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伏天眉頭皺起,夏青鳶既然有意將消息傳達于他,如今卻拒之于門外,這分明是報復當日在道宮中他的不敬。
上次夏青鳶直接闖入他寢宮,讓他不悅,的確沒有給夏青鳶好臉色看。
“呼……”葉伏天想到解語,便對著那侍女道:“還望轉告公主,昔日若有不敬之處,葉伏天愿登門致歉。”
“公主說不見自然便是不見,葉宮主改日再來吧。”侍女態度絲毫不變,繼續又道。
葉伏天目光望向侍女,白發隨風而動,那雙鋒銳的眼眸中帶著淡淡的冷意,那侍女看到他的眼神竟感覺渾身生出一股涼意,眼睛避開,不敢直視那雙眼瞳。
抬頭看了一眼這高高在上的宮闕,葉伏天內心有些冷,若是夏青鳶以其他事情來報復他,他無所謂,但以解語的消息來戲弄,可想而知他的心情。
“請回稟公主,我明日再來。”葉伏天對著侍女開口道,隨后轉身對著村長道:“走吧。”
既然夏青鳶要這么做,他沒辦法,這里可是夏皇宮,別說是他,夏皇界任何人來了,都要低頭,誰敢有脾氣?
“帶他上來吧。”一道聲音從天闕之上傳來,透著幾分縹緲之意,葉伏天邁出的腳步停下,隨后轉過身,便見那侍女看著他道:“跟我來吧。”
葉伏天踏步而行,走過天門,朝著天宮而去。
村長依舊站在外面等候著,夏皇宮,自是無令不得入內,圣人也一樣,夏青鳶只說帶葉伏天上去。
葉伏天一路往上而行,登天闕,來到云霧縹緲的仙宮之地,美輪美奐,這里的靈氣濃郁到了極點,仿佛真正的仙境般。
縹緲的云霧仙宮中,走過仙橋,來到一處蓮花池塘前,一道男子背影出現在那,然而轉過身之時,那張容顏卻是漂亮到極點。
“葉伏天見過公主。”葉伏天欠身道。
夏青鳶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即便是有求于人之時,依舊是這樣的倨傲態度?”夏青鳶看著葉伏天道,在葉伏天身上,她感受不到絲毫的真誠之意。
“屬下怎么于公主面前倨傲,昔日道宮之事,是屬下之過,未能好好招待公主,愿在此賠禮,還望公主不要怪罪。”葉伏天低聲道。
“虛偽。”夏青鳶冷冰冰的道,葉伏天抬頭看向她,克制自己的情緒。
看到他的神情夏青鳶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冰冰的說道:“三年前道宮那場圣戰我親眼見證了,花解語分明是在借外力發揮出力量,后來我刻意調查之前試煉之地,發現了一處遺跡,傳承至一位超凡人物,她的修行之法也與眾不同。”
葉伏天認真聽著,心中隱隱有些緊張,道:“是什么人,修行之法又有何特別?”
“你如今已來了上界修行,可知上界有多少界?”夏青鳶問道。
“不知。”葉伏天搖頭。
“大道三千界。”夏青鳶看著葉伏天:“所以我帶夏皇界上下兩界之人外出試煉,便是前往各界之地,但到達的地方只是極少的地方。”
若是平日,葉伏天也許會感慨一番,但此時他心中只是有一縷波瀾,便一閃而逝,繼續問道:“這和我妻子有何關系?”
“那遺跡,乃是三千界中一位頂尖人物所留,一念通神,可達三千界,你妻子一縷神魂不滅,有可能被她帶走,若是如此,便有活命的可能。”夏青鳶回應道。
葉伏天心臟跳動著,他本已經絕望,哪怕是華青青走前留下聲音,他依舊不敢相信。
畢竟,他親眼目睹解語在他懷中消散于天地間,肉身崩滅,最后的神魂飄向蒼穹,即便當時未滅,又如何能夠存活于世?
