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蔡振勇咬了咬牙,就問道:“有沒有其他線索?是誰發現的遺體?”
“是村里的魏老漢割草時發現的,現場保存還算完好,并沒有破壞。”年輕警官頓了頓,長吸了口氣道:“兇手極其狡猾,并沒有留下什么蛛絲馬跡,基本可以確定,和前兩次的案件,是同一人作案,但這一次相比前兩次,兇手手段十分殘忍。”
“好。過去看看!”
蔡振勇臉色無比的凝重,戴上了一副白手套,把證件夾在右胸口的位置,然后就帶著李林向事發地走了進去。
“蔡隊長。你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我家楊蕓才十九,就被人殺害了,這個該天殺的!”
這時,兩個年輕警察和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那年輕的女警道:“蔡隊。這位是遇害人的母親。”
“大姐。我們一定會主持公道,將兇手繩之于法的。”
看著中年婦人,蔡振勇心頭也是無比的沉重,一個月內連續三名花季女子遇害,到現在案件一點兒進展都沒有,不但不能給遇害者家屬一個交代,上邊對這幾起案件也是格外的重視,還下了死命令,兩個月之內必須破案。
在幾個警察的帶領下,李林和蔡振勇就到了事發現場,此時,尸體已經被一塊白布蓋上了上,兩名法醫也是走了過來,又是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
“蔡隊。暫時我們了解到的只有這么多,其他結果,需要兩天內陸續才能出來!”法醫嚴肅的說道。
“嗯。有沒有其他發現?”蔡振勇問道。
“兇手作案十分謹慎,并沒有留下什么線索,但可以確定,這里是第一案發現場,楊蕓受害前和兇手有過搏斗痕跡。”一名警察道。
“嗯。”
蔡振勇點了點頭,然后就看向李林,而李林這時候面色也是沉重了起來,破案他不是行家,但是遇到這等事兒,如果能把那變態的兇手繩之于法,也算他功德一件。
“李隊。要不要看看尸體?”蔡振勇不確定的看了李林一眼,他擔心李林有點兒害怕,畢竟,他不是專業的警察,即便是專業的警察,第一次見到尸體時也會嚇的不行。
“嗯。”
李林點了點頭,當下就蹲了下來,先是打開一點,露出死者的頭部,面部,當看到死者的面部時,他身體忍不住就是一顫,一張不算十分漂亮的臉蛋已經花了,鼻梁也是腫了起來,顯然是遭到鈍器重擊所致。
再看眼睛,李林的雙目也是瞇了起來,此時,楊蕓雙目爆睜,眼神里滿是恐懼之色,而她的嘴巴上也滿是鮮血,脖頸上有一些抓痕,裹尸布又往下拉了拉,當看到胸前的兩團豐滿時,李林下意識的回避了一下,但不看又是不行,只能繼續往下看了。
“難道發生過性關系?”
看了眼胸部那幾處抓痕,李林就回頭看了眼那女法醫道:“在這些抓痕上能不能提取到DNA,或者,在她身上找沒找到指紋?”
聽李林這么一問,女法醫不由的一愣,也是忍不住多看了李林一眼,心里想著,這家伙到底是不是警察,怎么如此業余的問題還能問出來,但見蔡振勇點頭,她也是點了點頭道:“DNA有提取,指紋也有,已經送往省城做化驗,指紋需要比對!”
“大概需要兩到三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出結果!”
“嗯。”
李林點了點頭,然后就把裹尸布全部都打開了,當看到受害者的下體時,他雙目怒睜,全身震顫,頓時后退一步,臉色也是慘白,雖然已經得知情況,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還是徹底的被震撼到了。
不是震撼,而是驚嚇。
一根滿是荊刺的木棍上滿是血跡,硬生生的插在了楊蕓的下體,現在,他都不敢想,楊蕓在死前遭受了多么恐怖的折磨,而這個殺人兇手,又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畜生?
不以形容。
變態?
似乎輕了。
就連從事刑警多年的蔡振勇看到眼前的場景,全身也是不由的一顫,拳頭攥的咯嘣咯嘣直響。
“把木棍取下來!”
李林回過頭瞧了女法醫一眼,讓他意外的是,此時女法醫竟然沒有半點兒害怕的樣子,看上去泰然自若的走上前,按李林說的,費了半天勁才把木棍取下來,“經過提取。楊蕓在死前和人發生過性關系。”
“發生過性關系?”
蔡振勇眼前一亮,然后就道:“能否確定發生性關系的時間?”
