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她回住處吧。”
坐在車里面,趙浮生對柳一鳴說道。
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喝醉的柳燕。
柳一鳴點點頭,當然知道,這個樣子的妹妹,并不適合出現在范寶寶面前。
原本打算過個生日,結果現在生日沒過成,倒是鬧出一場風波來,真是讓人無語。
“不要想太多。”
趙浮生笑了笑,對柳一鳴和柳燕道。
說著話,他看了柳一鳴一眼:“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不要讓她害怕。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
“好。”
柳一鳴自然知道該怎么做,點點頭,答應下來。
趙浮生派了一臺車,讓柳一鳴送妹妹離開,自己帶著車隊和保鏢,開到了白家大院。
白家大院這個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是鬧中取靜,也算是首都的一片幽靜之所。
身為清代親王故居,這里的建筑古香古色,配上鳥語花香,堪稱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在四周都是車水馬龍的鬧市當中,有這么一家飯店存在。
讓走進這里的人,剎那間遺忘了城市的喧囂,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其中,享受那片刻的安寧氛圍。
到了這個地步,吃飯只是其次,真正在意的,是那種意境。
華夏人都有這個毛病,吃飯喜歡吃情懷,吃意境。
正所謂秀色可餐,其實和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而且白家大院這個地方,負責市場營銷的管理人員,確實深諳顧客的心理。
從進門開始,就有內侍打扮的服務員站在那里迎賓,就好像真的在歡迎貴客一般。
這些服務生的打扮都是內侍,而到了花園之后,就要換成宮女了。
她們一邊向客人介紹著白家大院的歷史,一邊把客人帶到自己的位置。
當然,這里面也是有學問的。
普通的大廳,是當年親王府宴客的地方。
而包房雅座,則是王府的廂房。
說白了,在這兒吃飯,你會感覺自己真的像是在王府做客似的。
當然,人家這么認真的服務,價格也不便宜,最起碼,要比外面貴三成到四成。
不過依舊是客似云來,絡繹不絕。
趙浮生抵達這里的時候,范寶寶已經點完了東西,帶著楊盼盼開始吃了。
半路上,趙浮生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先點東西吃。
“你怎么在這?”
趙浮生進門就看到張謙居然也在這里,微微有些詫異。
“他接我,怎么了?”
楊盼盼沒好氣地瞪了趙浮生一眼:“把我們從家里叫出來,就為了這個?”
趙浮生擺擺手:“邊吃邊說吧,今天差點沒把我氣死。”
“那好,服務員,再給我來一份妃子笑,還有水晶鵝肝,然后再加一份紅燒鹿筋,宮保蝦球,金牌蒜香骨和干燒四寶。”
范寶寶抬起頭,對外面喊道。
趙浮生眨了眨眼睛,看著她自己剛剛吃完的兩盤菜,一臉懵。
“有點餓。”
范寶寶摸著自己的肚子,笑嘻嘻的說道。
聽到這三個字,趙浮生嘴角抽動了一下,沒吭聲。
一旁的張謙倒是有些詫異,他是第一次來這里,見范寶寶又點了那么多東西,有些驚訝,但還是開口道:“要不然少要點吧,這么多菜,我們四個,吃不掉吧?”
“吃不掉?”
范寶寶卻搖頭:“我看都未必夠。”
“啊?”
張謙一愣神,完全沒想到范寶寶居然會這么說。
他和趙浮生那么熟,兩個人一起吃飯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對于趙浮生的飯量心知肚明。楊盼盼是他女朋友,能吃多少東西,張謙也知道。
怎么想,他都想不明白,范寶寶為什么會覺得不夠吃。
難道她現在懷孕了,飯量也見長?
可是等到服務員把菜端上來之后,張謙臉色的表情變得精彩起來。
這妃子笑,名字夠寫意,夠優美的吧?
說白了,就是鮮花沙拉。
玫瑰花,康乃馨加上野菊花的花瓣組合。
調制上酸酸甜甜的花瓣汁子和花醬,就這樣被端上桌。
“這是妃子笑?”
