣下莫不是來自于昆侖?”
他報出家門。
此時略微冷靜,隱約覺得,對方的掌勁之力,有些昆侖秘境修士的風格。
“本座昆侖秘境正一教真陽子。”
白色道袍常服的年輕人傲然道。
什么?
夏侯輕心中一震。
正一教可是蜀山秘境中的大教,曾經幾乎執蜀山秘境正道之牛耳。
雖說后來因為青天老祖之事,讓正一教損失慘重,但畢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正一教在十大非人間秘境中,還有頗有地位的。
不是瓦屋山這種蜀山秘境中的二三流宗門所能比。
而且,這位真陽子,乃是正一教當代教主的小師弟,執掌教內刑罰,威望極高,傳聞實力也是極強,是正一教內部排名前三的強者。
這種人物,怎么會出現在凡俗間?
“原來是正一教的高人,瓦屋山實在是失禮了。”
之前在軟臥車廂里的另一位中年人,緩緩走出來,頗為客氣地行禮,道:“在下瓦屋山左護法費凌,見過真陽子天師。”
聽到正一教和真陽子的名號,他也不能在車廂里裝作不知道了。
“貧道回禮了。”
真陽子不咸不淡地道。
以他的身份地位,的確是不用將這兩個瓦屋山的護法放在眼里。
“貴派在蜀山秘境,頗有名氣,也算是正道,為何門中弟子,在凡俗間,動輒出手傷人,未免太過于驕橫了,難道貴派已經將秘境的盟約,不放在眼里了嗎?”
他語氣中,含著質問道。
那位掌摑女列車員的女弟子,此時也已經被其他師兄弟扶起來。
一看就知道是平日里被寵壞了的弟子,盯著真陽子,臉上兀自帶著不服之色,杏眼中有恨意。
但費凌和夏侯輕兩個人,卻是心中叫苦不迭。
“這其中,定是有誤會。”
夏侯輕轉身過去,道:“小靈,還不去向列車員道歉?”
叫做小靈的女弟子,不情不愿地走到車廂銜接處,向列車員道歉。
她那一巴掌打得不輕,幾乎將列車員的臉頰骨打碎,好 在已經有正一教的古武者,為其療傷,此時已經基本康復,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看到對方來道歉,也就原諒了。
這件事情,暫時就算是這么化解了。
“不知道真陽子天師,此行與往何處啊?”
費凌心中好奇,多問了一句。
真陽子道:“與我家教主,前往陳倉去拜謁一位高人。”
什么?
費凌和夏侯輕聞言,心中同時一震。
正一教的教主,竟然也在車上?
兩人都覺得一陣頭暈。
真陽子的來頭,已經大的讓他們心中發顫了。
再算上一個正一教的教主……
兩個人的后背,頓時都一陣陣寒意爆發,順著脊椎直沖天靈蓋。
大人物中的大人物啊。
就算是瓦屋山的山主親臨,在正一教教主面前,也得矮一頭。
何況他們不過是兩個護法而已。
瓦屋山的其他弟子,此時也都噤若寒蟬。
那囂張的女弟子,亦是低下了頭。
他們面對凡俗間的人時,趾高氣昂,充滿了優越感。
但是面對同為非人間秘境的古武者,尤其是名氣地位更在他們之上的古武者的時候,卻心虛畏懼,展露無遺。
“貧道告辭。”
真陽子轉身離開。
費凌兩人恭送。
“師父,我……”闖禍的女弟子付小靈委屈巴巴地看向夏侯輕。
“胡鬧。”夏侯輕呵斥道:“出來之前,就對你說過了,要低調,結果惹出這樣的事情來,罰你回去之后,面壁半年。“
“哦。”
付小靈不敢頂撞。
夏侯輕和費凌訓斥一眾弟子之后,回到了車廂里。
因為有雷德集團在凡俗間支撐,所以瓦屋山可以說是財大氣粗,他們一行十數人,包下了整個9號軟臥車廂。
“古陳倉,就是如今的寶雞市啊。”
“正一教的教主,竟然親自吾寶雞市,他要拜會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會與那李華父子有關吧?”
“怎么可能,他們也配?”
