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青看雨的時候。
美國。
拉斯維加斯。
太陽剛剛落山。
現在,正是這座城市最熱鬧的時候。
費爾克洛思帝國酒店。
賭場內熱鬧非凡。
拉斯維加斯的酒店里基本都有賭場,而這家酒店的賭場規模,在這里也能排進前五,每天的客流量巨大,來自世界的賭客和游客齊聚這里。
在這里。
沒有周末。
因為。
富豪們可以隨時來。
不需要等到周末才能休息,由于這里還是美國的度假勝地,周末酒店幾乎爆滿,為了避免擁擠,富豪們更喜歡在非周末時間來。
忽然。
一陣喧鬧打破了這虛掩的繁華。
“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快報警,快。”
只見一個白人年輕人在賭場里亂竄,橫沖直撞,推到數人,引起一片尖叫,年輕人的手上還打著石膏,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看到這個年輕人一臉驚慌,不少人都后退到安全地帶。
賭客們議論紛紛。
不過并沒有人亂跑。
因為追他的人是這里的保安。
這個年輕人被保安追,肯定是犯事了。
至于什么事,拉斯維加斯開了這么多年,能被賭場保安追,還能有什么事,要么侵害了賭場的利益,要么侵害了其他賭客的利益。
小偷。
搗亂的。
出千的。
反正不會是什么好人。
雖然保安人多欺負人少,可也沒有人站出來‘伸張正義’,在這里,金錢就是正義,酒店一方就是正義,這些酒店的背景如何,不需要他們去懷疑。
見到賭客們都在看戲。
根本不搭理他。
那個白人年輕人急了。
他知道,一旦被這些酒店保安抓住,他可就不一定能完整地走出去,年輕人心里暗暗叫苦,特么的學著電視里用概率算牌,可第一次做,竟然就被逮了。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叫貝爾·卡斯韋爾。
數月前。
剛考上一所大學的他看了一部電影。
講得就是一個數學家,天賦異稟,利用其強大的數學大腦,竟然能夠在賭場中利用概率統計知識,賺了很多錢,而賭場方面也沒把他怎么樣。
因為這不是出千,畢竟,總不能讓別人不帶腦子進門吧。
于是。
恭敬地把那人請了出去。
看完電影。
他腦子也活躍起來。
叫了幾個朋友一起,花了幾個月時間,終于弄出一套成熟的‘解決方案’,他知道,現實中的賭場可不會這么好說話。
殺人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是收回贏的錢,終身不讓他們進去。
相比風險。
收益更大。
于是。
測試過后。
今天第一次實戰。
興致勃勃,就變成了過街老鼠。
“啊。。”
一個踉蹌,卡斯韋爾不慎摔倒,狗吃屎一樣地摔在地上,手里的石膏破碎,露出了里面的機械裝置,看到這一幕,賭客們瞬間明白了。
這時候。
保安們已經沖了上來,把卡斯韋爾按在地上,反手按住。
“救命,不要讓他們把我帶走。”卡斯韋爾嘶吼著。
他就一個剛上大學的學生而已,弄這個也是興趣,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一點僥幸心理,最后才有膽子實施,可是,眼前的事情,他也沒有‘臨場經驗’。
“砰。”
酒店保安的警棍一下戳到了他的腰上。
疼的卡斯韋爾冷汗直冒,想要叫,卻發現嘴也被堵住,這時候,一個白人經理服裝的人走了上來,對周邊的賓客笑著解釋道:
“各位,你們都看到了,這人帶了不該帶的東西進來,破壞賭場公正,我們僅僅是想找他聊一聊,讓他停止這種行為,給各位帶來的不便,還望理解。”
說完。
經理便帶著卡斯韋爾想著特殊通道走去,保安們把地上破碎的機器零件撿了起來,一并帶走,場內一時間恢復了喧鬧。
看著年輕人的背影。
賭客們都不禁搖頭,年輕人就是膽子大,這種把戲,早就不新鮮了,你還玩,真是想錢想瘋了,而且還是在這種世界級的大場子玩。
他們只能佩服一下卡斯韋爾的勇氣。
“可憐的孩子,他們不會把他怎么樣吧?”一個同情心泛濫的女人捂著嘴說道。
“當然不會,我們這么多人看著,而且情節也不是太惡劣,最多是讓他把錢還回去。”旁邊的男伴抿了一口酒,微笑道。
“是嗎?”
