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謙只讀到了初中,就去當了兵,在很多人眼睛里,他是個沒有文化只知道動拳頭的暴力男,事實上,在張謙自己的認知當中,他也覺得與其費腦子的去琢磨這琢磨那,不如用拳頭來解決問題。
所以他很喜歡在軍隊的生活,那是一個充滿純粹的血性的地方,濃重的讓人沉醉的男性荷爾蒙才是那里的主色調,心里面有不開心的事情,大家去擂臺打一場就是了。不管打輸了還是打贏了,都痛快的不得了。
一直到退伍回家,遇到趙浮生。
開始的時候,張謙只是把趙浮生當做救命恩人,畢竟爺爺的病他出了大力氣,在張謙的世界觀當中,他一向都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別人對自己好,他就對別人好。但說實話,張謙并不覺得趙浮生有什么地方值得自己尊敬的。
一直到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張謙意識到,雖然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但趙浮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讓自己刮目相看。
出身低微的普通人,能夠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張謙見識不夠多,還真就只發現趙浮生一個人。
現在,他真的很想看看,趙浮生能夠走到哪里。
車子緩緩停在賓館門口,張謙轉過頭看向趙浮生:“如果有什么危險的話,你不要管我,先走。”
他的意思很明確,真要是有什么危險,趙浮生雖說身手不錯,但問題是,他留下來了,本身就是一種冒險的行為,到時候自己顧忌他的話,反倒是沒辦法放手去做。
趙浮生點點頭,他自然明白張謙的意思,雖說自己身手不錯,但那要分和誰比。對付幾個普通人也就罷了,遇到那種真正在刀尖上舔血的狠人,自己那兩下子,根本不夠看,人家根本不用費什么力氣,就能打倒自己。
最關鍵的是,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的話,就像張謙說的那樣,自己肯定會成為他的累贅。
所以趙浮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真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他肯定是要先走人的。
張謙一個人的話,趙浮生甚至懷疑,童振邦和他身邊的人,夠不夠張謙自己打的。
但很顯然,他們想多了。
當趙浮生和張謙下車的時候,童振邦已經帶著肖豹和陳世杰等候在賓館門口。
“趙董事長,不好意思,還讓你親自跑一趟。”童振邦一臉笑容的對趙浮生伸出手,看上去相當的熱情。
“童先生客氣了。”趙浮生同樣是一臉微笑,不管怎么說,對方是給自己送錢的人,總要給一些面子的。
寒暄之后,趙浮生和童振邦兩個人并肩而行,陳世杰和肖豹,還有張謙默默地跟在背后。
“咱們去樓上談?”
童振邦對趙浮生笑著問道:“去我房間吧。”
趙浮生想了想,點點頭:“那好,不過,我不希望有第三者在場。”
“這……”童振邦遲疑了一下,看向趙浮生。
趙浮生呵呵一笑,指了指陳世杰:“童老板的這位保鏢,昨天大概是迷路了,要不是我身邊的這位兄弟幫他指路,我怕他連回來的路都找不到。”
“哈哈哈哈,趙董真是喜歡說笑……”童振邦略微有些尷尬的笑了起來,打了個哈哈,把這件事給岔了過去。
他心里面很清楚,看樣子,應該是陳世杰被趙浮生身邊的那個保鏢給發行了。
看了一眼張謙,童振邦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這家伙能夠發現陳世杰的蹤跡,看樣子應該是有幾分本事啊。
一行人坐著電梯上了樓,走進童振邦的房間,趙浮生笑了笑:“總統套房就是舒服啊,童老板看樣子是個很會享受的人。”
這里是首都數得著的大型酒店,童振邦的房間,自然是總統套房。
聽到趙浮生的話,童振邦連連擺手:“趙董客氣了,在你這樣的富豪面前,我算什么會享受的人啊。”
他這是實話,雖說童振邦可以掌控的資金不少,但那些錢不屬于他,甚至連他背后的老板,也只是錢的主人之一,整個犯罪集團那么多人,都要分享這筆錢的。但趙浮生不一樣,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未來集團董事長,換句話說,在上市之前,趙浮生有多少錢,很多人只能靠未來集團對外公布的資料來猜測,但即便如此,根據媒體的估計,起碼也超過兩億美金。
“童先生太過譽了。”趙浮生淡淡的笑了笑,并沒有把童振邦的話放在心上。
兩個人分賓主落座,卻沒有馬上談起正事,趙浮生看了一眼站在童振邦身后的陳世杰和肖豹,眉頭皺了皺:“童先生,我剛剛的話,好像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接下來我們的談話,我不希望第三個人在場。”
童振邦臉色微變,笑了笑道:“趙董,他們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都不是外人,可以被信任。”
趙浮生目光微冷,看了童振邦一眼:“童先生,我們談的是生意,我要說的東西可能價值幾千萬美金甚至上億美金,你讓我把信任給兩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是這個意思么?”
“這……”童振邦一滯,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肖豹已經忍不住哼了一聲:“切,說的那么嚇人,你以為自己是巴菲特么?”
趙浮生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眼睛盯著肖豹:“主人沒說話,當狗的倒是叫的挺歡,童先生,看來你的部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老實啊。”
童振邦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了,張謙卻從趙浮生背后站了出來,對肖豹勾了勾手指:“來,咱們出去玩玩。”
很明顯,他是打算收拾這家伙一下。
童振邦原本想要阻止,結果忽然心中微動,對陳世杰和肖豹道:“阿杰,阿豹,你們帶這位兄弟去樓下的健身室轉轉吧,我和趙董聊幾句。”
樓下的健身室有搏擊俱樂部,他倒是想讓陳世杰和肖豹伸量一下趙浮生這個報表的斤兩。
陳世杰點點頭,肖豹卻是對張謙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很顯然,這家伙沒安好心。
而張謙,則看向趙浮生,在趙浮生點頭之后,看了一眼肖豹,冷冷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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