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浮生其實骨子里是個很貪婪的人,在他眼中,除了父母和有數的幾個人,其他人在趙浮生心里,都是可以被犧牲的。
雖然這樣有些自私,但趙浮生并不覺得哪里不對,這世界上無私的人很多,那都是英雄,但很可惜,他不是。
回到宿舍,趙浮生回憶著上輩子那幾乎被全國人民唾罵,但卻耳熟能詳的廣告詞,開始寫下腦黃金的廣告策劃案。
其實有時候趙浮生做夢的時候也想過,做個普通人,收入不菲,朝九晚五,不必再面對現在這些挑戰,不用再為未來而戰戰兢兢。
但一覺醒來,終究還是身處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里。
他一直都搞不清為什么好萊塢大片中的超級英雄們總是對普通人的生活那么向往,重生之前他只當做那是編劇展現人性、構建戲劇高潮的狗血手段。重生之后他才知道,能者多勞,多勞多得這兩個詞,還真是因果關系。
作為一個成功者,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回報也就越豐厚。
腦黃金的策劃案,其實一點都不復雜,人物形象和廣告詞,是這個廣告成功的關鍵。
尤其是那幾句近乎于洗腦的廣告詞,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四個小時之后,趙浮生抬起頭,伸了一個懶腰,長出了一口氣。
桌面上,一份完整的廣告策劃案,整整齊齊的擺在那里。
很多事情其實就是熟能生巧,正所謂會者不難,難者不會。真正懂得這個行業,所以做起來就特別的簡單。反過來,如果讓趙浮生去寫書,他估計得琢磨好些天才能把自己上輩子看過的那些書記起來。
抬起頭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趙浮生揉著自己的脖子,有些酸疼。
拿起傳呼機看了一樣,發現上面有好幾條來自鄭瑤的信息,都是讓自己給她回電話,掏出磁卡,趙浮生撥通了鄭瑤的小靈通號碼。
“你怎么才回電話?”鄭瑤的聲音透著一股不滿。
趙浮生苦笑了起來:“大姐,我一直在寫策劃案,哪有時間看傳呼。”
聽著他略帶嘶啞的聲音,鄭瑤心中一軟,柔聲道:“你別太辛苦,咱們不用這么著急,有很多人愿意讓我們給做廣告策劃的,不用非得爭腦黃金這一家。”
趙浮生一笑:“沒事,已經寫出來了,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鄭瑤既然這么著急要和自己通電話,那說明她肯定查到了一些東西。
“你猜的沒錯,姓祝的果然在耍花樣。”鄭瑤的聲音里透著一絲恨意,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他不僅和我們聯系了,還聯系了別的公司,而且這家伙玩了個花樣。”
“怎么回事?”
趙浮生眉頭皺了起來,他聽的出來,鄭瑤很生氣。
“他這一路走來,不僅僅聯系了我們一家,基本上北方有名氣的廣告公司,他都聯系了,而且決定下個星期,在京城舉行招標會。”
“也就是說,他一方面做出禮賢下士的姿態,一方面聯系了整個北方的廣告界?”趙浮生詫異的說。
“是的,現在媒體那邊已經開始報道了。”鄭瑤苦笑道:“不得不說,咱們和他比起來,差太多了,人家才是真正的炒作高手。”
說完,兩個人全都陷入了沉默當中,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人,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怎么辦?”
許久之后,鄭瑤的聲音響起,對趙浮生問。這個時候,她也只能選擇聽一下趙浮生的意見。
趙浮生笑了起來:“能怎么辦,既然人家把戲臺搭起來了,那咱們就唱一出大戲好了。”
鄭瑤一怔,她不太明白趙浮生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趙浮生淡淡的說:“你給祝玉史打電話,就說我要見他。”
“好吧。”
鄭瑤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不管怎么說,既然趙浮生說要見祝玉史,自己也沒什么辦法,那就讓他見好了。
出人意料,祝玉史很快就同意和趙浮生見面,第二天一早,趙浮生在鄭瑤的陪同下,來到了祝玉史所在的賓館。
“祝總,佩服!”鄭瑤張嘴第一句話,就對祝玉史毫不客氣的說。
不管祝玉史是什么身份,他在炒作這一塊的本事,確實厲害。最起碼,鄭瑤今天上午就接了好幾個媒體的電話,詢問她是不是在和腦黃金談合作的事情。
平心而論,這一次,祝玉史的做法,無可厚非,最多只能說,這個人很善于造勢。
“呵呵,鄭經理這話我就聽不懂了。”祝玉史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愧疚。
商場如戰場,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天真懵懂的人,最終在商場上肯定是要吃虧的,在祝玉史看來,未來廣告的這兩個年輕人,能夠遇到自己,或許是他們的運氣,最起碼,在事業的起步階段,就能夠明白商場的殘酷,總要比在關鍵時刻被人捅刀子要好。
“沒關系,謝謝祝先生的看重,能選擇我們工作室參與競標。”趙浮生淡淡一笑,看向祝玉史,平靜的說:“只不過,既然我們是競標,那希望祝總不要后悔。”
祝玉史抬起頭,認真的瞧向趙浮生,寥寥兩次見面不足以讓欣賞面前的年輕人,他沒有一雙能分辨出絕世天才的慧眼,也不是什么想找個弟子傳承衣缽的隱士高人。他能看出趙浮生眼底那股近乎執拗的認真勁兒,這是他見過的無數年輕人中,少有能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
輕輕的笑了一下,祝玉史看著趙浮生:“年輕人,不要太自信啊。”
趙浮生輕輕搖頭:“祝總,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您只找了我們一家合作,或許這件事不會變成我期待的那樣,但現在,我只能說,您或許會后悔。”
說完這話,他直接站起身,就那么走了。
“這……”祝玉史身后的助理眉頭緊皺,張嘴剛想要說什么,鄭瑤壓根不給他機會,對著祝玉史微微一笑:“祝總,咱們回頭見。”
說完,她也溜了,留下一臉憤怒的助理,以及若有所思的祝玉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