“暫時還不能。不過,很快就能有結果!”女法醫道。
“嗯。盡快。”
蔡振勇對著幾個警察又是詢問了一番,附近并沒有找到什么線索,這個兇手就像是天外的來客,來無影去無蹤,就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不過,讓蔡振勇激動的是,既然發生過性關系,那么,問題就可能會迎刃而解,只要精‘液’DNA比對,確定發生性關系時間,很可能就能把兇手查出來。不過,這需要時間,至少要兩三天的時間。
看蔡振勇有些激動,李林卻默默搖頭,從第一個受害者,在到楊蕓,兇手沒留下半點兒線索,一系列過程肯定都是經過細心安排的,絕對不可能犯下這么大的錯誤,留下如此致命的證據。
不過,他也不好直說,更是沒有證據證明那‘精’液不是兇手留下的,只能等到結果出來,但有一點他能確定,這個犯罪兇手絕對不是個普通人,如此周密的計劃,一般人是想不出來的,而且,李林也納悶的很。
為什么兇手都是對著這些妙齡女子下手,犯罪動機是什么!
“李隊。看出什么來了嗎?”
一邊往回走,蔡振勇就問了起來。
李林搖了搖頭,道:“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兇手不是一般人!”
蔡振勇差點沒死過去,這簡直是廢話,但也不好多說,畢竟,連他也沒看出什么蛛絲馬跡,而李林也就是個業余的警察。
“蔡隊。這位就是魏老漢,是他最先發現受害者的。”一名警察對著蔡振勇道。
“蔡隊長。一定要把那該死的兇手抓到,窮兇極惡啊,楊蕓這丫頭多好的孩子啊。”魏老漢憤憤的說道。
“老先生。你來的時候見沒見過什么人從這里路過?還有,來的時候楊蕓就已經斷氣了嗎?”蔡振勇問道。
“唉。我來的時候這丫頭身子還是熱的,但已經沒氣了。”魏老漢翻了翻眼皮,沉思了一會,道:“至于人,下午上山耕田的人有很多,誰知道哪個才是兇手……”
“嗯。老先生麻煩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們會隨時找你了解情況!”蔡振勇說道。
這時,魏老漢的目光就落在了李林的身上,這一看,他先是一愣,然后又仔細的看了李林兩眼,才試探著問道:“你是寧老頭的外孫,慧嫻的兒子?”
“三爺爺。是我。李林。”
李林對著魏老漢笑了笑,這魏老漢和自家雖然沒什么實質的親屬關系,但平時鄰里鄰居的住著,關系也是十分不錯,這三爺爺也是排輩排下來的。
“喝。真是你小子,想不到都這么大了。”魏老漢打量著李林,當看到李林胸前掛的牌子時,就笑了起來,“唉,慧嫻那丫頭雖然短命,沒想到還生了這么好一個兒子,你瞧瞧你瞧瞧,這都高級什么什么查了……還是副隊長呢……”說著,魏老漢就揉著眼睛,在李林胸前那個小牌子上仔細的摳了起來,他沒念過書,能認識幾個字已經不錯了。
“兄弟。這邊現在要封鎖現場,然后會進行排查,要不你先回去探親?”蔡振勇走了過來,拍了拍李林的肩膀,說道。
“可是這邊……”
“沒事。排查的工作我們來做。有重要的結果,我找你商量!”
“那好吧!”
李林默默點頭,這邊確實有點幫不上忙,倒不如先去探親,和蔡振勇道別,他就直接向清河畔村走去,剛出了警戒線外,他就看到不少村民站在外邊等待著,還有不少楊蕓家的親屬,正站在外邊哭著。
“那不是小舅舅么?”
剛走出去不遠,李林的目光就落在了一個年輕人身上,他一頭短發,穿的破衣拉花的擠在人群里,腳上還沾著不少泥,看樣子是剛從以田地里回來,此時,正仰著脖子向里邊觀望著。
他不時還和一邊的人嚷嚷兩句。
小舅舅寧良濤剛剛三十歲左右,為人忠厚老實,但也有個缺點就是好事,不管誰家有點大事小事,總能見到他的身影,說的白了點,就是特別喜歡八卦。
“小舅。”
遠遠的,李林就給寧良濤打起了招呼,足足喊了幾聲,寧良濤才算注意到他,先是一愣,隨后就擠到了人群前邊,“林子。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在這里呢?快出來快出來!”說著,他就要沖破封鎖線,結果,被那警察喊了一聲,他趕忙縮縮脖子退了回去。
“干什么的?”
站在封鎖線前的警察瞅了李林一眼,神色肅穆。
“出去。”
對著那武警笑了笑,然后李林就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牌子,果然,那武警看了之后,直接讓路,同時還說了聲警官好,這讓李林又無奈又好笑,摸了摸那小牌子,心中就笑了,這還真是個好東西,應該感謝景寒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