“當然。”
酒店十五層。
卡斯韋爾被帶到了這里。
剛才那一棍子,讓他的腦袋暈暈乎乎的,卡斯韋爾也不知道被帶到了哪里,只知道保安們的力道很大,他的全身都由于疼痛和恐懼變得無力起來,
“嘭。。”
卡斯韋爾被丟在地上。
趴在地上。
感受著柔軟暖和的地毯,勉強卡斯韋爾支起身,看了看周圍,好像是一個辦公室,又好像不是,畢竟這里是酒店,很多高級套房都有書房。
“老板,我們發現這人利用石膏里的通訊器收發信息,剛才在帶走他的時候還驚擾到了其他客人,對不起。”經理的聲音在卡斯韋爾耳邊響起。
眼前由于高高的桌子當著。
他趴著。
看不清桌前的人。
“沒關系,現在情況特殊,被人看到了,也是提醒暗處的人,他是怎么通過安檢的。”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從桌子上傳來,卡斯韋爾趕緊坐直。
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一個精瘦的白人中年男子。
眼神犀利,而且冰冷。
這一對視,卡斯韋爾就感覺像是被毒蛇看著一樣。
經理連忙說道:“進來的時候,他說手骨頭打了鋼針,還提供了醫院的證明,所以安保便讓他進來了,后來看他眼神不對,便重點觀察,很快就發現了這人可能在出千。”
聽完經理的解釋。
卡斯韋爾身體不禁一顫,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失敗在哪里了,不是在技術和方法,而是在心理,由于緊張,眼神不自覺亂瞟暴露了他。
“哦?新手?”那人冷笑的看著卡斯韋爾。
卡斯韋爾連忙說道:“是啊,第一次做,對不起,先生,我錯了,我不該來你們賭場,也不該作弊,請原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卡斯韋爾顫抖著哀求說道。
和一般的潑皮不一樣。
卡斯韋爾正年輕氣盛,意氣風發,是一個大學生,對于生活的妥協程度沒那么深,讓他涕淚橫流,他還真是做不出來。
這也導致在其他人看來。
卡斯韋爾的道歉毫無誠意。
中年人繞過桌子。
蹲了下來。
忽然和善地笑了一下。
“沒關系,第一次做,都會緊張的。”
看到這個笑容,卡斯韋爾松了口氣,看樣子事情并不是沒有余地,擠出笑容,說道:“是啊,就是想要試一試有沒有用,您放心,我再也不來了。”
好似認可這個答案。
中年人拍著卡斯韋爾的肩膀,笑道:“我相信你,不過,我們還是喜歡客人們來玩的,只要你下次不帶這個。。石膏,呵呵。
對了,你的同伴呢,你知道,我是開賭場的,就是想要認識一下有前途的年輕人,要不把他們叫出來坐坐,咱們好好聊聊,我也學一學反作弊手段。”
卡斯韋爾涉世未深。
想了想。
好像這理由也說得通。
“好。”卡斯韋爾高興地點著頭。
“告訴我地址,我讓人去接他們。”
“行,他們就在你們酒店的五層,E511。”卡斯韋爾如實說道,中年人一聽,便給經理一個眼色,經理立即帶人出去。
半小時后。
一輛黑色的貨運汽車出了城。
原來的辦公室。
“老板,都處理掉了。”
掛了電話,經理對中年人恭敬地說道。
“嗯。”
中年人微微點頭。
處理的。
當然是卡斯韋爾幾個人。
收尸這種事情,在這里早就形成了產業,有人專門干這種事情,這些‘專業人員’可以解決所有麻煩,就算死的人的最后一個消費地點在這里。
可是,在美國的法律范圍內,他們根本不會有事。
雖然幾人死了。
可是中年人的臉上沒有半點高興,反而緊皺著眉頭。
“不是他們,這些人,到底是誰,在哪里?”中年人嘴里喃喃道,手指輕敲著桌面,發出有規律的敲擊聲,心里越想越煩躁。
這幾個月的賭場賬目,難看到他想殺人,不僅僅是他,他還秘密調查過,發現拉斯維加斯的其他賭場也一樣,這幾個月的賬面非常難看。
在他看來。
這絕對是有賭術高手在做局。
可是。
秘密查了好久。
愣是沒有半點頭緒。
一切正常。
可就是賭場的利潤不正常,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遇到高手了,一個做局的高手,把他們賭場,還有其它賭場都做了進去。
他沒有大肆宣揚。
原因很簡單。
這樣的高手。
找出來。
為自己用,那不更好,干嘛要曝光出去,而且這些人肯定賺了很多錢,一旦自己找到對方,知曉對方,那么,光是封口費自己就能得到不少。
只是夢想很美好。
現實很苗條。
調查至今都停留在最開始的階段,為了威懾住對方,也為了徹底印證被人做局的猜測,中年人從剛才看到卡斯韋爾那一刻便決定。
即日起。
他的賭場內。
出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