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任何語言能夠描述李林此時的心情,遇到如此極品的母女,對他而言,這簡直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現在他甚至都有點同情那個算命的苦命大仙,遇到這樣的母女,他還能繼續算命,命也確實夠硬!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就來到了村子的東邊兒,耿老太的家就在村東頭的第三家,找起來并不難,是三間磚瓦房,黑漆漆的鐵大門此時敞開著,院子里這時候還站著不少人,有的人手里拿著香火,有的人手里拿著黃紙,顯然是過來找耿老太算命的。
正當兩人準備進院時,不遠處的胡同里幾個人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跑在最前邊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黝黑漢子,他的后背上背著一個看上去不到十歲的男孩兒,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女人,三人的身后則是一對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老夫婦。
“讓開……讓開……別擋路!”中年漢子一邊跑一邊喊,他的臉上滿是汗珠。看上去十分的緊張。
他后背上的小男孩臉色蒼白如紙,只看一眼,李林就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孩子顯然也是被感染者之一,看樣子已經到了末期,也就是最后的時日,距離病毒徹底爆發十分的接近,說隨時都會死亡絕不夸張。
“他們是來找耿老太看病的?”看著幾人匆匆進了院子,安朵黛眉皺了皺眉。
“看樣子應該是……”李林苦笑著說道:“這種時候還帶孩子找大仙,簡直等于自殺……走,進去看看!”
言畢,李林率先邁開大步進了院子,來到院子時,院子里一片沸騰,一眼看去至少有幾十人開外,哭哭啼啼的聲音不絕于耳。
“唉。這該死的詛咒,難道真的要讓我們所有人都死去才可以結束嗎?究竟要到什么時候啊。”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蹲在墻頭上,嘴巴里叼著一根嗆人的老旱煙吧嗒吧嗒的抽著,只剩下煙蒂,直接丟在了一邊兒,然后又迅速拿出一個煙口袋卷上一根抽了起來。
“老馬。你先別忙著抽煙,咱們這些村民代表也應該想想辦法,現在不能什么事兒都聽藍秀那丫頭的,之前說是病毒,疫病,大家都沒覺著有問題,可昨晚上發生的事兒大家都看到了,咱們供奉的百年神樹竟然轟然倒地,你們說,它為什么平時不倒下,翩翩這個時候倒下?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林建德看著眾人說道。
“是啊。我也這么認為。咱們拋開其他不談,就說疫病病毒,省里市里的專家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吧?他們的醫術肯定要比咱們百里石的赤腳醫生強對不對?結果這都快一個月時間過去了,他們給我們看到了什么?不是希望,而是我們的鄉親一位一位的倒下,在這樣下去,恐怕所有人都會死去。”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在一邊附和道。
“大家都別急。我知道大家都怎么想,這樣兒,咱們先等耿大娘的消息,剛剛我進去問過她老人家,她的意思是她也不能破解詛咒,她要請她的師尊出馬才行。”馬昌庭將抽半截的旱煙丟在地上,抖了抖袖子,說道:“請大師出馬,這需要錢,耿大娘說至少需要三萬四千塊,這些錢不能一個人出,一會兒咱們把藍秀丫頭叫到村部,看看她是什么意思在做商量。”
“商量什么商量,她就是個黃毛丫頭。咱們選她當臨時的村長也是因為她有文憑,能和專家組那些人說上話,現在專家組那些人都沒什么用,我們還征求她的意見有什么意義?要我看就咱們這幾個村代表做個決定,看看這個錢怎么出,三萬四千塊不算是什么大數目,我出五百。”林建德掃了眼眾人,說道:“至于你們想出多少,你們再去商量。”
院子里幾個有頭有臉的村代表商量對策,屋子里煙霧繚繞,一位看上去六十歲開外老太太此時跪在地上,她雙手合十,嘴巴里邊兒念念有詞,不時的還會張開雙手,像是在禱告……
除了滿頭的銀絲之外,耿老太最為顯眼的地方莫過于眉宇之間的那只眼睛,看上去煞是嚇人。
“大娘,大娘,您快救救我家鐵蛋,你看他都快不行了,沒有人能救他了,只有您才能救人了,算我求你了。”背著小男孩的中年人眼巴巴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耿老太說道。
“安靜,出去等著。不要擾了神明。”耿老太頭不回眼不睜,嘴角依舊念念有詞。
“老三。先出去。別打擾了仙家。你大娘一會會救孩子的。”跟在中年人身后的老婦人拉了拉中年人的胳膊,小聲說道:“一會兒神仙顯靈,咱們的鐵蛋就不會有事兒,神仙能普度眾生,放心吧……”
“媽,真的能行?”何老三緊張的問道。
“媽什么時候騙過你?”
老婦人十分嚴肅的說道:“娘信了這么多年的仙家,別人不知道仙家有什么能力,娘還能不知道?去一邊兒等著吧,保證不會有事,過了這一劫,咱們的鐵蛋一定能好起來,說不定還能飛黃騰達……”
“飛黃騰達,一定會飛黃騰達的。”何老三連連點頭,隨后便是向后退了兩步焦急的等待了起來。
就這樣兒差不多過了四五分鐘,跪在地上念念有詞的耿老太終于睜開了眼睛,嘴巴里又念叨了兩句,隨后抖了抖袖子,叩了幾個頭之后才站起來。
“老三。把孩子放下。讓我看看。”耿老太回過頭看了幾個人一眼。
何老三不敢怠慢,急匆匆的把抱在懷里的鐵蛋放在了火炕上,哭訴道:“大娘。你快想想辦法。孩子真的快不行了,專家組那些醫生都說沒辦法,現在也只有您才能救他……”
“哼。什么專家組,一群酒囊飯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