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人在后邊議論紛紛,安朵的臉蛋漸漸的冷了下來,剛好看到李林對著她搖頭,心中的火氣才算是壓了下來。
“李老師。是我連累了你。”安朵苦笑著說道:“你一定特別生我的氣吧?”
“生氣?”
李林攤了攤手,無所謂的道:“我為什么要生氣?這和你又有什么關系?要怪不是應該去怪那些媒體的記者嗎?”
“可是……”安朵頓了頓說道:“如果不是我,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事的,所以,我也有責任。”
李林苦笑著搖頭,他確實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是好,安慰不行,不安慰還不行,要說怪她?好像更不存在,正如他說的那樣,要怪只能怪媒體,能怪到她的頭上嗎?
她只不過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能根本就沒想過會被有心之人無限放大了而已。
“既然已經發生了,該過去的事兒總會過去的。別放在心上。”李林搖了搖頭說道。
安朵輕輕的點頭,緊接著她便是輕輕的搖了搖嘴唇說道:“可是,我不后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不管外邊怎么說,別人怎么看,我還是會堅持我自己想做的事兒。”
面對這個勇敢倔強的女孩子,李林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后便是苦笑著點了點頭道:“回去上課吧,雖然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畢竟做一個好和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不是?”
“改天見。”
安朵甜甜的一笑,剛剛還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雖然有那么一點點歉意,但是,有些事情就需要不斷的起風浪,一波波風浪過去,這件事才會一點點變得清澈透明。
“再見。”
對著安朵揮了揮手,李林直接向學校外邊走去,這一路雖然沒少遭了白眼,他也是全然當做沒看見,既然他們喜歡翻白眼,那就讓他們翻去好了,就把他們全部當做空氣好了。
叮鈴鈴……
他剛到學校外邊的停車場準備開車回到太湖別墅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打電話的人是昨晚上才見過的林桐。
“林爺爺。您找我?”李林站在原地,臉色變的嚴肅了許多。
“嗯。案子有進展了。我現在派人過去接你。你是不是在學校上課?”林桐十分嚴肅的說道。
“我還是自己去吧。林爺爺,你在哪兒?”李林說道。
“先來家里吧。”
和林桐又說了兩句,李林掛斷了電話,開著高爾夫一路狂奔直奔林桐的家趕去,結果,他足足在公路上轉悠了三四圈也沒找到林桐的家,畢竟省城實在有點太大,他對省城了解也是十分有限,要不是期間又給林桐打了兩個電話,恐怕那兩層小樓要夠他找十天八天的。
“你這小子。我說派車去接你。非要逞能,這下轉悠夠了吧?”一見到李林,林桐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時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來。
李林尷尬的笑了笑,隨后便是坐了下來,在屋子里四處打量一下,和一個月前幾乎沒什么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院子里那些已經枯萎的君子蘭和蘭花什么的又開了,屋子里這些花開的也特別的新鮮。
“林爺爺。知道是誰了?”李林直入主題。
“雖然還沒確定身份,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林桐坐在他一邊兒道:“就在你去和蘇牙比試的前兩天,蘇牙去過多遠縣,據梁山的家人回憶,當時家里在吃飯,梁山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具體是怎么回事他們不清楚,但這個人他們知道是誰,就是蘇牙,蘇牙當時開的就是蘇冰川的座駕……”
“現在梁山死了。這件事自然也就死無對證了,不過,凡是都沒有天衣無縫的,既然做了肯定會留下線索,只要我們認真的查下去,我相信找到個蛛絲馬跡還是有可能的。”
真的是他……
李林敲打著手指,一雙眼睛頓時瞇成了一條縫隙,心里也是忍不住嘆了口氣,都說咬人的狗不叫,現在看來還真的是這樣兒,從始至終都是劉柏濤叫的最歡實,結果,他卻差點替蘇牙背了黑鍋……
只是,他有點想不明白,蘇牙為什么要在背后暗暗的給劉柏濤下絆子,把他的工作證丟在那兩間小房子旁邊兒,難道他們之間也有什么仇恨?
“唉。要真是那個小伙子做的,蘇冰川這神醫的名號恐怕要毀之一旦了啊,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林桐笑了笑說道:“現在他們都在多遠縣調查,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覺著這種事應該交給比我更懂的人去做,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李林苦笑著搖頭道:“林爺爺。你找我就這事兒?”
