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沉默,米彩又問道:“送把吉他讓你很為難嗎而且你也不一定會輸的!”
我一聽到“而且”這兩個字就涌起了一陣不詳的預感,經過長期的相處,我已經發現:一旦她用到這樣轉折性的詞語,往往已經給我挖好了坑,然后誘導我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但又轉念一想,打賭的事情是我自己提出來的,她完全沒有挖坑的先決條件,所以這樣的擔憂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送你吉他是一件很雞毛蒜皮的事情,可是……我送不起啊!”
雖然我的話說的是急轉直下,但也確實是實話,如果我只是送她一把百來塊錢的吉他,完全匹配不上她高超的演奏技巧。
米彩無言了許久,才對我說道:“你可以先欠著的。”
我笑了笑,當即應了下來,又說道:“就像你自己說的,我也不一定會輸的,一切只是如果以內的事情。”
“嗯,那就祝你旗開得勝,不要讓這種如果成為現實。”
“沒問題,晚上見分曉!”
在cc的餐廳吃完飯之后,我便去銀行轉了賬,分別還掉了簡薇和米彩的那50萬,心中松了一口氣,好似一只蝸牛卸掉了沉重的殼,沒有了后顧之憂的我,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去經營好酒吧了。
整個下午我和cc都在酒吧內做著開業前的準備,讓我們意外的是:5點左右便已經有一些顧客來到了酒吧,據他們說,之所以提前來,是因為看了我們昨天在卓美的演出,想來提前感受一下“第五個季節”的魅力。
我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對酒吧的定位,已經初步吸引了消費者的注意力,憂的是:按照這個趨勢,我和米彩的對賭又必輸無疑。
但這種擔憂,轉瞬即逝,因為在我的潛意識里,我還是很希望送一把吉他給米彩的,畢竟一把吉他會陪伴她很久,甚至是一輩子,就像簡薇送給我的那把吉他一樣。
第一批進入酒吧的顧客,不管是否帶來了派發的消費券,我們都免費贈送了一瓶啤酒,于是顧客們喝著啤酒,評論著重新開業后的酒吧。
我混在顧客中間,聽取著他們的評價,也征求了一些他們的意見,然后記在心中,等以后條件成熟了再做改進,不過,在總體上顧客們還是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對這種偏重于意識形態的酒吧也充滿了期待。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很快,渾然不覺中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而我一直守在酒吧的門外迎接著眾賓客的到來。
快六點半時,我終于在翹首以盼中看到了那輛紅色的q7,然后便看到了坐在車內,一身休閑打扮的米彩。
米彩停好車后,來到了我的面前,我打量著她,笑著說道:“你身上這件紅色的羽絨服不錯。”
“我特意這么穿的,希望酒吧能夠紅紅火火。”
我心中感動,但還是口無遮攔的說道:“酒吧紅火了,我就賺錢了,我有錢了,就可以幫你買上一把吉他了……你還真是步步為營啊!”
“對啊、對啊……就等你賺錢了送給我了。”說完又環顧四周,恰巧又來了一輛商務車,隨之從車上下來了一群來酒吧消費的顧客,米彩笑了笑說道:“看樣子你今天要輸咯!”
“輸了也開心,來得越多越好,至少證明消費者是認可這個酒吧的!”
米彩似乎也很高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好好加油,不枉我對你的期待!”
我沒有言語,但期待這個詞,卻足夠讓我遐想,真希望她不是隨口對我說說,而是真的充滿期待。
米彩并沒有立即進酒吧,她陪著我站在門外迎接著陸續到來的賓客,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我又向她問道:“今天怎么就你一個人來的啊,你的那個校龜朋友呢”
“他好不容易回一次國,也有其他朋友要見面的嘛……不過,你能不能別左一句校龜,右一句校龜的叫他”
“他本來就是海龜嘛,再說了,指不定他在背后把我叫的更難聽呢!”
米彩忽然就笑了……
我當即臉一沉問道:“你老實交待,他背后喊我什么”
米彩連連搖頭說道:“這個我不能說!”
“信不信我掐死你……”
“你掐我做什么,又不是我那么喊你的!”
我心中一陣好奇,一陣不爽,又對米彩說道:“你現在打電話讓校龜過來,我當面和他談談!”
“我才不打呢,而且我覺得他那么喊你也是挺貼切的!”
“你就是這么厚此薄彼的啊我喊他校龜你不樂意,他背后把我喊得那么不堪,你還當作樂子去享受!”
米彩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回道:“這是因人而異的,你也不看看你平時是怎么對我的!”
我趁勢說道:“是啊,我可做不出來包下整個影院和你表白的事情,多矯情!”
“不許你提這個事情!”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就說了,怎么了”我說完挑釁的看著米彩。
“蛀蟲!”
從來沒聽米彩用這么新鮮的詞兒罵我,當即反應了過來,怒道:“我靠,看你罵得這有模有樣的,肯定是從校龜那兒學來的吧”
“你就是一個蛀蟲!”
我當即抱住沒有準備的米彩,一個抱摔,也沒有把她完全放倒,讓她躺在我的膝蓋上,又說道:“再罵一句試試,信不信真給你扔地上,讓你知道什么叫四腳朝天!”
米彩頓時變色,卻不是驚慌,或者是害怕我的恐嚇,她沉著臉對我說道:“昭陽,不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我一點也不喜歡!”
她冰冷的語氣讓我手足無措,下意識的想把她從我的膝蓋上扶起來,卻不想前來捧場的陳景明和方圓恰巧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后便看到了這一幕。
好似我們每一次有過分的肢體接觸時,都會莫名其妙的被熟人撞個正著,上次是板爹,這次是方圓和陳景明。
米彩因為躺在我的膝蓋上,受限于視覺,并沒有發現向這邊走來的陳景明和方圓,而方圓和陳景明也更沒有發現是米彩,在他們的視線中,根本看不到米彩的臉。
來到我面前的方圓和我開玩笑,道:“昭陽,和哪家的姑娘打情罵俏呢”
我難以啟齒,最后還是將一直被我按著的米彩從膝蓋上扶了起來……
方圓和陳景明頓時嚇了一跳,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兩人對視了一眼,半晌喊道:“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