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許久,忽然自己就笑了,我當然知道米彩來徐州的目的,而剛剛那番懷疑更像是在是是非非中對自己的嘲笑。
我終于給米彩回了信息:“說,你來徐州到底是為了打電動、吃地鍋,還是另有目的?”
米彩并沒有立即回復信息,而我又想起了樂瑤讓我去麗江散心的提議,一瞬間有些糾結了起來。
許久才給樂瑤回了信息:“不去了。”
樂瑤也沒有追問我為什么不去,只是回了個鄙視的表情,然后又說了句“晚安”后便結束了我們之間的對話。
我捫心自問,如果不是米彩要來徐州,我是否會接受樂瑤去麗江的提議,實際上我是不可能去麗江的,因為不適合與樂瑤孤男寡女的待在麗江這個艷遇之都。
我平躺在床上,依舊盯著天花板發呆,心里卻想著米彩會給自己什么樣的答復。
片刻后我終于收到了米彩的回信:“當然是另有目的呀,不過打電動、吃地鍋,也是行程內必不可少的兩件事情。”
“另有什么目的?”我幾乎瞬間便回了過去。
依舊等了很久,米彩才回了信息:“想見你……”
區區三個字,讓我心中那已經凋謝的花忽的又奇跡般的怒放了起來,又覺得如果去掉“想見你”三個字中的見字,會更一針見血,更有穿透力,于是回道:“能不能把見字給去掉?”
米彩回了一條語音信息:“你可真會找話題睡覺啦,不和你說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我并不介意被米彩避開了那帶著曖昧的調侃,回道:“不說就不說……那你要來我家吃中飯么?”
這次米彩很快便回了信息:“你覺得好嗎?”
我思量著,有點擔心老媽會因為我和李小允的事情不給她好臉色,于是打算找板爹聊聊這個事情,如果板爹說沒問題,我這心里才有底。
我當即給板爹發了一條信息:“俺爹,你睡了么?”
“馬上睡。”
“我有點失眠,把你那老陳酒拿出來陪我喝兩杯唄。”
客廳里板爹拿來了一瓶老陳酒,一人倒上一小玻璃杯,隨即聊了起來。
“板爹,和你說個事兒。”
“嗯,你說。”
“你肯定知道我這會兒和你喝酒不是因為失眠吧?”
“嗯。”
我下意識摸了摸鼻尖,這才說道:“小米同志明天要來徐州……您說到咱家來吃中飯合適么?”
板爹喝了一口酒反問道:“難不成她在徐州還有其他親戚朋友?”
我趕忙搖頭,答道:“沒有,這個真沒有……”
板爹沒有言語,我恍然說道:“您這是覺得沒問題,對吧?”
“人家既然是來徐州找你的,不來我們家吃飯,難不成還讓她這大過年的下館子吃嗎?”
我心中松了一口氣,隨即和板爹碰了一個杯,笑道:“有您這句話就成,我媽那邊你可得幫忙兜著點,小米這姑娘臉皮薄,你是知道的,別到時候我媽對她冷著個臉,這就尷尬了!”
板爹點了點頭算是把這個事情應了下來。
回到房間后我立即底氣很足的給米彩回了信息:“沒什么不好的,明天我到高速出口去接你,然后到我們家吃飯。”
“不用,我認識你家的。”
“對哦,你來過……”
“嗯,那就明天見。”
“好,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次日,我一早便起了床,然后又和正在做早飯的老媽聊了起來,我試探著問道:“媽,你知道今天我有一個朋友要來徐州嗎?”
“聽你爸說了。”
老媽不冷不熱的語氣讓我有些擔憂,又問道:“那您是什么說法啊?”
“買菜做飯的說法。”
我稍稍寬心又叮囑,道:“這畢竟是跨地區的拜訪,您可一定要表現出我們徐州人的熱情!”
“我心里有數。”
我沖老媽笑了笑,感謝她的配合,準備離去時,卻不想老媽拉住我問道:“你老實和我說,你跟那個蘇州的姑娘到底是什么關系?”
“剛剛不是說了嗎,就朋友啊!我在蘇州住的房子就是她的,我們關系不錯。”
老媽面帶不滿之色說道:“我就知道從你這嘴里問不出什么真話……你啊,要真能踏踏實實找個女朋友,我倒也不是說非要勉強你和小允在一起,但是……你自己看看,現在這算什么?”
“媽,我們能不能先不聊小允,能不能忽視她的性別,把她當作一個來拜訪的朋友啊?……我實話和您說,我目前和她真沒什么,非要說關系,就類似于CC,CC你見過的吧,前年也來咱家玩過,您就把她當CC,該笑的笑,該招待的招待,好不好?”
“我配合你也沒有問題,但是你自己要好好想想,今年你多大了!是不是該找個姑娘讓我和你爸安心了?”
“您說得對,今年我一定努力,不辜負您和板爹的期望!”
“希望你不是嘴上說說才好。”
“你放心吧,如果能找到合適的姑娘,誰還愿意自己一個人單著啊!”
吃完早飯后,我便拿了一包煙、泡了一杯茶在陽臺上坐著,生怕錯過了米彩的到來,卻不想想從上海一路開車到徐州要多久。
大約中午11點半的時候,我終于看到了米彩那輛紅色的Q7駛進了小區里,“噌”一下便從樓上跑到了樓下。
我引導著米彩停好車之后,她拎著自己的手提包從車上走了下來,我們站在相隔不遠的地方對視著,只覺得才幾天沒見面,卻好似已經分開了數年。
我終于開口說道:“見到你挺開心的。”
“我也是。”
又是一陣沉默后,我才對米彩說道:“走吧,上去吃飯,板爹親自下廚做的。”
“等等,給你爸媽帶了些禮物,你幫忙去后備箱拿出來吧。”
“帶啥禮物,去年你買的禮物還在老屋子里放著,都沒帶回徐州。”
“乖啦,快去幫我拿出來。”
由于米彩用了“乖”這樣的字眼,瞬間讓我們之間變的親昵了起來,以至于我盯著她看了很久。
米彩笑問道:“干嘛這么看著我,是不是待會兒又要問我為什么會這么白?”
“對啊,你為什么這么白,還長這么好看?”
“你先把東西拿出來,然后我們再慢慢聊。”米彩依舊一副好心情的模樣催促我。
我這才從她車子的后備箱里拿出了東西,好奇的問道:“你都買的啥?”
“給你媽買了一只包包,你爸愛釣魚就買了一支魚竿咯!”
我扒開購物袋看了看,果然看到里面有一只Prada的包包,有些好笑的說道:“你信不信我媽能拿這只包去菜市場裝菜,你真不用這么破費的!……估計我爸那支魚竿也沒少花錢吧?”
米彩卻不在意,故意帶過話題說道:“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么會這么白嗎,還要不要答案了?”
我一邊引著米彩往樓道走去,一邊說道:“當然要啊,快說你為什么這么白?”
米彩故作神秘,許久卻給了我一個敷衍的答案:“因為我是江南水鄉的姑娘啊……哈哈!”
“我呸,真敷衍,江南姑娘千千萬,也沒見多少白成你這樣的!……你一定是妖精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