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正規’通道。
上到船上。
丸山健發現甲板上幾乎沒有人。
唐青把丸山健帶到了甲板上部的一個建筑內。
整艘船的甲板以下,全部改成了‘工作區域’,是沒有宿舍的,宿舍全在上面,而且很少,就六間,因為整艘船的戰士對睡眠的需求都很少。
不過。
宿舍的條件那是沒話說。
裝修都按照酒店式公寓來的,干凈的木地板,柔軟的床和沙發,船載電視,洗浴設備一應俱全,這些本來是準備自己來玩,回不去的時候自住的,條件當然要好一點。
丸山健是第一個來住的外人。
進入房間。
唐青打開燈,介紹說道:“丸山健先生,你先暫時住這里,船里有衛星電話,你可以給你女兒打,可以讓她過來接你,我們負責送你們到最近的安全國家。
你也可以和你女兒約定一個安全的國家,我們過去會和。”
唐青給出了兩個選擇。
丸山健點頭道謝:“謝謝你。”
他沒有立即做選擇,還得考慮考慮。
“丸山健先生,先洗個澡,換一身衣服,我在外面等你,衣柜里有各種尺寸。”唐青又打開了衣柜,里面放的全是標準尺碼的衣服。
不過沒有商標,產地在緬亞經濟特區。
“明白。”
見沒什么事。
唐青轉身出去。
關上門,丸山健脫了就快成破片的衣服,美美地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休閑衣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采。
丸山健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生死之間,他看透了很多。
這次回去。
他已經準備好面對一切,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他必須學會心狠起來,不過,現在還沒有脫困,沒有到達安全的地方,他并不盲目樂觀。
拿起電話。
走出房間,來到甲板上。
衛星電話可不像是陸地上的電話,衛星信號很弱,距離太遠,遠遠沒有地面基站的信號穿透力強,所以必須在室外才能打通,房間里是沒信號的。
除非。
外接信號接收器。
來到室外。
丸山健熟練地操作起手里的衛星電話,這東西他學過,直接撥了自己女兒的號碼,在海上,自己女兒的國內電話肯定會和衛星電話綁定。
果然。
自己女兒船上的電話接了大功率信號接收器,很快就通了。
大西洋上。
一艘搜救船在海上航行著,這是明重航運自己的搜救船,作為航運公司,一旦出了事故,一般都自己解決,指望各國政府搜救,簡直是開玩笑。
二十五歲的丸山美月站在船頭。
神色有點憔悴。
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父親死了,這次還大逆不道地沒有回去參加父親的葬禮,如果真的找不到丸山健,她這個‘不孝女兒’的名聲可能會背很久。
“美月,我會陪著你的。”身后,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這是她的未婚夫藤田真央,這次能陪她一起瘋,他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
“嗯,謝謝你。”
丸山美月緊了緊身上衣服,海風從北大西洋吹來,有點涼。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們一定會找到您父親。”藤田真央安慰道。
“嗯。”
這時候。
一個船員走了過來:“美月小姐,電話,不明號碼。”
“哦。”
丸山美月沒有表情,這些天,打電話的人多了去了,衛星電話又沒有她手機里的聯系人備注,經常是不知道誰打來的,只能核對一下自己手機里的號碼。
來到船艙。
拿起電話。
丸山美月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你好,我是丸山美月。”,她暈船,這些天幾乎沒吃進什么東西,吃了就吐,身體一直有點發虛。
再次聽到女兒的聲音,丸山健很是激動。
張了張嘴,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在島上,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不知道今后會過得如何,會不會受委屈,會不會。。。
“你好,我是丸山美月。”丸山美月以為對方沒聽清,也正常,在海上,衛星通訊的質量一直不咋地。
“我。。”
丸山健有點沙啞的聲說了一個字。
瞬間。
丸山美月就意識到,這是自己父親的聲音。
“父親,父親,是你嗎?”丸山美月驚喜地說道,眼睛不自覺紅了起來。
“美月,是我。”丸山健眼睛也濕潤了。
“嗚嗚嗚,我就知道你沒事,嗚嗚嗚,太好了,嗚嗚嗚。。。。”女人的淚,讓丸山健也束手無策起來,只能不斷的安慰。
哭了好幾分鐘。
在電話兩邊的安慰下。
丸山美月終于控制住了情緒,能夠正常說話,丸山健沒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搜救船,引起了一片的歡呼聲,一個個激動的不行。
丸山美月忙問道:“父親,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飛機失事后,我流落到一個荒島上,剛被人救了,他說可以你們過來接我,也能我們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會合,我想了一下,還是你們過來吧。”丸山健最終還是決定相信唐青,賭一把。
隨后,根據戰士提示,丸山健報了一個坐標。
很快。
丸山美月那邊就測算出了兩艘船的距離。
“父親,我們距離你有九小時的航行距離,我已經讓船向你的方向開去,你們在原地等著,每兩個小時報一下坐標。”丸山美月說道。
“路上注意安全。”丸山健叮囑道。
“我知道了,父親,這次救你的是什么人?”丸山美月好奇道。
丸山健搖了搖頭:“暫時還不清楚,但應該不是什么壞人,這是我的直覺,而且,我給的籌碼并不低,還有,你再暫時不要通知家里。”
“什么籌碼?”丸山美月心里一驚。
“一家公司送給他。”丸山健直言道。
“什么公司?”
