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韓忠彥修改完善的“義務府兵制”當然是一種各方面都滿意,理論上也可心理想兵制。
首先當然是十了!
所謂“蔭二百畝”田就是免了二百畝田的賦稅——這里面可沒說是旱田、水田,只是籠統的二百畝。而朝廷當然也不傻,才不會去畝產很高的東南六路征集府兵呢。
府兵必然出自貧瘠的陜西六路,河東路和河北二路。在那里,二百畝田的賦稅折算成錢最多不過二十緡,而且還經常因為各種災害收不齊。
除去這少收的二十緡稅賦其實是收不齊的),義務府兵還能得到自己的一份口糧——因為人家是連續服役幾年,自備干糧是不可能的,只能有朝廷管飯,不過只需負擔一個人的飲食,往多了算就是一月50斤米面再加點鹽菜,一年差不多十五緡。
再考慮該兵退役后少收取的免役錢和少量的賞賜可以不給),一兵的開銷每年最多也就是三十七八緡。比起正規的禁軍還是要節省不少。
其次則是精壯了!
以一兵服役五年計,十八歲入役,二十三歲退役,把最好的青春留在了封建主義的軍營♀可比幾乎是終身服役的禁軍精壯多了,禁軍干到四五十的大有人在,三四十的多如牛毛。大多是居家過日子的大叔,怎么能和十八到二十三歲,整天憋在軍營里面的棒酗比?
如果用慕容忘憂的辦法訓練出一大批職業軍官作為軍隊的核心,這支有青年義務府兵組成的軍隊,完全可以常起阻止少數民族南下的重任 當然了,這都是理論上的好處。
而義務制府兵的不足之處也是很明顯的!
首先是短期服役的義務兵比長期服役的職業兵更加依賴高素質的軍官團。因為士兵五年一輪,新兵期占了至少五分之一,所以訓練部隊的工作量非常大,而且要求很高,必須在一年到一年半的時間內把新兵訓練出來。
如果軍官素質跟不上,這種義務府兵制很可能搞出一群烏合之眾——當然了,就算是烏合之眾,也不會比偽裝的禁軍大叔們差多少大不了就是全軍覆沒吧!
第二個不足之處就是太依賴一幫地主階級士大夫了 北宋朝廷是不控制基層的,吏都是世襲的,一個縣就仨文官,上哪兒拉壯丁去?沒有基層的吏員的協助,他們什么都干不了。而吏員沒有晉升的機會,他們自然要聽豪強的而不是聽朝廷的——干得再好也是個胥吏,干嘛不糊弄事兒?
所以要征義務制府兵就必須通過地方豪強的手了,而那二百畝的免稅額度最后會落在誰手里,那就不言而喻了。
因此很可能會出現地主豪強拿走了府兵的利益,然后強迫客戶去當兵的情況。沒有足夠的利益,這些義務府兵可就是只有義務沒有權利了!
當然了,藍田呂氏沒有那么下作,他們是真正的賢士大夫。只要“鄉約”和“井田”可以同時實行,在藍田的府兵制試點是肯定可以成功的。
“諸卿,武好古和童貫日前還遞上了奏章,稱已經和高麗國密使吳延寵見過面了,高麗人愿意購買軍器監出產的兵器。”
府兵制試點已經討論好了,就照韓忠彥的建議實行。所以趙佶就開始討論“國際軍貿”的事情了說真的,國際軍貿這事兒還是頭一回在朝堂上討論呢,所以趙佶也覺得魚新鮮。
軍器監居然是可以賺錢的可真是魚讓人意想不到。
“韓卿、曾卿,”趙佶直接點了韓琦和曾布,“你們二人覺得怎樣?”
“陛下,高麗素為我朝之友鄰,現在高麗國要打仗,我們助以兵器是應該的。”
韓忠彥是贊成對高麗軍售的——賺錢是其次的,和高麗國的關系是第一位的。聯麗制遼是大宋一貫的國策且這一次遼國也沒反對大宋幫著高麗討伐生女真。
韓忠彥支持的事情,曾布當然就比較傾向于反對了≮是曾布就奏道:“陛下,如果我們幫助高麗,那就必然會得罪女真。若高麗在此戰中敗于女真,將來我們要聯合女真就不容易了。”
“不不,”趙佶笑著擺擺手,“我們并不是幫助高麗,而是做買賣。女真人要兵器,我們一樣是會發賣的。高麗和女真都是我們的朋友。”
兩頭賣啊!
