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深吸了口氣,直接鉆進了她的車子,蔡文雅十分熟練的啟動車子,伴著一聲呼嘯,寶馬車便是飛速的離開了事發現場。
直到確定李林和蔡文雅不會被追上,凌薔才放下抵在凌玉常腦門上的手槍,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是向著一輛奔馳車走了過去。
“站住!”
注視著凌薔的背影,凌玉常爆喝了一聲,同時一把獵槍也是出現他的手中,槍口剛好對準凌薔的后背。
聽到凌玉常的喝聲,凌薔并沒有回頭,她稍稍停頓了片刻,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你敢開槍,你一定會死的很慘!”
“你以為我不敢嗎?”凌玉常咆哮著,手指扣在獵槍的扳機上。
“如果你敢,現在不是已經開槍了?”凌薔冷笑著說道。說罷她直接拉開奔馳車車門鉆了進去,緊接著在凌玉常猙獰的眼神中車子飛速離開現場。
“媽的。你這個臭婊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殺了你!”凌玉常怒喝了兩聲,獵槍舉起,對著黑漆漆的天空一連扣動了幾次扳機,直到槍里十幾顆子彈被打光他才停下來。
沒了路燈的省城公路黑漆漆的,寶馬車在公路上飛奔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在一棟二層小洋樓前停了下來,由于天色較暗的原因,李林根本看不清這小洋樓怎么樣,但是,他能確定這棟小洋樓一定不會很好,因為一個臭氣哄哄的垃圾站剛好在小洋樓的旁邊。
“這是什么地方?”
“安全的地方,你先別說話,我扶你上去。”蔡文雅緊張的說道。
“好。”
李林應了一聲,耷拉下來的胳膊便是搭在了蔡文雅的肩膀上,兩人踉踉蹌蹌的向著小二樓門口走去,讓他意外的是,蔡文雅竟然有這棟小洋樓的房門鑰匙。
小洋樓里邊黑漆漆的,房門剛一打開,一股子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這里顯然是很久都沒人來過了。
蔡文雅在墻壁上摸索了片刻終于找到了墻壁上的燈開關,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掛在頂棚上不是十分明亮的白熾燈便是閃爍了起來,足足閃爍了十幾下才終于亮了起來。
屋子里的陳設很破舊,卻收拾的十分工整,正如李林所想的一樣,這棟小洋樓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住過了,只要是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幾乎都是沾滿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這是什么地方?你的家嗎?”李林又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以前是。”
蔡文雅應了一聲,扶著他直接向樓上臥室走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讓他坐在還算柔軟的床上,“現在外邊不安全,咱們不能去醫院。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找醫生,很快就回來。”
蔡文雅說話時都已經帶上了顫音,她的側臉,脖子,手臂上都是沾滿了血,一雙手更是不斷的顫抖著。
“等等。”
蔡文雅剛要走,李林便是喊住了她。努力的擠出來一些笑容說道:“難道你忘了?我不就是醫生!”
蔡文雅怎么可能忘掉這茬,可是,李林的胳膊都被打斷了,而且他現在的傷情也根本就無法確定,但是一定是很嚴重,因為直到現在他的頭上還在往下流淌著鮮血……
“你能行么?”蔡文雅緊張的問道。
“只要你幫忙,應該可以。”李林努力的擠出來一些笑容,手臂稍稍一動錐心刺骨的疼痛讓他頓時呲了呲牙狠狠的抽了幾口冷氣。
看著李林的表情,蔡文雅皺了皺眉問道:“真的能行?”
“幫我弄一些消毒酒精,可以的話最好在弄幾塊竹板。”李林苦笑著說道:“實在不行找幾塊直一點的木板也可以!”
蔡文雅稍許猶豫,隨后便是快步向樓下走去,很快下邊便是傳來了噼里啪啦的聲音,很顯然她是在找李林需要的東西。沒讓李林久等,很快她便是拿著三四樣東西快步走了上來,因為穿著高跟鞋不方便,她干脆把高跟鞋踢到了一邊,赤著腳在屋子里走了起來,卻不知什么時候腳掌上也是被刮出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也是迸發了出來。
她真的是太緊張了,根本就不知道腳掌什么時候被割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甚至沒感覺到一點疼痛。
好在她不是那種只有十八九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雖然緊張,卻也沒亂了陣腳,再次回到臥室,她第一件事便是幫李林脫掉了占滿鮮血的上衣,然后用消毒酒精仔細的擦拭著他頭頂上的傷口,將李林給她的藥粉仔細的撒入傷口之后才算停下來。
“疼不疼?”