“明重航運。”丸山健說道。
一家四億美元左右的公司就這么送出去了,真的是有點小貴,可是,相比自己父親的生命,丸山美月很快就拋之腦后。
“父親,如果真的能救你,一家公司,值了。”
“嗯,我的乖女兒。。”
父女兩聊了將近一小時,才被唐青打斷,這東西也是要電話費的,一分鐘挺貴的呢,丸山健知道唐青是開玩笑,不過該叮囑的也叮囑完了。
放下電話。
來到甲板。
看著唐青站在船頭。
丸山健走了過去。
“小兄弟,你叫什么?”丸山健問道。
“你交接公司的時候,會知道的。”唐青不準備這么快暴露自己。
“我期待那一天。”丸山健苦笑著說道。
唐青點頭笑道:“我也是。”
看了看周圍,干干凈凈的,四個巨大的吊臂上空蕩蕩,丸山健好奇問道:“你們尋寶有收獲嗎?這里水這么深,有沉船也不好打撈。”
“還行吧,主要是興趣,其次才是寶藏。”唐青無所謂地說道。
“看來小兄弟絕對是個有錢人。”丸山健笑道。
“也許吧。”
“有吃的嗎?”丸山健忽然感覺到胃里空空。
唐青轉身,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我們已經過了飯點了,諾,他們剛打撈上來的一條金槍魚,聽說丸山健先生精通料理,這里什么都沒有。
有魚,有刀,有醬油,有芥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哈哈,好,那我就借花獻佛,請小兄弟嘗一嘗我的手藝。。。”看著不遠處那條長一米五左右的藍鰭金槍魚,丸山健都驚訝了。
這種魚廣泛分布于大西洋和太平洋。
這樣大小的金槍魚,在島國市面上也是少見,就這么一只,至少價值四十萬美元,就這么被拿來當晚餐,對他來說,吃著也會有點肉疼。
好奢侈。
說完。
丸山健來到金槍魚旁邊,圍上圍裙,熟練地開始切割起來,雖然很久沒動了,可是這么大一條金槍魚,就算生疏了,切壞了,也沒什么影響。
看著丸山健熱火朝天的當著‘廚子’,唐青微微一笑,轉頭繼續看著起伏的海面,一望無際的大海,他的心情還不錯。
撿了好幾個億。還是美元。
換算成黃金。
雖然就二十幾噸,可也是錢不是,不然,要是正常渠道,丸山家族是絕不會出售這家公司,島國的企業文化和美國可不一樣。
島國的企業文化中,辦企業,就要辦成百年,甚至更久的企業,想要讓他們賣手里的企業,有時候溢價一倍或者幾倍都沒用。
死活都不賣給你。
就像是跳槽。
在島國,那是一件很令人不可接受的事情,因為在島國的企業文化中,或者島國的整個文化中,‘忠’字貫穿整個社會上下階層。
員工忠于老板。
武士忠于領主。
百姓忠于他們的天皇。
一個頻繁跳槽的員工,就是一個不忠的人,一個不忠的人,那相當于沒有健全的人格,這樣的人,會被島國整個社會看不起。
也是島國的這種‘忠’文化。
才誕生了全球幾乎唯一的企業終生制環境。
因此。
全世界的國家中。
島國企業是最難收購的。
不像其他國家,給錢就賣,落袋為安,把企業僅僅是當做工具而已,因此,唐青竟然還有小得意,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半小時后。
丸山健的生魚片做好了。
兩人坐下。
慢慢的吃著,一杯果酒,在這大海之上,吹著海風,雖然食物有點寡淡,可倒也愜意,兩人聊了不少,丸山健不斷打聽,可是唐青守口如瓶。
最后只能變成丸山健自己說自己的故事。
成長。
感悟。
生意。
人生。
很多見解,聽著如心靈雞湯一樣,結合經歷,很能忽悠主人。唐青一直認真的聽著,談及她的母親的時候,唐青還特意聽了一下。
倒不是認識。
只是。
從指揮室的調查中來看。
丸山健的母親在為華夏的情報部門工作,雖然很隱蔽,華夏這邊也沒有線索,不過,從她母親這幾年的行為分析和一些輔助證據看。
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
至于目的。
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平時提供一些有關島國上層辛密的信息,各個家族之間的關系之類的小事,不需要執行什么特殊的危險任務,就一個普通情報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