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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倉持泉的突變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到了當初上野覺和倉持泉約定的日子。

  這半個月里,并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學校周邊的厲鬼基本已經處盡,上野覺倒是好好享受了半個月的高中生活。

  在上野覺的幫助下,田中一郎最終也沒有恢復對白川千尋的霸凌。

  愛詩綾乃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周末都待在家里,似乎已經忘了二人相約游樂園的事情。

  上野覺倒是有事沒事就撥打倉持泉給的,屬于河原麻希會長的電話,可惜,電話從來都沒有打通過。

  每一個周末,上野覺都要趕電車前往鸀鳿山的神社里參拜,了解羽褪祭相關的東西。

  這倒是讓上野覺和鸀鳿神社的神主,恩田和也相互認識了。

  但令人遺憾的是,即便到了鸀鳿神社,上野覺依舊沒辦法找到河原麻希。

  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河原麻希似乎在刻意避開自己。

  上野覺也沒辦法,只好干等著。

  而且,就在昨天,倉持泉聯系了自己,約定了在鸀鳿神社見面。

  上野覺敏銳地發現,倉持泉的ID,從“3355411²”又變回了“3355411”

  順帶一提,在之前學院關于二十年前殺人鬼的案子,那些受害人尸骨的DNA鑒定已經完成了。

  埋在樹林里的男性尸骨,的確是千島淺川。

  可惜,哪怕上野覺知道了最后的真兇不是深田稚子,而是至今可能還逍遙法外的霧山泉美,他也沒有辦法告訴警方。

  首先,他沒有證據表明他的情報來源,其次,那一起案件已經過了整整二十年,早就超過了日本刑事案件的十五年追溯期。

  而現在,上野覺終于等到了羽褪祭開始的前夕。

  上野覺站在和倉持泉提前約定好的鸀鳿神社前。

  自家的姐姐上野千紗也站在上野覺旁邊,東張西望地找著自家弟弟的網友。

  其實上野覺并不希望姐姐到這里來,只是,如今的時間有些敏感,剛過新年,他實在想不到什么好理由,讓自己一個人外出好幾天。

  所幸,上野覺也仔細看了看倉持泉給的方案策劃,從開始到結束,所有的道具都是現代仿制品,所有看似危險的場景,都是臨時搭建的,連上野覺都沒有找到可能有危險的地方。

  “你那個網友怎么還沒來啊。”上野千紗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表現出了一絲著急。

  她倒不是想假如羽褪祭這一場盛會,她是聽說了自家弟弟竟然被朋友邀請,去拍攝靈異視頻,就也想過來湊個熱鬧。

  話說回來,鸀鳿山能夠成為知名的旅游景點,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上野覺的目光來看,這場羽褪祭,的確是歡快無比,能夠吸引許多游客。

  “上野覺。”從二人身后傳來了一個女聲。

  倉持泉從神社內出來了,她擺了擺手。

  “抱歉抱歉,剛才耽擱了一下。”

  上野覺皺了皺眉。

  倉持泉的面色很不好。

  上次見面的時候,上野覺就發現倉持泉臉上有著黑眼圈,上野覺認為那是一個視頻工作者的職業病。

  可是,這一次見面,黑眼圈比上次還要濃。

  而且,上野覺發現,倉持泉比上次憔悴了很多。

  不僅變瘦了,皮膚即便是抹了化妝品,也顯得有些粗糙,而且,上次還是一片墨黑的長發,現在竟然已經出現了幾縷銀發。

  更重要的時,她今天的打扮無比隨意,衣服也不如上次那么整潔。

  她就好像是頹廢了半個月似的。

  “你生病了?”

  上野覺問道。

  倉持泉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哪有,最近修仙有點歷害。”

  說著,她打了一個哈欠。

  上野覺將信將疑,怨氣喚出,卻發現,除了那些完全沒有怨氣的怪鳥們,倉持泉的身上并沒有出現其他的異常。

  倉持泉看了看上野覺旁邊的上野千紗。

  “你就是上野覺的姐姐吧。”倉持泉伸出右手。“我叫倉持泉,很高興認識你。”

  上野千紗看見倉持泉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打了個寒戰,但還是伸手。

  突然,上野千紗身子微微一顫,她看見了倉持泉手腕處有一點奇怪的痕跡。

  “你好,我是上野千紗,也很高興認識你。”

  做完自我介紹,倉持泉便領著二人往神社內部走去。

  她一邊為二人,準確來說是上野千紗介紹著這一次他們準備拍攝的內容。

  “這次劇情是這樣的,我和上野覺,是來探靈的靈異視頻博主,由于深夜,滯留在了神社里,然后我想起了關于羽褪祭的傳說,就產生了作死的念頭,就帶著上野覺深夜去探索這個神社。意外發現了一些靈異場所,遭遇了一些鬼怪,最后我們千鈞一發之際,僥幸逃脫。”

  她說著指了指上野千紗:“你的話,就要嘗試去扮演一下鬼怪。你放心,這個你隨便演,開心就好。”

  上野千紗點了點頭,可表情卻沒有一絲開心。

  上野千紗趁著倉持泉走在前面,悄悄地拉了拉自家弟弟的手。

  “阿覺,這個倉持泉是怎么回事?”

  上野覺配合地放緩腳步,讓自己能夠聽見姐姐的悄悄話。

  “剛才握手的時候,我看見她手套袖口下面,有一道割傷的痕跡,她好像割過腕。”

  上野覺愣住了。

  他加快腳步,走到了倉持泉的身邊。右手一拉,直接扯住了倉持泉。

  倉持泉一聲驚呼,還沒得及掙扎,她右手的袖口已經被上野覺拉了上去。

  果然,一條深深的血痂猙獰地盤踞在倉持泉的手腕上。

  而且看起來,這條傷痕,才剛剛愈合了幾天。

  倉持泉猛地抽回手臂,一下子把衣服拉下來,把那個明顯是割腕自殺的痕跡遮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上野覺問道。

  倉持泉沒有回答,她的表情從一開始,都表現得有些冷淡,一點也不像上次見面時的那個活潑的假小子。

  “家里出了一點矛盾。現在已經解決了,阿覺你不用擔心。”她說完,僵硬地勾起了一個笑容。

  看著上野覺不相信的目光,倉持泉也沒有繼續解釋,只是帶著二人繼續向前。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經歷了什么。

  就好像俄羅斯輪盤,空了五發子彈后,又輪到了自己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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