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年的十月一日,天空晴朗無云。
陶妃帶著孩子們在家守著電視,看國慶大閱兵。
林萌萌也抱著諾諾過來湊熱鬧。
看著電視里莊嚴肅穆整齊的隊伍,小周幾眼睛眨都不眨,特別是最后的戰機空中表演,眼睛瞪圓小嘴張著看著,還跑去抱過自己的戰機模型,目不轉睛的看著。
林萌萌看著小周幾的模樣,笑著說:“看吧,以后你兒子肯定是開戰機的。”
陶妃已經改口了:“那也行,開戰機的都很帥啊。”
林萌萌嘖嘖打趣:“不是說打死不讓小周幾當兵?”
陶妃強詞奪理:“那不一樣,開戰機的多威風啊。”
說話間,小周幾扔了戰機模樣,像個小猴子一樣對著電視敬禮,又逗的大人們哈哈樂。
小朵兒和塵飛并排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著電視,小朵兒眼睛看的也是眼睛眨也不眨,原本就愛看電視的她,這會兒更是不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只是上面的叔叔有些像爸爸,讓她有些難過。
而此時的周蒼南他們,全副武裝待命在京城西郊部隊,停機坪的直升機已經到位,遇到突發狀況,隨時準備出發。
顧辰東站在會議室的窗前,看著樓下整裝待發的戰士們,摸出一根煙叼上,沖端坐在會議桌前的霍正錫說道:“要不要來一根?”
霍正錫腰板筆挺,雙手放在膝蓋上,抬眼看了眼顧辰東搖頭:“不用。”
顧辰東閑閑的開口:“霍正錫,二十八歲,臨川市人,三年前未婚妻被暴徒強丨暴……”
話音未落,霍正錫已經躥了出去,揮拳打向顧辰東。
顧辰東閃身躲開,繼續說道:“當時因為任務在身,你錯過了救未婚妻的最佳時期,所以導致未婚妻。……”
霍正錫的臉色已經鐵青,雙目眥裂的瞪著顧辰東,出拳又快又狠,招招要取了顧辰東命的感覺。
顧辰東始終靈活躲閃著,嘴里卻不停的說:“三年了,你用各種殘酷的訓練和任務折磨著自己,這不公平。”
周蒼南始終坐著沒動,看著兩人在不大的空間里纏斗在一起,還不忘涼涼的囑托:“你倆小心點兒,不要損壞辦公室的東西。”
顧辰東不忘笑著回應:“放心吧,我倆都是高手過招,肯定不傷辦公室的一花一草。”
他通過這些天的觀察,發現霍正錫是個行走的軀體,靈魂被禁錮在過去,于是發揮他善于挖掘小道消息的能力,四處打探了一下,知道三年前霍正錫的未婚妻被強丨暴后,因不堪受辱,最后自殺。
然后霍正錫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個話題也成了禁忌,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顧辰東想了又想,覺得直接挑破這個塵封的往事,不管過去有多么血淋淋,霍正錫就應該像個爺們一樣堅強面對。
兩人勢均力敵,打到最后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顧辰東氣喘吁吁的跑到周蒼南旁邊坐下,朝霍正錫揮手:“不打了,不打了,你要是不服氣,回頭咱們回大隊繼續打啊。”
霍正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跡,在他看來,顧辰東文質彬彬,沒有想到也這么能打。
不過發泄一場,雖然心里疼,卻覺得暢快了很多,時間根本抹不平任何傷口,撕開了鮮血淋漓一場,卻覺得莫名痛快很多。
周蒼南看了看轉動脖子的顧辰東:“閑的。”
顧辰東看著霍正錫笑:“回頭咱們沒事來個負重比賽啊。”說完又沖周蒼南說道:“今天任務結束后,我請半天假,去醫院看個人。”
周蒼南同意,知道顧辰東說的是他的恩師。
下午大隊收隊回山里時,周蒼南抽空給陶妃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帶著隊伍回山里。
顧辰東開著車直奔解放軍總醫院去,探望了高干病房里的恩師出來,站在貴賓樓門口的點了一根煙,臉上的笑容隱去,只有一個人時候,才覺得越熱鬧越寂寞。
吞云吐霧的看著前方的花池,為了迎國慶,擺了很多各色的菊花,熙熙攘攘熱鬧盛開著。
“咦?你怎么在這兒?”
顧辰東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就見鐘媛媛站在暖暖的陽光下,穿著白大褂手里拿著飯盒,眉眼彎彎的笑著,笑容如冬日枝頭的陽光,讓人心生溫暖。他每看一次鐘媛媛的微笑,心就忍不住沉淪幾分。
趕緊掐滅手里的煙,有些不自然的看著鐘媛媛:“我來看我的老領導,你在這里上班?”
“對啊,我這這里實習。”鐘媛媛嘴角天生上揚,說話時給人一種一直在微笑的感覺。
顧辰東每次面對鐘媛媛,總是有點兒失語,清了清嗓子:“那挺好的,畢業以后是不是也要留在這個醫院?”
鐘媛媛賊精的看出顧辰東臉上閃過的不自然,笑著說:“不一定啊,我爸倒是希望我能留在這個醫院呢。”心里奇怪,她很可怕嗎?為什么每次顧辰東看見她,都很不自然。她可是看見他跟周蒼南他們鬧騰聊天的模樣。
揚臉笑著說:“你還有事嗎?沒事一起去吃晚飯啊?”
鐘媛媛純屬客套一下,畢竟也到飯點了,好歹算是認識。
沒想到顧辰東非常認真的點頭:“好啊,你想吃什么,我請你?”
鐘媛媛撲哧樂了:“還是我請你吧,這好歹算是我的地盤,我們醫院后面有家炒疙瘩不錯,咱們去吃炒疙瘩。”
顧辰東只會點頭說好,跟著鐘媛媛并排出了醫院。
眼角視線總是忍不住看向鐘媛媛,她嘴角淺笑的模樣,還有夕陽落在她的眉梢間,顯得格外的溫暖,讓他也忍不住心里溫暖起來。
鐘媛媛原本就是個活潑的姑娘,見顧辰東不怎么愛說話,只好主動問他:“你們大隊今天沒有任務啊?”
“有,剛收隊回去,我請假過來的。”
“那周大隊長呢?他沒有回家看看?兩個小家伙肯定想他了,特別是小朵兒,我上星期天去看他們的時候,小朵兒指著墻上的照片一直喊爸爸。”
鐘媛媛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只能聊兩人都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