張謙一臉呆滯的看著趙浮生道。
趙浮生點點頭,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這玩意好看是好看,可份量太少了啊。
隨便吃幾口,就沒有了……
還有那水晶鵝肝。
張謙數了數這晶瑩剔透的肉皮凍中鑲嵌著的乳白色的鴨肝,不多不少,整八條。
撇撇嘴,張謙覺得,就這份量,再來一份自己也能全都吃完。
當然,雖然份量少,可是人家這菜,做的確實好吃。
就說這水晶鵝肝,入口之后,是鮮咸的鵝皮凍的外層,隨著口腔內的溫度的升高,讓這一層爽滑的外衣迅速的在舌頭表面融化了開來,順著唾液一起,流入到了每一個味蕾,最終隨著戀戀不舍的吞咽,走入到了需要被撫慰的胃中。
隨后就是糯,鵝肝那軟糯的質感恰大好處,多一分則略顯干硬,而少一分則會粘牙。
就是這種牙齒一切就隨之斷開的口感,讓享受它的人能夠心無旁騖的感受鵝肝獨有的醇香。
去掉了內臟的腥膻之氣,只余留下淡淡的鹽巴的味道,滿嘴的紛香伴隨著肉皮凍的汁液,讓人回味無窮。
看張謙吃的那么香,趙浮生笑道:“怎么樣,味道是不是不錯?”
“確實。”
張謙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不過就是份量少了點,你還是再點幾個菜吧。”
“哈哈哈哈。”
趙浮生深以為然,很顯然,他也是這么想的。
“你們兩個……”
范寶寶嘴角一陣抽動,無奈之下,只好又點了幾個菜。
“對了,柳一鳴的妹妹怎么了?”
趙浮生之前發信息,只是說有點事情,范寶寶原本以為他們會一起來,結果就只有趙浮生一個人,還有些好奇。
“別提了。”
趙浮生一說起這個,就滿肚子的火氣,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我讓葉敬告訴張國力,把那個張墨送到國外去,以后不許回來了。”
“混蛋!”
“王八蛋!”
范寶寶和楊盼盼直接就罵了出來。
身為女人,她們對于這種事情,無疑是反應最大的。
就連張謙,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張墨這種人,簡直太可恨了。
“你就是心軟!”
范寶寶恨恨地說道:“一個女孩子,差點被人欺負了,你居然就這樣放過那個張墨了,我看葉敬就是打的輕了!”
“可不是么,要是我,直接就把他的第三條腿打斷!”楊盼盼毫不客氣的說道。
說著,她看向張謙:“你們這些男人啊,就知道護著男人。”
“啊?”
張謙一臉懵逼,心說這關我屁事啊。
趙浮生笑了笑,自然知道,她們就是發發脾氣而已。
“不過砸他酒瓶,就很開心。”
范寶寶忽然笑了起來。
雖然沒有在現場,但她覺得很解氣。
她就是這樣的性格,愛憎分明。
張墨的行為,確實觸犯了做人的底線。
趙浮生聳聳肩:“葉敬估計也是看我真的生氣了。”
按理說,葉敬的身份,不應該這么做,但他這么做了,趙浮生就算有什么火氣,也不能再發了。
所以,趙浮生才會帶著柳一鳴兄妹離開。
張謙在一旁哼了一聲:“我當時不在,算他運氣好。”
以他的脾氣,如果當時在場的話,估計張墨就不是被砸酒瓶那么簡單了。
幾個人全都笑了,尤其是楊盼盼和范寶寶,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她們都清楚張謙的脾氣,真要是讓他撞見了這件事,那張墨可真的就完蛋了。
“行了,你們啊。”
趙浮生擺擺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這樣吧。”
他其實也明白,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情,自己是沒辦法杜絕的。但對于趙浮生來說,有些事情,不能發生在自己身邊。
或者說,他不可能任由未來影視變成其他影視公司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