所以,他本沒有抱希望。
但此刻聽到夏青鳶的話,他心中卻燃起了希望之火。
大道三千界,一念通神,可達三千界。
若是如此大能存在,那么,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也許,真有可能將解語一縷神魂帶走復活。
想到這,他內心中涌現一股極為熾熱之意,三年了,本已經絕望的他忽然間得到了希望,可想而知他的心境。
“公主,那位頂尖人物是誰?”葉伏天問道。
“距離你還太遠,即便你現在想要去找她也做不到,還是好好修行,先將自身實力提升到圣境層次。”夏青鳶沒有告訴葉伏天。
葉伏天目光盯著她,卻見夏青鳶冷淡道:“我所告訴你的一切皆為真實,信不信由你,至于其它,我不會再多言。”
說罷她轉身面向池塘,沒有再理會葉伏天。
見到夏青鳶的動作,葉伏天知道問也問不出什么了,對著她的背影微微欠身,葉伏天真誠道:“多謝公主告知,打攪了。”
說罷,葉伏天便轉身離開這邊。
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夏青鳶身邊,赫然乃是夏皇。
夏青鳶看了夏皇一眼,道:“父皇明知那位女皇修行之法特別,三千界中可能有不知多少人得其傳承,但不過是那位女皇借之修行,即便她的確有能力救花解語,怕是出手的希望也是極為渺茫的,父皇何必要我告知他給予他希望,若有一天希望破滅,豈不是有些殘忍。”
“你這是于心不忍?”夏皇看著夏青鳶笑道。
夏青鳶眼神依舊淡然,只是看著她的父親。
夏皇自然了解自己女兒的性子,笑了笑道:“這家伙用情至深,竟因情傷白了發,這樣看來感情對于他而言無疑是很好的修行動力,告訴他這消息,他以后修行必更加努力,你信不信?”
“若是那天到來,希望破滅,對心性打擊豈不是更大?”夏青鳶道。
“真到了那一天,他的境界更加穩固,豈是那般容易摧毀的,你可別小看了他,別忘了,他可是擊敗過你。”夏皇笑著道,這位夏皇界的統治者,也只有面對愛女之時會如此溫和。
“那家伙的脾氣,是不是有些臭?”夏皇笑問道。
夏青鳶沒有回應,夏皇看著自己的女兒,他自然了解自己的女兒是多么一個驕傲的人,無論是身份、天賦,在這夏皇界,皆都無雙。
能讓她脾氣這么好和他人對話,大概也只有擊敗過她的人吧。
若是換做其他人,怕是她一道眼神,便能將對方嚇得戰戰兢兢。
“他是什么人?”夏青鳶好奇問道,她只知道,在父皇調查葉伏天之時,有一天,忽有神秘人到訪,直接降臨夏皇宮。
之后,禁令解除,父皇下令召諸圣上界,下令封鎖圣戰消息,并且派出影衛下界,暗中監察所有參與那一戰之人的動向。
這樣的重視程度,自她記事起,從未有過。
“父皇也想知道。”夏皇揉了揉夏青鳶的腦袋,露出寵溺之色,那日神秘強者到來,再結合他所看到的以及調查到的關于葉伏天的一切,可以大致的推斷出,葉伏天的背景,可能牽扯到驚天之秘,強大到可怕。
夏青鳶見父皇竟揉她腦袋,不由得很是憤怒的瞪著他。
見面她的神情,夏皇笑了起來,又繼續揉了揉。
若外界之人看到這一幕必然會感慨,傳聞夏皇對小公主極為寵溺,而真實的情況,只會比傳聞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不管他是什么人,敢惹你不高興,要不要父皇一紙令下,讓他侍奉于你身邊,聽你調令。”夏皇又笑著開口道:“看那家伙敢不敢拒絕。”
夏青鳶想到自己數次邀請葉伏天皆被拒絕,竟有些意動,不過想到葉伏天那張令人‘厭惡’的面孔,便斷然拒絕道:“不需要。”
“好,以后你需要再告訴父皇。”夏皇笑道,隨后身形一閃,便又消失不見。
道宮之人在客棧落腳,而后諸人便都出來了。
葉無塵、徐缺以及醉千愁三劍客走在一起,他們在道宮之時便一直在一起修行,關系非常好。
“這上界還真是繁華啊,一定有很多好酒吧。”醉千愁輕聲道,這次,一定要好好開開眼界。
“酒多無趣,這上界的姑娘倒是更水靈了。”旁邊徐缺眼睛瞇著,看著不遠處的一位女修行者,氣質出塵。
上界天的修行之人境界普遍不低,自然氣質非凡,容顏更為出眾也是必然。
葉無塵對兩人早已習慣,沒有理會,醉千愁是真嗜酒,至于徐缺,則只是嘴上說說。
這時,徐缺的腳步停了下來,隨后葉無塵和醉千愁也紛紛停下,感知到了一股氣息。
徐缺出身于聽雪樓,因此他的感知是最敏銳的,他感知到了殺氣,沖著他們而來。
不遠處,有一行身影御劍而行,瞬間降臨他們身前,這一行人身上皆都彌漫著凌厲的劍意,赫然是清一色的劍道修行者。
他們的目光落在葉無塵三人身上,目光中帶著幾分漠然之意,格外的冷。
“諸位有事?”徐缺瞇著眼睛看向這一行人,剛來上界不久,應該沒有得罪人才對吧?
除非,是舊怨!
而這些人,是劍修,他們似乎的確和劍修有過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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