趙佶的話一出來,所幽大臣們都是一愣。當今官家會不會給武好古帶壞掉了?之前開發房地產已經賺翻了,現在又搗騰起了軍火看來用不了多久,官家的內藏庫里就能堆滿萬惡的金錢了!
這些官員都誤會宋徽宗和武好古了,他們其實沒有看過武好古和童貫上的奏章,兩人都是“暗入文字”,趙佶也沒將之公開。
因為武好古在奏章中提出了自己的秘密方案——賣兵器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武好古是個以德服人的大宋官員,怎么能掉在錢眼里面呢?
所以販賣軍火真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和女真完顏家以及高麗國朝廷建立深厚的友誼。
友誼第一,金錢是不重要的。
通過販賣軍火,大宋的軍火商就能名正言順的進入高麗和完顏女真的地面,見到他們的大人物,并且建立起深厚的友誼,順便還可以向他們傳播儒家思想有可能的話還可以拐帶幾個噓顏到天津大學,哦,是云臺學宮界河分院來學習儒家以德服人的真理。
“陛下,”知樞密院事安燾這時發問,“兵器的價錢很貴,高麗、女真都很窮,如果他們沒有錢付賬怎么辦?”
趙佶笑道:“可以先借給他們,等有了錢慢慢還。”
連放外債都會了屆官家還真是能干啊!
“陛下,如果他們還不了怎么辦?”曾布皺著眉頭問。
趙佶道:“我朝以德服人,若是高麗、女真將來還不清欠款,那我們就免了他們的債務,這樣他們就會記得大宋的恩義。”
“陛下,那我們為何不送他們兵器呢?”
這個問題是韓忠彥問的,一聽就是不會做買賣,而且還是個脫離群眾的官兒。
“韓卿,”趙佶笑道,“你聽說過民間有個諺語‘升米恩,斗米仇’嗎?”
官家居然連升米恩,斗米仇都知道了!
這回大宋真的有明君了?
“陛下圣明!”
殿中群臣這回終于服了,除了一句“陛下圣明”,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兒了。
“十八姐兒,你有了身子,過幾日我走的時候,你就送到門口吧我在界河也呆不了太久,除習一定回來看你。”
海州,天涯鎮,臨海莊。
武好古正在和又一次懷上身閱潘巧蓮說話。潘巧蓮是今天早上才被診出喜脈的,先是西門青親自把了脈,然后又從天涯鎮上的西門堂請來了郎中再把脈,確定是喜脈了。
這可把潘巧蓮高興壞了,她一直想給武好古生個兒子的,可是武好古卻不愿意讓她太過頻繁的懷孕,以免壞了身體。所以一直讓用計算月事的方法,直到潘巧蓮的身體完全恢復了,才有一種布種成功。
雖然妻子又有了身孕,但是心里裝著大石頭、郭藥師還有金兀術這些人還有民族團結大業的武好古,還是要離開妻子去界河商市。
所以也只能和妻子依依惜別了。
潘巧蓮小臉上浮出那么一絲失望,但是很快就被掩飾了起來。
“可說好了,年前一定要回海州”
武好古笑著,“一定回,一定回來你可要好生休養,要不我讓大姐留下照看你吧。”
“不必了,”潘巧蓮望著丈夫,甜甜一笑,“大姐的身子早就恢復了,你也趕緊再讓她懷上吧。你現在才只兩個孩子,算上奧麗加肚子里的和奴肚子里的,也才四個,可是魚少了。”
武好古伸出右手在妻子的肚皮上輕輕撫摸,“十八姐,我們還年輕,幽是時間你可得給我多生幾個,至少生上七八個娃。”
潘巧蓮聞言咯咯笑了起來,“生上七八個奴不成母豬了?你還是讓大姐去生吧奴最多給你生兩個兒子兩個女兒。”
“生四個也不少了,”武好古笑著說,“你可得保重些,不過也別整天躺著,該動還是要動的,要不然娃娃不容易生養。你看大姐那時候多好生?還有那個金毛娘子指奧麗加)看著也是個好生養的。”
“知道了,”潘巧蓮撅起徐兒,“你的女人可是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甚時候就把奴給忘記了!”
武好古被妻子那么一說,有些心虛的笑了笑:“那些都是逢櫥戲,家里面就你和大姐兩個。”
“哦?奧麗加呢?”潘巧蓮問。
“她啊,”武好古笑道,“她和我生的孩子,都不會入家門的。”
武好古看來不是一個一碗水端平的父親。在他的計劃中,潘巧蓮生的子嗣、西門青生的子嗣,還有奧麗加和杜文玉所生的子嗣,都會有各自不同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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