“這倒也是。”
“我聽聞寶雞市內,北山上,有一個道教小圣地,叫做金臺觀,觀中有一些得道高人,與正一教或許有些淵源,也許是去拜會金臺觀主的。”
費凌和夏侯輕兩個人對話,不斷地猜測。
“不管如何,正一教主前往寶雞市,都是大事,也許他前往拜會金臺觀主,與秦嶺秘境之事有關,這種大勢力一旦對某件事情感興趣,那他們的布局,不會比我們晚,更不會比我們弱……夏侯兄,不如你我二人,此時一起去拜謁一下正一教主,結下善緣,也許日后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費凌提議道。
夏侯輕道:“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兩個人一起出了車廂,前往十號車廂拜會正一教的教主。
兩人來到了十號車廂,吃了一驚。
竟是一個硬座車廂。
人頭擁擠。
一時看不到正一教的人在哪里。
這種大人物,竟然和一些凡人們,一起擠硬座?
等他們好不 容易,尋找到了幾個道士在遠處的座位,.正要過去。
“止步,我家教主,不見外人,兩位,請回吧。”
真陽子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傳音入密。
夏侯輕和費凌兩人對視一眼,一臉的無奈,也不敢再造次,重新退了回去。
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平日里拜謁正一教主,絕對沒有資格,本想著今日機會難得,誰知道……
還是不夠格啊。
面對正一教的輕蔑,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約三個時辰,也就是八個小時之后,火車終于緩緩地駛入了寶雞市火車站。
瓦屋山一行人,一下車,就有雷德集團的專車,直接將車開到了站內迎接,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四輛頂配邁巴赫,奢華貴氣,讓其他一些到站下車的人,看直了眼睛。
夏侯輕原本還想再找機會與正一教的人打個招呼,但尋了一會兒,竟是根本沒有看到,于是只能無奈的放棄。
豪華接待車,緩緩地駛出了寶雞站。
“諸位神仙,我們董事長已經準備好了接風宴,為諸位神仙們接風洗塵。”
負責接待的是雷德集團公關部的總監雷欣,一位不到三十歲的職場女王,容貌極為出色,勾魂攝魄,平日里被稱之為雷德集團冷面女王的她,此時笑的就好像是未經世事的清純小姑娘一樣,姿態擺的極為謙卑。
這女人,姿色倒是不錯。
夏侯輕‘嗯’了一聲,微微點頭,心中想道。
別看他在正一教的人面前謙卑無比,但在這些‘凡人’面前,卻真的是如同神仙一般,高高在上。
“師兄,我們是否先去金臺觀掛單,然后再去尋找少盟主。”
真陽子跟隨在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銀發老道士身后,輕聲問道。
老道士身形魁梧,走路龍行虎步,極有力量的感覺。
“直接去燃燈寺村吧。”
老道士道:“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少盟主送靈石,這個機會,還是從諸多門派競爭中搶到的,我們是幸運兒,切不可以為,得到這次機會,就萬事大吉了,必須要讓少盟主滿意,所以,靈石要第一時間,送到少盟主的手中。”
昆侖秘境中,浩然正氣盟再度崛起。
如今的盟主,正是當初的少盟主李霖。
而李牧自然就成為了少盟主。
李牧當時急于返回燃燈寺村,所以所需要的靈石,由浩然正氣盟安排人手后續送來。
正一教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這次護送靈石的機會。
為了表示誠意和隆重,教主烈陽子親自護送。
正一教上下,也都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么丟臉的。
因為……少盟主李牧,可是如今整個昆侖秘境公認的武道至尊啊。
往生山一戰,一刀斬殺昆侖第一強者青天老祖,斬裂了往生山主峰,綻開了大澤,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以一己之力,將整個昆侖秘境中的所有勢力和強者,幾乎都給嚇尿了。
整個昆侖,都在第一時間,將李牧列如永世不可招惹的級別。
不僅僅是不可招惹,更是要想盡辦法結交。
便是烈陽子這種大教之主,自覺在李牧面前,也如一粒塵埃一樣渺小,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當下,正一教一行在夕陽中,趕往燃燈寺村。
還有一更“圣武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