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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破釜沉舟

  幾乎是同時,紅衣女子也發現了我,西塘河并不寬,我笑了笑對她說道:“hi,我們又見面了!”

  “是西塘太小了。”

  我們的對話驚動了米彩,她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河對岸的紅衣女子,與此同時,紅衣女子也看著她,這一對視持續了有5秒鐘。

  然而對視結束后,紅衣女子便離開了,可能是我和米彩的成雙入對刺激了她的孤獨。

  在她離開后,我向米彩問道:“你剛剛怎么盯著她看了那么久?”

  “美女總會讓人多看幾眼的。”

  我感嘆道:“難怪她也盯著你看了好一會兒!”

  米彩沒有理會我的調侃,卻正色向我問道:“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

  “那你還和人家搭訕?”

  “某人是吃醋了嗎?”

  “是你太不老實了!”

  我笑了笑,道:“她不是游客嘛!我和她搭訕的目的是為了挖掘我們客棧的潛在客戶。”

  “這是一個不錯的理由。”

  “當然。”

  “我終于知道你在西塘開客棧的真實目的了!”

  “什么真實目的?”

  “名正言順的接觸各路美女!”

  “我有那么狹隘么?”

  “你就是那么狹隘!”稍稍停了停又說道:“我覺得你還是隨你們家板爹回徐州去吧。”

  看著她那較勁的模樣,我無奈一笑,似乎吃醋便是女人基因里的東西,所以連米彩這么淡漠的女人也不能幸免,但再深入想想,這實則是我的幸運,因為她是愛我的,只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她還沒有親口對我說過,我也沒有對她說過。

  這讓我覺得,我們和其他熱戀中的情侶相比,總是缺少了些熱情,可又不能說不愛,這便讓我有些疑惑,但并不糾結于造成這種狀況的根源,因為總有一天我們會向對方說出這三個字的。

  次日,米彩早早便起了床,她為我們買好了早餐,又不辭辛勞的打掃了客房,這一切都被板爹和老媽看在了眼里。

  當然,這并不是她故意作秀,因為昨天她就已經這么做了。

  板爹只有兩天的假期,吃了個早中飯后,我和米彩便將他們送到了西塘的車站。

  臨別時,老媽將米彩叫到了一邊,與她單獨聊了起來,而我和板爹也因此有了單獨交流的機會。

  板爹對我說道:“你在西塘開客棧的事情,我和你媽商量過了。”

  我帶著些緊張問道:“你們不反對了吧?”

  “不是不反對,是實在拿你沒有辦法了。”

  板爹的話讓我有些難過,半晌才說道:“其實我知道自己挺不懂事的,但是請你們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在西塘完成人生的蛻變。”

  板爹一聲輕嘆,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當然也希望你能做出一番事業,但是終身大事才是眼前的重中之重,時候差不多了,就和小米聊聊結婚的事情吧。”

  我向米彩那邊看了看,終究沒有向板爹保證些什么,因為結婚兩個字對于現在的我們過于遙遠。

  若說結婚,至少也要等到卓美在美國成功上市后,還有我的客棧,不說全國遍地開花,但也要走出西塘,初步打響知名度。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掙脫一些現實的束縛,在一個相對舒適的環境中去談婚論嫁。

  客車漸漸駛離車站,我和米彩并肩站著,向板爹和老媽揮手告別,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我仰起頭,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因為終于暫時躲過了來自家庭的壓力,可是,心中的那份責任感卻愈發的沉重了起來,這種沉重驅使我必須要在西塘完成人生的蛻變,否則,我沒有任何的顏面去再次面對他們。

  此刻,我已經破釜沉舟般的斷絕了自己所有的退路,而成敗便在這一間還處于冰凍期的客棧上。

  身邊的米彩拉住了我的手,輕聲問道:“你現在的壓力應該很大吧?”

  “嗯……我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一個破釜沉舟的士兵,可面對的卻是一場剛剛才開始的慘烈戰爭!”

  米彩將我的手握緊了一些,她的表情很是凝重,許久才對我說道:“共勉吧。”

  我看著她,雖然她沒有明說,可是“共勉吧”這三個字已經說明了她現在的境遇,很有可能她與米仲德的權利爭奪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期。

  回到客棧,米彩便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因為明天她就將從上海乘坐飛機飛往紐約。

  我向她問道:“明天幾點的飛機?”

  “下午兩點。”

  “那明天中午從西塘出發也是來得及的。”

  “我還要去蘇州處理一些事務。”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不想她就這么離去,終于想到一個好的借口,對她說道:“你這次來,是開的米斕的車,你自己的車也要送回去的,我幫你開回蘇州吧。”

  “不用了,這車就放在你這邊吧,也許有用得上的時候。”

  米彩的拒絕讓我有些失落,又是一陣沉默后,我終于放下了男人的面子,低聲對她說道:“其實……我是想多陪著你一會兒。”

  她收拾行李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看著我,眼神中也充滿了不舍,因為這一別又將是一個多月,也許會更長。

  她抱住了我,哽咽著對我說道:“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我緊緊擁住了她,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明白,所以我更加珍惜能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讓我陪你去蘇州,好嗎?”

  米彩輕輕點頭。

  我將她擁的更緊了,又親吻了她的臉頰,可那不舍的情緒,卻沒有在這甜蜜的擁吻中融化,于是我又輕聲在她耳邊唱了那首代表著她,也代表著自己的《矜持》。

  她在我的歌唱聲中,又一次落了淚,也許是因為曾經所受的委屈,也許是因為兩顆分開過的心又靠在了一起。

  與米彩牽著手,站在客棧的門外,今天正午的陽光似乎比往常更燦爛了一些,空氣中有了一絲炎熱的味道,我這才想起,自己與米彩相識以來,已經走過了秋季、冬季、春季。

  現在春季已經快到盡頭了,可那個屬于我們的夏季終究還沒有來,但這并不妨礙我去期待,期待夏季的熱情,期待她會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裙出現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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