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李林便是將老疤剛剛說的話詳細的和林桐講述了一遍,林桐一邊聽一邊點頭,等李林話音剛剛落下,他已經將手機拿了出來飛快的撥上幾個號碼打了出去。
“安排人去多遠縣去挖梁山的底兒。不要聲張,看看他最近和什么人聯系密切,查完了馬上通知我!”
“是。林書記。”
電話那邊兒,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林桐。你說你們繞來繞去,是不是忘了一個人?”任儒點上一根煙抽了兩口,看著窗外說道:“如果我沒記錯,蘇冰川的老家就在多遠縣城,雖然他現在進了省城,好像和那邊也還是有著聯系的,再加上李林小友和天才少年蘇牙比試,你們說會不會是……”
任儒的話說的不是特別的直接,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和和蘇冰川的曾經是師兄弟,一身醫術都是一個師父交出來的,前些年兩人還有些來往,后來因為一些瑣事鬧得不愉快兩人自此就斷了聯系,同門師兄弟更是行同路人。
聞言,李林和林桐的目光幾乎第一時間便是對視在了一起,任儒的一句話就像是在寂靜的湖面上突然丟下一塊石頭,不但激起了千層浪,還有些石破天驚的意思……
但很快兩人便是搖了搖頭,林桐說道:“我和蘇冰川雖然沒什么交集,了解的也不夠深入,但我覺著以他的人品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才是……”
“確實。他人品確實很不錯,不然怎么能被人稱之為神醫?不然神醫樓的名字怎么能那么響亮?”任儒又是抽了兩口煙,敲打敲打煙灰,“他的人品確實沒問題,但有一點你們可能不清楚,蘇冰川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護犢子,要是他為了天才少年做點什么事兒是不是也有可能?”
“你這只是推理,并沒有實質的證據。”
林桐嘆了口氣道:“你們都是有自己的家人,兒孫滿堂,就說你任儒,難道你不護犢子?”
“所以說。這件事有可能是蘇冰川所為,如果換做是我,我的孫子和人比試,我可能會選擇同樣的方式去解決問題!”任儒十分認真的說道。
“證據呢?就算你說出天花來,沒有證據豈不是都是枉然?難道我現在能去找蘇冰川我問問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找證據是警察的事兒,難道你們這些當官的,還有那些當警察的,遇到什么案子都是等著罪犯親自登門把自己的罪證說出來的嗎?”任儒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隨后便是站了起來,“這是你們警察的事兒,也是你們這些當官的事兒,我就是一個醫生,還是不出名的那種,所以,我想我現在應該回家,坐下來喝一杯,倒盆熱水燙燙腳,比坐在這里跟你們分析案情好多了!”
“李林小友,有時間去家里做客,如果沒什么事,老頭子我就先回去了。”
“任院長再見。”李林微笑著點頭,十分的有禮貌。
“下次別再那么血腥了,剛剛都給我嚇壞了。”任儒打趣道。
看著任儒走向外邊走去,李林也是忍不住一笑,這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他這份真性情確實難得,想必,這樣的人活的才是最輕松的。
“這個老東西還是這個德行。怪不得這么多年還是這個樣子。”林桐笑罵道:“從省人民醫院的副院長,降級到主任醫師,三年連降了四五次,要不是自己開了這家私人醫院,恐怕都要去醫院門口當保安了!”
李林無比的錯愕,心頭也是暗暗的給任儒豎起了大拇指,這樣的人豈能用極品兩個字來形容?簡直是極品到了極限……
“這里的事兒就先交給我吧,對了,這些天你要小心一點。我會盡快把那個幕后真兇找出來的。”林桐走到李林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這幾天一定累壞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在家等我消息就行。”
“謝謝林爺爺。”
“保護公民的安全,這是當官的職責。”林桐笑呵呵的說道。這次他難得幽默了一回。
原本李林是打算留在這里守株待兔,徹底把這件事查清楚再說,但是前思后想之后他馬上就斷了這個想法,要是老疤真的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恐怕不用等到現在,那個幕后的真兇也就早早的出現了,他之所以沒有一點動靜,恐怕心里也是有一定的把握。
身材不高,體型偏瘦……
李林的嘴角微微翹起,劉柏濤似乎并不符合這個特點,但是有個人卻很符合,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被人稱之為天才少年的蘇牙,他的身材幾乎和老疤說的差不多!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他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他要盡快回到學校,比賽還有三四天就要開始了,作為一名老師,他不希望自己的學生輸的特比的慘,不但不希望他們輸掉比賽,反而更希望他們能贏下比賽,甚至能夠贏得最后的勝利……