“還可以。”李林努力的擠出來一絲笑容。
他發現沒人照顧時,即便是比這更嚴重的傷口也不覺著很痛,有人照顧時,不是那么嚴重的傷口也是疼痛難忍。
頭上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的卻并不重,說的確切的點只是比破了一層皮稍稍嚴重一點而已,而且,這也是李林有意而為之,故意讓大頭打成這樣的,如果不是弄得慘一點,凌玉常肯定也不會讓大頭停手,說不定現在就不是斷一條胳膊這么簡單了!
“我沒接過骨頭……”
看著李林耷拉下來的右臂,蔡文雅緊張的說道:“要不,我還是去請醫生過來吧……”
“不用。你按我說的做。不會很難。”李林努力的擠出來一些笑容,下一刻他的嘴角便是微微一動,體內的靈力便是運轉了起來,胳膊被自己砸斷,自然不會傷及到經脈。
只是斷了骨頭對他造不成任何困擾,即便是普通人一百天之內骨頭也會愈合,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止住疼痛,然后將骨頭準確的入位,到時上了特制的藥膏再夾上木板便可……
“你確定沒事?”蔡文雅皺眉道。
“沒事!”李林微微一笑,靈力已經將斷裂的骨頭包圍了起來,疼痛也在一點點的減緩著。
蔡文雅知道李林修煉者這個特殊的身份,也見過他負過更重的傷,見他這時還能笑出來,她懸著的心也就稍稍的放下來一些。
“人家讓你打你就打,就不會輕一點。”蔡文雅沒好氣的道:“你說你是不是傻……”
“人家要看戲。我要是不演的逼真一點,人家能相信嗎?”李林苦笑著說道:“要是讓他們打,斷一條胳膊恐怕是少的吧。”
他一邊說一邊處理著斷裂的骨頭,只用了不到幾分鐘時間,斷裂的骨頭便是回到了原位,然后他將自己特制的黑巖膏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將其涂抹在傷口之上。
隨后蔡文雅便是小心翼翼的將木板夾在了他的左臂上用紗布將其牢牢地捆住。
“這樣就可以了?”看著十分不美觀的胳膊,蔡文雅忍不住問了起來。
“應該沒問題。”李林說道。他對自己配制的藥膏十分有信心。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今天咱們兩個回不來了……”
蔡文雅噗通一屁股便是坐在了沙發上,回來這么久心臟還在砰砰直跳,“那個瘋子是什么人?好像和你有仇?”
“一個神經病而已。”
李林聳了聳肩將今天發生的事和蔡文雅大致的說了一遍,誰知她不但沒緊張,反而還咯咯笑了起來,“活該。誰讓你犯賤去給人家瞧病!這下倒好,自己的小命都差點沒搭上!”
“下次不會了。”李林苦笑著說道。
小洋樓不大,房間自然也不大,這間臥室自然也不大,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看上去十分簡單的辦公桌之外,屋子里幾乎沒什么東西,兩人躺在這張不大的小床上享受著劫后余生的快感。
李林正準備閉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覺時,蔡文雅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雙美麗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
“說。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和你什么關系?她為什么救我們?”蔡文雅神經兮兮的質問道。
聽蔡文雅突然問起凌薔來,李林的眉頭便是皺了起來,不光是蔡文雅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怎么回事,就連他自己也是想不明白,按理說,那個時候就算誰出現,凌薔也不會出現才是,可是,她卻出乎預料的出現了,而且還拿著手槍頂著凌玉常的腦門。還用手槍直接打穿了大頭的肩膀……
這個女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難道是良心發現?
或者說她是想讓自己去給凌河瞧病?
又或者是,她被自己今天的英武表現迷倒,愛上了自己?
李林的腦子里出現了成千上萬個問號,可是,每一個似乎都是行不通。
“我不認識她。只有一面之緣而已。至于為什么救我們,也許以后會有答案的!”李林苦笑著說道:“今天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或許我們就不是躺在這里了。”
“你真不認識?”蔡文雅再次追問。
“真不認識。這種事我有必要說謊?”李林無語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肯定又是想多了。
蔡文雅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又是瞧了李林兩眼之后便是下了地,神經不緊繃了,也不著急了,腳掌剛一碰到地上,一陣刺痛讓她頓時鎖起了黛眉,馬上又坐了回來。
“你輕點,輕點,疼死我了……”被李林抓著腳腕,蔡文雅疼的冷汗直冒。
“忍一忍。馬上就好。”李林用清水仔細的幫她清洗著腳掌上的臟土,很快白皙的腳丫便是恢復到了原有的模樣。
只是,腳掌上那道足有三四公分的長的傷口看上去觸目驚心的,將愈合的藥粉和除疤的兩種藥粉先后涂抹在傷口之上,然后用剩余下來的紗布將她的腳掌仔細的包扎了一下才算完事。
“這下咱們都成傷員了。”蔡文雅咯咯笑道:“難道這就是同生死共患難?”
“算是吧……”
李林努力的控制著沒讓自己笑出來,心里暗暗的想道:“你這點傷共患難個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