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妃想了下當時看見的那個人形粉筆圈：“好像離樓體有點兒距離。”
林萌萌點頭：“所以真的可能是自己跳樓啊。”
陶妃煩躁了抓了抓頭發：“等明天看了尸體再說吧。”
她心里還是不相信高小月真的是自殺，所以還是存著一點希望，就看林萌萌明天能不能找到切入口。
到酒店時，意外的在酒店大堂看見杜律師，臉色不虞的坐在大堂的休閑區，看見她們起身，目光沉了沉，勉強擠出一點兒笑容：“小陶剛回來，我等你很久了。”
陶妃這個時候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杜律師，但是人都上門了，只能拉著林萌萌過去，微微一笑：“杜律師，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杜律師客氣的讓兩人坐下，非常直截了當的開口：“小陶，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陶妃表示沒有聽懂：“杜律師這話是什么意思？”
杜律師也不繞彎子：“你明知道我現在是李志國的辯護人，你卻摻合著去幫高小月找證據，做一些不該你做的事情。”
陶妃彎了彎嘴角，笑了下：“主要是這個案子疑點很多啊，杜律師你不覺得嗎？”
杜律師沒有溫度的笑了下：“我不覺得有什么疑點。高小月不是小孩，十六七歲雖然是未成年，但不是對任何事都懵懂無知。而小陶，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做法，在沒有任何委托下，你是沒有權利管這個案子的。你這么做讓我不得不覺得你是在針對啊。”
陶妃表示無所謂：“杜律師，我從實習就跟著你，我是什么樣的性格你應該知道。而且我也非常感謝你這些年對我的提攜和愛護。只是這件事，拋開私人感情，您做起來真的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嗎？你當時跟我說，做律師首先心一定要正！如果心歪了，就失去了天平的意義。你還告訴我，在很多人眼里，律師很掙錢，但是有些錢就算是窮死餓死也不能要，這叫志氣！”
“可是現在，我只是對這個案子產生一點兒懷疑，而這些懷疑恐怕在你心里也翻滾過無數次，如果是以前，我想你肯定會提出異議。而這一次你卻選擇了默認，到底是為什么？”
杜律師微微一怔，眉頭皺起：“看來你還是對我有意見才會這么想，我做為一名律師，不就是為了讓我的當事人權益最大化？”
陶妃笑了：“這個權益最大化，也要看當事人是不是真的無過錯。”
杜律師也跟著笑起來：“所以這就是你揪著問題不放的原因？你怎么知道李志國一定有罪，又怎么斷定我在助紂為虐？”
陶妃抬眼看著杜律師，眼神清亮讓杜成鋼有些心虛：“我沒有說你助紂為虐，也沒有說李志國一定有罪。我只是一直在闡述高小月發病到死亡有蹊蹺。”
杜律師擺了擺手：“算了，我不是來跟你辯論的，就是想告訴你，高小月已經沒了，案子最后肯定會重新調查，但是結果恐怕和以前一樣。”
說完起身大步離開。
陶妃沉思的看著杜成鋼，旁邊的林萌萌嘀咕了一句：“他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沒聽懂？他是在說你多管閑事？”
陶妃樂了：“嗯，這不是聽出來了嗎？”
林萌萌努努嘴：“你確實在多管閑事啊。這個案子雙方有律師，還有警察管，有你什么事呢？”
陶妃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開口：“確實沒有我什么事，但是我想翻身啊。我也想傲嬌的離開現在這個事務所，但是我需要一塊跳板。現在我覺得跳板是次要的，我是真想知道高小月到底怎么了。”
林萌萌不懂陶妃的腦回路，不過只要是陶妃的事，她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就是了。
陶妃想的很簡單，如果林萌萌見了高小月的尸體，能發現異常，那就找刑警反應要求重新調查這個案子，如果沒有任何異常，高小月真的是自殺。
那她們就收拾東西回京城，只當這一次來度假了。
然而事情往往和計劃的背道而馳。
跟高世良約好時間去殯儀館，結果到了就接到消息，高小月的尸體已經火化，就在半個小時前。
陶妃有些懵了，看著高世良：“不是說十一點嗎？怎么九點半就推去火化了？”
高世良也震驚，不可置信的去找工作人員，結果發現是工作人員搞錯了順序，在未經家屬同意的情況下，先火化了高小月的尸體。
而負責推尸體的工作人員，因為上了一晚上的網，所以工作時一直不在狀態中。
把36號和38號看反了。
陶妃不知道該說什么，過多的巧合湊在一起，那絕對不是巧合了。沉默了好一會兒回頭看林萌萌。
林萌萌也是一臉凝重，這個案子好像在控制著她們的思路。
高世良和郭金蘋夫妻選擇了報警，要求殯儀館給她們一個說法，警察調查的結果還是工作人員因為疏忽大意弄錯了時間。而殯儀館愿意出一些錢做為賠償。
高世良想鬧，卻又覺得有些無力，扶著一時間仿佛老了很多的妻子，哭著去領高小月的骨灰盒。
陶妃和林萌萌默默的陪在他們身邊，如果這些巧合都是人為，那說明她們已經摸到案子的關鍵？
從殯儀館出來，坐進車里，陶妃沒急著發動車子，而是看著林萌萌：“知道你來石市了，又知道你是法醫的有誰？”
林萌萌撐著腦袋想了下：“就你那個杜律師吧，反正我在石市誰也不認識。”
陶妃沉默了一會兒：“難道他還幫著遮掩證據？其實他這個人除了最近熱衷成名，在有些事情上還是挺正的。”
林萌萌搖頭：“那就不知道了，可能真是巧合吧，畢竟已經這么多巧合了。”
陶妃靠在椅背上，瞇眼看著車窗外的陽光，嘴里低喃：“小夜曲，現在只有小夜曲了、”
林萌萌扭頭看了她一眼：“你會不會太天真，小夜曲？你知道多少人在聽，難道聽的都是罪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