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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鬼?怎么能信這個?楚天齊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側耳去聽。聽了一會兒,沒有再聽到聲響。
自己聽錯了?楚天齊一邊疑惑,一邊向那個圓拱拱的東西走去。
越走越近,楚天齊發現,沒錯,那個圓形的東西就是墳冢,它的前面還立著一塊碑呢。碑上光禿禿的,好像沒有一個文字。
既然不相信有鬼,那自然也就不怕墳了,何況楚天齊當年和毒犯有過拼死搏斗,而且去年特訓期間還曾專門做過膽量的訓練。剛才把假人當成鬼,也不過是從小在農村經常聽到這些,所形成的一種潛意識罷了。
繼續向前走著,同時楚天齊腦海出現了一個聽過的鬼故事:
從前有一個賭徒,人們都叫他耍錢鬼。耍錢鬼每天晚上賭博回來,都要經過一片亂墳崗,心中都發毛,但擋不住賭癮的誘惑,依然每日故我。這天,耍錢鬼賭博歸來,又經過那片亂墳崗。忽然,他看到一個墳前火星四濺,原來是有人在刻墓碑。終于看到人了,耍錢鬼心中一松,走上前去搭訕:“就為了掙幾個錢,深更半夜的在這刻碑,不害怕嗎?”那人答道:“我把錢賭的精光,結果妻離子散,死了也沒人給刻碑。我活著沒臉見人,死了也只能晚上從里面出來,自己刻一塊。”那人大叫一聲“媽呀,活見鬼了。”,跌跌撞撞的跑回家,大病一場,從此永不再賭博。
其實故事中的那個鬼,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是母親實在勸不住耍錢鬼兒子,才雇人演了這么一出鬧劇。
來在近前,楚天齊真切的看到,這個墳冢很大,墳前的碑上確實沒有字。他不禁在想,是不是也有人像那個耍錢鬼母親一樣,在用這個故弄玄虛呢?
“死鬼,快點,等死我了。”一個聲音傳進楚天齊耳朵。
楚天齊趕忙凝神屏息,去捕捉那個聲音。
“聽見沒,死鬼,我讓你快點。”聲音是從墳冢里發出的。
真是年年有怪事,今天特別多,怎么真有說話聲,而且還是從那個墳冢里發出的。
“急什么急,我這馬上就弄完了。”一個男人聲音響起,悶聲悶氣的。
一男一女,風流鬼?這個想法一出來,楚天齊不禁暗笑:分明是兩個人嘛。
俯下身子,楚天齊慢慢轉過墳冢。他這才發現,墳冢的后面是一處小院落,只不過那處院落比周邊地面低很多,再有那個墳冢擋著,如果不繞到墳冢后面根本就看不到。不用說,這個墳冢八成就是為了遮擋院落,而做的假象。另外,這處院落大門非常破舊,看上去就像沒住人似的。
輕手輕腳來到院門口,楚天齊從門縫向里望去,看到院子里透出了亮光,亮光不像是電燈光,倒像是那種應急燈的光亮。
以楚天齊的身高,比這個院墻高出足有一頭,但靠門口東西方向搭著黑色帆布,根本看不進去。
院里堆著好多編織袋和紙箱子,空地上放著一輛三輪車,三輪車上也放著好多袋子和箱子,最上邊放著一件衣服。雖然那件衣服團著,也不清楚上面是否有文字,但從衣服的顏色來看,應該正是那人穿著的印有“保潔”字樣的藍大褂。看到這些,楚天齊心中大定,看來這里就是自己要找的所在,那個“藍大褂”肯定也在里面,可能就是剛才答話的那個男人。
看不到院子里有人,但男、女的對話再次傳了出來:
女:“死鬼……”
男:“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別這么叫,太難聽了,你要叫我四哥,我叫你石妹。”
女:“還師哥師妹呢,一聽關系就不清不白。”
男:“那不正是咱倆嗎?咱倆就不清白呀。”
女:“去你的,我是良家婦女,是被你這個壞蛋禍禍了。”
男:“嘿嘿,男的不壞,女的不愛。不是有那么句話嗎,大姑娘別害羞,撩起裙子大哥……”
女:“去你的。老四,剛才你不回來,我都怕死了。屋里陰森森的不說,門口還堆了個墳堆兒,那邊還有個死鬼。”
男:“有什么好怕?那都是假的,是嚇唬別人的,你經常都能見到,怕什么怕?”
女:“那不是有你在嗎?對了,今個本來你出去接貨,為什么還偏讓我來?你這不是故意讓我一個人害怕嗎?你沒安好心。”
男:“嘿嘿,我就沒安好心。我就是讓你過來,想好好收拾你,誰讓你總說我厲害,總說‘再來再來’?”