他來到樓下時,那個開著奧迪的小哥還在門口等著,見他出來,小哥趕緊下車,還和剛剛一樣兒打開車門,再次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李老師。我們去哪兒?”司機小哥問道。
“回太湖別墅。”李林說道。
他說完便是靠在了椅子上,一雙清澈的眼睛不斷的閃爍著精光,蘇牙那張臉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著……
“咱們這個學校,現在真是世風日下,什么樣的爛勾當都能發生,剛剛我回來時在樹底下就兩個學生親嘴呢,你說這都算什么,就算是大學也不至于這樣吧?真是影響校風校貌啊。”辦公室里,趙明奇捧著保溫杯,宣泄著心中的火氣。
“不就親個嘴么,這還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現在的年輕人和咱們那會兒不一樣兒。前兩天咱們學校不是還有個大新聞,就是東方日報上報到的那個,什么老師和學生師生戀的,你說這種事還能發生,最主要的是他還上了報紙,你說這樣的事兒學校不也一樣沒管嗎?”張瑞翹著二郎腿的說道。
“張老師。這話那你怎么能這么說?李老師只是去比賽,安朵也是去看熱鬧的,再說,那些記者都恨不得把事情夸大,不就是為了博眼球的,怎么能說是師生戀呢。”魏敏抬起頭看了張瑞一眼,隨后又是低下了頭,對這個每天給她發短信,發微信,然后各種噓寒問暖的家伙根本沒有半點的好感。
“魏老師。我這不也就是說說而已,再說,我又沒點名沒點姓,怎么就是李老師了。你這話肯不能亂說,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不點誤會我啊。”張瑞笑瞇瞇的說道,聲音故意的提高了一點。
他恨不得現在找個喇叭,然后跑到教學樓的樓頂上將報紙上的內容仔仔細細讀上個四五遍,只要能讓那個家伙出丑比什么都重要!
以前在這個辦公室,大家幾乎都是圍繞著他轉來轉去,自從李林來了之后,好像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變化著,別的老師是不是圍繞著他轉來轉去他并不怎么關心,他在在最生氣的是,自從那個小子來了以后,魏敏好像漸漸地和他疏遠了,而且,每次說話時還都是站在那個小子那邊兒。
“有的事兒應該說,沒有的事就不要添油加醋,李老師是我們的同事,能來這里教學已經很不錯了,你看看誰能馴服三年八班那些學生?前一段時間怎么樣兒?現在又怎么樣兒?明眼人都看著呢!”魏敏繼續說道。
她倒不是因為怎么樣才站在李林那邊兒,而是實在有點看不慣張瑞這幅嘴臉,要不是用不了兩三個月這一屆學生就要畢業了,她早就找朱光明去調一下班級,和這樣的同事搭檔,讓他覺著十分的不舒服。
“是啊。明眼人都看著呢,現在學校里早就傳開了,某些人和某些學生在談戀愛,聽說關系還越來越近呢……”張瑞撇了撇嘴道:“一個靠著關系進來的老師,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牛氣的,要是我啊,早就卷卷鋪蓋走人了,這個人丟也丟不起。”
聽張瑞的話越來越難聽,魏敏用力的攥著圓珠筆,想要站起來和他李林一番時,剛好看到李林微笑著走了進來。
“大家說什么呢,好像挺熱鬧的。”
李林在幾人的身上掃了掃,微笑著問道。
“沒說什么,剛剛我們說學校風氣的事兒呢。”趙明奇笑著說道。
“關于學校風氣的?”
李林微微一笑,十分好奇的道:“學校里難道有什么新聞?我怎么沒聽說?”
“李老師這些天一直忙著,肯定是沒聽說了。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剛剛我和張瑞老師說回來時遇到兩個學生親嘴的事兒,這不,張瑞老師就說起了師生戀這事了。”趙明奇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己的保溫杯道:“沒水了,我出去倒一杯水,你們先聊著。”
“關于師生戀的?”
李林把筆記本放下,搖著頭說道:“也確實是個新聞……”
“哼。可不是個新聞……”
張瑞撇了撇嘴,一臉譏諷的看著他道:“李老師,你說身為老師,首先三觀要正,這樣才能教育出好的學生對不對?”
李林先是一愣,他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這個張瑞是話里有話,而且他臉上表現出來的東西也是充滿了敵意,不過,他卻不想和這個張瑞一般見識,來到這里都是同事,大家都是有著同樣的目標,張瑞雖然語氣有些不對勁兒,但說的也是實話。
“張老師說的沒錯。三觀不正還當什么老師……”李林笑著說道。
“有些人就是嘴巴好,滿口仁義道德,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可做的比誰做的都難堪……”張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輕的哼聲,隨后便是拿起課本向外邊走去。
看著張瑞出去,李林不解的撓了撓頭,心里暗暗想著,這個家伙一早晨是不是吃錯了藥,說話不但拐彎抹角的,還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李老師。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這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