“對。就這事兒,難道還不夠?覺著不夠刺激?”林桐笑呵呵的道:“其實還有一件事,這件事你也知道,就發生在今天早晨。”
李林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林桐所說的事兒是什么,他只是有點沒想到林桐這么快就知道了而已。
“東方晚報的社長我認識。曾經是我的同事,我剛剛給他打過電話,把事情說了一遍,他們答應盡快發出報紙來澄清,同時向你和安朵道歉……”林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這小子不管到哪兒總是會成為焦點,無論什么事兒都能扯到你的頭上……”
聽林桐說著,李林真的是意外的很,完全沒想到林桐會因為這點小事兒而出手幫忙,只要報紙再次發出來,將此事澄清了,問題自然也就是解決了,也就是說,把今早晨的事比喻成一個二踢腳,響上兩聲之后就什么都沒了似乎最合適不過。
“林爺爺。謝謝你。”
李林十分感激的說道。
“想要謝謝我,以后就少出點事兒就成了,我這把老骨頭在這么折騰下去,恐怕也是有點要折騰不起了。行了。家里就我一個人,我也不留你在這里呆著了,你自己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林桐笑著揮了揮手,閉上眼睛優哉游哉的躺在了沙發上。
課上完了,槍擊案的事兒也清楚了個大概,回別墅也沒什么意思,李林閑暇無事便是在大街上溜達了起來,途徑一些房產中介時,他會進去看一看,前幾天景賀年和林慧慧還打電話過來催問房子的事兒,想想兩個月的時間也就要到了,想必,景寒也應該快要從那個窮鄉僻壤的紅峽谷快要回來了,到現在房子還沒搞定,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結果他在附近的中介走了一圈,該看的也差不多都看了,還真沒有什么相中的房子,索性他也就不再看了,既然沒什么事兒,逛逛藥材市場,走走玉石市場也是不錯的選擇。
最近一段時間,他幾乎就沒進入過這種地方,身上帶著的藥材和玉石基本都快要用光了。
“哥們。買藥材啊?我這里都是上等的野山藥,都是從長白山采摘回來的。”李林剛剛來到一個小攤看了一眼,身材不高,長相賊眉鼠眼的小老板便是滔滔不絕的介紹了起來。
“人工培植,上了化肥和農藥,這種藥材不但對人沒什么好處,入藥還會起到反作用,悠著點。”李林掃了小老板一眼,笑瞇瞇的說道。
別的東西他可能不是內行,但看藥材還是很準的,是不是山貨,生長了多久,他不用刻意去觀察,只需要掃上那么一眼就能斷定出來,畢竟,博大精深的傳承不是隨便說說那么簡單。
小老板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然他也不能在這魚龍混雜的藥材市場想要占有一席之地,聽李林這么一說,他燦燦的笑了笑,同時給李林豎起了大拇指,燦燦的笑著說道:“哥們。一看你就是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道他有沒有啊,來來來,我這里還有不少好東西,你看看。”
“不會又是騙人的吧?”李林笑問道。
“不能不能,遇到了行家還騙什么人,這些都是給那些小診所用的。”藥販子完全不避諱的說道:“他們在我們這里拿藥材便宜,你瞧瞧這么大的人參,看上去至少也有四五十年吧?要是野生的,至少也點十幾萬甚至更多吧?他們在我這里拿,三千塊一株,要是多拿還能便宜呢……”
“結果怎么樣兒?他們三千塊不到買回去,轉手就能賣上三四萬,有些時候遇到闊綽的買主,可能七萬八萬都不止呢,你說,這是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李林笑著點頭,這種事他還真的遇見過,這些藥販子會察言觀色,那些診所的無德醫生同樣也是如此,可能一個患者剛剛進門,他就已經想好了要不要獅子大開口,狠狠的宰一頓了!
“你和我說,就不怕我去舉報你賣假山藥,欺騙消費者?”李林笑著說道。
“怕什么怕。你看這藥材市場有多大,像是我們這種小攤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每個人嘴巴里不都是喊著自己手里的東西是野生的,你也是野生的,我也是野生的,你說去哪兒弄這么多野生藥材?”藥販子笑著道。
聽藥販子說著,李林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就是現在國人正在做的事情,而且還是絕大部分,他們只知道用各種各樣的辦法讓自己的腰包鼓起來,豈會管你患者的死活……
“哥們哥們。你看你怎么還走了,我剛剛不是說了,我這里還有好藥材嘛……”藥販子激動的喊了起來。
“你這里沒有野貨,還是省省吧。”李林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你怎么知道的?”藥販子一臉茫然的問道。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小伙子難道真的有火眼金睛,自己這個小攤上有什么東西他都知道?
李林嘴角微微翹起,指了指鼻子道:“用這個。”
藥販子懵了,等李林走出去很遠,他才忍不住狠狠的在地上吐了口口水,冷笑道:“裝你媽什么玩意你裝,還聞出來的,你以為你是狗啊。操。真是夸你兩句你就上天了!”
藥販子的謾罵聲李林自然是聽不見了,他一邊走一邊在這些小攤上看,有需要的藥材,只要質地不錯,他都會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