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準備回國,那趙浮生肯定要把事情先處理好。
先是和董晨曦梁景玉等人分別見了面,了解了一下公司的情況,對他們囑咐了幾句,然后又給李富真打了電話,表達了自己有事離開的事實。
做完這些之后,趙浮生才讓私人飛機做好準備,帶著自己離開。
“不是,弄這么大場面干什么?”
坐在車隊里,趙浮生對梁景玉和吳思捷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大總統出國呢。”
“呵呵,看您這話說的。”
“是啊。”
吳思捷也笑了起來“董事長您真要是出國,可比韓國這個總統的地位高多了。”
這是實話。
越是在韓國待的時間越久,在吳思捷和梁景玉看來,韓國的總統,還真不算什么。
就像盧武鉉,剛剛離開青瓦臺沒多久,就被自己的政敵清算,如今更是深陷丑聞當中,眼看著就要被抓起來。
“總統啊。”
趙浮生聞言笑了笑,對吳思捷道“我聽說,盧武鉉在接受調查?”
“不是他。”
吳思捷搖搖頭,解釋道“是他的兒子和老婆。”
說著話,吳思捷感慨道“董事長您說,這韓國的總統,是不是個高危職業?”
“啊?”
趙浮生一愣神,隨即也笑了起來。
還別說,吳思捷這話看似像是在開玩笑,其實還真就有些道理。
趙浮生記得,上輩子在網絡上,就有韓國總統句式再不好好工作就送你去韓國當總統。再不好好學習,長大就送你去韓國當總統……
這不是開玩笑。
從二戰之后,韓國總統這個職務,就是一個高危職業。
韓國國父金九,在二戰勝利,風生水起之際,遭到暗殺,勝利果實被竊取。
首任總統李承晚,經歷了朝鮮戰爭之后。兔死狗烹,最終無奈下臺,客死異鄉。
傀儡總統尹潽善,中途離任被逼宮,奪權不成遭判刑。
強勢總統樸正熙,獨裁執政十八年,最終夫妻被暗殺。
過渡總統崔圭夏,執政僅八個多月,遇政變黯然謝幕。
鐵腕人物全斗煥,武力奪權瘋狂斂財,最后被判終身監禁。
民選軍人總統盧泰愚,執政宣言雖然贏得喝彩,但貪污卻淪為階下囚。
毀譽參半的總統金泳三,因為兒子貪污清名盡毀。
民主斗士金大中,帶領韓國度過金融危機,無法逃避金權政治。
現在,一向自詡清廉的盧武鉉,自己開啟反貪風暴,卻最終自殺。
在他們之后,趙浮生記得,不管是李明博還是,只要當上韓國總統的人,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在趙浮生看來,一條魚死了,可能是魚的問題。成批的魚死了,就很可能是水的問題。
韓國最高層政壇屢曝丑聞,恐怕不能簡單歸因于這些總統個人,背后恰恰暴露出制度的深層缺陷。
在套路深深的選舉游戲中,站在前臺的是喊著競選宣言的政客,站在背后的是一個個利益集團。
權力與資本高度勾結,政客與財閥深度勾連,韓國所謂的民主政治實際上就是金主政治。
再加上韓國固有的家族裙帶政治、家臣門客政治等弊病,表面上光鮮亮麗、“人民選出”的政治領導人,實際上往往只是各方勢力操縱下的“提線木偶”。
韓國政治很大程度上可謂是西方政治制度的縮影。
從實際運行看,西方民主中權錢交易、黨派惡斗等制度缺陷,韓國政治傳統中的家族裙帶、人情關系等一些病灶,相互發酵,讓韓國政壇深陷各種丑聞,所謂現代民主淪為空洞的軀殼。在這種制度空間之下涵養出的政治文化和政治習性,往往存在很大的劣質導向,而且缺乏應有的系統性糾錯能力。
在這種“四不像”的政治生態里,總統生涯極易大起大落,動輒成為各方勢力博弈的替罪羊,淪為高危職業。
說白了,就是因為國家太弱,沒有自主權。
當然,這涉及到政治方面的東西,趙浮生也好,梁景玉和吳思捷也好,自然知道,韓星投資是不能涉足的。
畢竟他們是外國人。
“記住,我們不會得罪任何人。”
趙浮生看向吳思捷和梁景玉,緩緩說道“不管韓國哪個黨派,我們都可以結交,可以投資他們,但無論如何,我們不會參與大選之類的事情。”
說白了,做金主可以,但想要讓韓星投資赤膊上陣,那是不可能的,趙浮生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
“您放心,董事長。”
梁景玉和吳思捷連忙點頭,異口同聲的說道。
很快,一行人抵達了機場。
“我先進去了。”
趙浮生對梁景玉等人道“你們回去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惦記我。”
說實話,雖然明知道這是下屬表達忠誠的一種方式,但趙浮生還是不習慣這種興師動眾的行為。
要知道,今天韓星投資可是擺出最強勢的姿態來送自己離開韓國的。
龐大的車隊,眾多的保鏢,各大分公司的理事代表全都出現。
用梁景玉的話來說,這才是韓星投資真正的底氣。
“是,董事長。”
梁景玉連忙點頭。
在眾人的注視下,趙浮生緩緩走進候機廳,身邊是柳一鳴和一眾保鏢。
通過安檢之后,他將會乘著飛機離開首爾,直接飛回華夏首都。
“那位,就是我們董事長?”
“董事長好年輕啊。”
“私人飛機?”
“天啊,果然是世界最頂級的富豪!”
眼看著趙浮生一行人離開,那些跟在后面的理事們,不時低聲的議論著。
他們這些人當中,很多人都只是韓星投資投資的公司負責人,別說趙浮生這個真正的老板,就連梁景玉這個韓星投資的代表理事,他們都見不到。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樸善英這一級別的理事。
而現在,看到趙浮生竟然坐著私人飛機離開韓國,這些人對于韓星投資的實力,再一次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要知道,韓國人就是如此,他們對于財富的執著和崇拜,有時候往往達到一個病態的程度。
或許連趙浮生自己都不知道,無意當中,他的形象,在韓國變得高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