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鵬單車辦公室里,曹璋臉色十分難看的站在門口,看著門前堆放著一輛輛幾近報廢的單車,心里有種陣陣滴血的感覺。
這些單車雖然不是他親手組裝的,但璋鵬單車這個項目是他第一次著手的商業項目,他并沒想著要憑借小小的共享單車賺多少錢,可是他也從沒想過會被人給毀掉,而且還是大庭廣眾,毫無遮掩的大肆毀壞。
如此肆無忌憚,已經不僅僅是毀了他的生意,更是對他的一種挑釁和不屑,只是他搞不懂,在學校保衛科關著的人他根本不認識,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曹璋,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些單車我已經檢查過了,今天我找系里的同學通宵一夜,應該能重新組裝幾十輛,不會影響單車的使用。”
李紳在機械工程學院的人際關系還算不錯,不論是同屆的同學還是下屆的學弟,他要是開口的話,估計都能幫他這個忙。
“這不是能不能重新組裝的問題,這些單車根本不值錢,我們現在應該在乎的是璋鵬單車在用戶中的口碑!”
一百多輛單車而已,就算全都扔掉曹璋也不會皺一皺眉頭,但是學校里的學生會怎么看待這件事情?
璋鵬單車被大肆毀壞,是因為單車給消費者造成了困擾,還是在打砸單車的人眼中根本就是破銅爛鐵?亦或者單純是要跟璋鵬單車作對?
“最近一段時間被DANCE單車擠壓市場,咱們共享單車的使用率已經有所下降,前幾天得知DANCE單車出現質量問題,還以為咱們共享單車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沒想到……唉!”
呂明用手指背推了推眼鏡,正看著猶如破爛的單車陣陣心疼,忽地見到不遠處有人騎著五顏六色、異常刺眼的DANCE單車,氣的只能嘆息。
“是瀟煋回來了,他去打聽消息,肯定知道什么情況。”
李紳說話的工夫,陳瀟煋已經把DANCE單車停在了一旁,下車后直接走進辦公室,對于地上堆放的單車,連看都沒看一眼。
“大家一起清點被毀單車的數量吧,他們會按市場價全部賠償。”
“然后呢?”
曹璋淡淡問道。
“然后?正常走法律途徑唄,該賠錢賠錢,該拘留拘留,毀壞他人物品、毀壞高校公物,情節特別嚴重的蹲個一兩年不成問題。”
“瀟煋,那幫人到底是誰啊?我聽學生說好像社會混混?”
李紳一邊把毀掉的單車按毀壞程度分類,一邊不停的詢問著。
“DANCE單車其中一個合伙人,叫朱神兵,估計是為了報復,所以才敢大肆毀壞咱們的單車吧。”
“申大鵬呢?不是給他打過電話了,怎么還沒來?”
曹璋有些不悅,單車被毀,這么嚴重的事情,申大鵬作為單車項目發起人之一,居然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他還在保衛科呢,他跟朱神兵好像認識,正在敘舊呢,而且不止打砸單車的事情,那群人好像還打了一個學生,正在調查呢。”
“申大鵬跟砸單車的人認識?”
呂明雙眼在眼鏡后面眨了眨,望向臉色難看的曹璋,“你說,會不會是那群人想要報復申大鵬,所以才牽扯到了共享單車?”
“朱神兵還有個堂兄叫朱神佑,都是跟著京城黃家的黃彬大少爺混得,他們和鵬哥在青樹縣的時候就有過矛盾,那種不死不休的仇怨。”
“京城黃家?黃彬?你確定?”
曹璋眉毛高高挑起,有些詫異的盯著陳瀟煋,他只知道申大鵬跟黃彬在一起追求曹夢媛,沒想到居然還有不死不休的矛盾?
前一刻,陳瀟煋目光恍惚,聽到曹璋的質疑,凜然回過神來,淡淡一笑,臉色卻有些難看。
“我也不能確定,我都是在保安科聽他們說的,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只是朱神兵跟鵬哥有矛盾吧。”
“申大鵬還在保安科呢?”
曹璋目光瞥著門外,不知想著什么。
“嗯!”
陳瀟煋只是點點頭,就跟著李紳、呂明開始收拾報廢的單車。
“黃彬、申大鵬,現在又出來個朱神兵和朱神佑……”
曹璋心里琢磨著幾人的名字和關系,突然覺得自己竟然看不透。
水木大學,保衛科。
唐魏站在門口墻邊,朱神兵和他的三個馬仔坐在墻角的一排椅子上,跟唐魏的緊張不同,他們四人都顯得極為不屑。
對于保安科的十幾個保安,絲毫沒有半點在意,朱神兵甚至還點了幾根煙,遞給他的馬仔,四人瀟灑吐納。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濃眉大眼,腰背挺直,一頭短發看上去十分精神。
進屋看到屋里煙霧繚繞,皺著眉,腰間的橡膠警棍抽出來,走到朱神兵面前,“把煙給我掐了,這里是學校,不是你們隨處拉尿的狗窩。”
“張隊長,張隊長,他們不是學校的學生,是校外的人。”
一個小年輕的保安趕忙攔住了沖動的張隊長。
保安們平時對學生大喊幾聲,學生礙于身份不可能計較,但對于校外的人,他們根本沒什么特權和權利,更何況朱神兵幾個看著就不想好人,如果惹到社會上的混混,他也怕沒有好果子吃。
“不是學生又怎么了?”
張隊長把小保安甩開,憤憤走到朱神兵四人面前,不由分說,照著大腿和屁股位置挨個抽打幾下,“一群鬼東西,以為水木大學是你自己家廁所呢?都給我站起來!”
“老家伙,你就是個看門狗,敢特么瘋了吧?敢打我?你信不信……”
朱神兵蹦老高,雖然被抽打的地方并不疼,但還是受不了被一個小保安動手欺負。
可是剛剛伸手指著張隊長的鼻子,就看到眼前一晃,緊隨而至就是無法反抗的疼痛從手指、手掌、手腕、手臂蔓延。
“啊,啊!”
朱神兵表情痛苦尖叫不止的同時,身子不由自主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