女:“三天來一回還不行?你不是收貨也才三天一次嗎?都快趕上你出工了。”
男:“哪能平均三天來一次?你每月那幾天就不能來,過年一個月更是一天也來不了,再加上下雨什么的,你一個月頂多平均也才能來個七、八回。”
女:“一個月七、八回還少?我那死鬼男人一年才回來二十來天,還沒有你偷吃的多呢。”
男:“嘿嘿,我偷吃你,他肯定也偷吃別人,這還用你替他操心。”
女:“我替他操心個屁,可是我現在不方便多了。也不知那兩個老東西抽的什么風,上個月楞是從村里搬進了城,倒是沒和我住到一塊,不過卻經常來查我的崗,有時還半夜來敲門。”
男:“老公公黑夜敲兒媳婦門,八成也是個老扒灰頭。再說,他們也管不著你吧,你不是從來都不怕他們嗎?”
女:“你他媽嘴里就沒好話。我是不怕他們,可這畢竟是虧心事,我也不敢那么理直氣壯。”
男:“怕什么,這是生理需求,誰讓他們那個兒子不中用,侍候不好你呢。”
本來想聽一些有用的東西,不曾想里面男女凈說一些污七八遭的內容,楚天齊不禁心中起急。同時他還很納悶,納悶那個男人的聲音悶聲悶氣的,比以前那個交警喬曉明的聲音還要悶的多。
盡管心中很急,但楚天齊還得耐心聽著,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男、女對話繼續傳來。
女:“唉,這樣的日子過夠了。在家是獨守空房,到你這又是擔心吊膽,尤其那墳堆兒和假人想起來就害怕,什么時候是個頭呀?”
男:“我今個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決定了,今年年前就收手,帶著你遠走高飛。”
女:“是嗎?今天是二號,那就剩二十來天了。”
男:“不是陽歷年,是陰歷年。”
女:“哦。那也快,不到兩個月了。你怎么突然不想干了?以前我早就讓你帶我走,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你總說再攢點錢,再攢點錢,我都懷疑你在是騙我呢。今兒個這話不是騙我空歡喜一場吧?”
男:“我怎么會騙你呢?我就是想多掙點,想讓你過的好點。我現在為什么不準備再干?其實也是不得以的事。誰還怕錢多咬手呀?現在這風聲是越來越緊了,我總感覺著要出事,要是不早收手的話,恐怕不但錢沒了,人也得進去。”
女:“早不干更好,省的我整天替你提心吊膽的。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這說緊就緊了?”
男:“以前那不是怕你擔心嗎。其實風聲已經緊兩個多月了,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打假,你沒聽說嗎?”
女:“我也聽人們談起過,不過又不是你造假,你怕什么?你不就是收一些破爛,倒手掙個差價嗎?”
男:“你不懂,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女:“那你可要小心了。不過,你也不用疑神疑鬼的,你剛才回來那么一說,弄的我這心里也不踏實。”
男:“不是疑神疑鬼,我總感覺有人跟著我。”
女:“你看見了?”
男:“這倒沒有。我就總是感覺有車跟著我,等我回頭的時候,又看不見了。這不,為了小心起見,我回來時,故意多走了一段干河灣。”
女:“你還挺鬼,還知道反偵察,知道不留腳印。”
男:“還是謹慎為好,要不我也不會弄那個假人,更不會弄這個活死人墓。”
女:“還活死人墓呢,你以為是楊過、小龍女呢?”
男:“這個比喻好。嘿嘿,姑姑,過兒來會你了。”
女:“咯咯咯,你真壞。”
男:“我就壞,兒就壞,嘿嘿。”
聽著兩人的,楚天齊一陣臉紅,但他必須還要等下去,要確認一件事情。可兩人就是那樣不時的互相(和諧),不知要到什么時候結束,這不禁讓楚天齊心中更為著急。
忽然,楚天齊覺得那個男人聲音變了,變得不再那么悶聲悶氣的。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楚天齊正納悶之際,就見院子里人影一晃,一個穿著粉色衣褲的女人出現在院子里,是從東側房子里出來的。女人一邊跑,一邊咯咯笑著,可她并不往屋里跑,而是就在原地轉圈。
東屋門又是一響,一條人影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女人,在女人臉上拱著。
“討厭,好臭。”女人半推半就的推著男人的臉。
透過門縫,那張男人的臉出現在楚天齊眼前。看到那個高鼻子,還有兩腮濃密的胡子,楚天齊心中大定:就是你了,藍大褂。
已經確定了男人的身份,楚天齊馬上轉身,離開了男人所謂的“活死人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