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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萬壽寺位于京城西直門西北七華里處的蘇州街南、紫竹橋北。

  清朝幾任帝王都是信佛的,萬壽寺很受寵,數次大規模翻建,形成了集寺廟,行宮,園林為一體的建筑格局,有京西小故宮之美譽。

  許輝是不信佛的!

  我們共主義者心中唯一的信仰就是那就是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既是全人類追求的最美好的精神道德之理想境界,又是全人類共享的最美好的政治經濟制度,為中國人民乃至全人類的解放事業奉獻自己的力量…

  不過他并不反感有宗教信仰的人,這是人家的自由!

  作為中國人,許輝本心對道教很有興趣。

  隨便舉幾個道教名人,我們可以發現這幫人能辟谷能祝由,懂八卦會算數,能吟詩可作畫,能撫琴會書法,下圍棋舞劍器,辨藥材懂醫理。

  可惜,高人們打斗有自己的驕傲,再加上大道教那種愛信信,不信滾,不要打擾我飛升的高冷,還有心存邪念,任爾燒香無點益,持身正大,見我不拜又何妨的霸氣,所以道教始終不能風靡…

  不過,畢竟是浸入骨髓里的。

  一般出了什么事,我們會說我的老天爺啊,而不會說阿彌陀佛…

  呃,許輝來萬壽寺因為鄭小龍想見他。

  車子駛入西郊的時候,許輝才注意到,這座寺廟的面積相當大!

  跟著司機在小路上走了許久,“許先生,請跟我來。”有人等在那里,見到許輝,恭恭敬敬的對他說道。

  許輝跟著對方,一會功夫來到一處禪房。

  禪房的布置很簡樸,整個房間只有幾張桌椅和蒲團,沒有其他的東西,簡約而不簡單,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

  對了,墻壁上掛了一些字畫…

  可惜,許輝對字畫毫無研究。

  他只知道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黃胄的驢、李可染的牛、馮大中的虎…

  都是很值錢的!

  對了,當初馮曉剛跟曾梵志一起合作完成的《一念》,被拍到了1700萬…

  名人字畫賣出天價很正常,當初趙中詳還沒傳出緊爺的名號,他的一幅畫可以輕松賣到十幾萬,現在標價幾千塊都乏人問津。

  典型的跟隨主人的身價變更而變化!

  禪房內,一位身穿長衣青衫的男人提著毛筆,面色冷靜,在寫字。

  是鄭小龍!

  許輝看了一眼,然后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當然許輝不會傻到問什么有容是誰?無欲又是誰?

  這是生活,不是段子!

  寫完了,回身把毛筆擱到了桌上,青衫男人抬頭看了看許輝:“怎么樣?”

  “…呃,鄭老師,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對字畫一竅不通…不過,這十六個字稱得上是龍蚪騰宵,雄強而不失于清雅!”

  大概想了想,許輝還是拿出了當年拍馬屁的功底。

  當初還是一名小導演,經常要見投資人,有些投資人就附庸風雅,喜歡潑墨揮毫。

  一般見到草書,就說龍蚪騰宵,雄強而不失于清雅!

  如果是楷書字體,就要稱贊雄秀端莊,方中見圓,用筆渾厚強勁…頗有顏真卿先生的幾分功底…

  必須要把投資人給捋順了,他才會投錢!

  對了,你們要是去見老丈人,他們寫東西的時候,你也得跟著這么說…

  “滑頭,這是李志敏教授評價張旭草書引用的形容詞,居然放在了我身上?”

  鄭小龍笑了笑。

  許輝訕訕笑了笑。

  套路被人識破,確實蠻尷尬的…

  “陪我出去走走!”

  唐代詩人常建寫過一首詩,《題破山寺后禪院》。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

  萬籟此都寂,但余鐘磬音。

  盛唐山水詩大多歌詠隱逸情趣,都有一種優閑適意的情調,但各有獨特風格和成就。常建這首詩是在優游中寫會悟,具有盛唐山水詩的共通情調,但風格閑雅清警,藝術上與王維的高妙、孟浩然的平淡都不類同,確屬獨具一格。

  很適合眼下的氛圍。

  常建算是比較悲催的人物,進士出身,做過官,天寶中年為盱眙尉…

  盛唐時期,詩人眾多,說實在的,能有一首詩被現如今的民眾熟知,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好像導演,全世界每年出產的電影加起來有一萬多其中有一半都在寶萊塢…

  但是,我們知道的導演又有幾個?

  “許輝,你有特別鐘愛的東西嗎?”

  “鐘愛?”冷不丁聽到這個問題,許輝有點不曉得怎么回答的感覺,認真思考了一下:“電影算不算?”

  鄭小龍:“電影當然算,我們都是導演,拍一部作品之前,肯定心里會喜愛,否則,也不會拍出來。除了電影之外?”

  “這個,我好像沒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

  認真想想,還真是這樣!

  收藏、琴棋書畫、美食…

  炮輝對陶冶個人情趣的東西感覺很平淡啊!

  “還是應該有點個人樂趣,或是書法,或是攝影,或者是女人,沒有一件自己特別喜歡的事情,人生…”

  “女人也算東西?”

  炮輝忍不住打斷鄭老師的話。

  如果這也算的話,炮輝的個人情趣絕對可以達到金字塔的頂端!

  “差點忘了,你小子風流成性!”

  “嘿嘿…”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一般上層人物看來,許輝這種性格正是他可以控制的標識。

  大約走了一刻鐘,來到一處歇腳的涼亭,開始聊正題:“好了,說說你對圈子最近幾年的預測。”

  “…形式已經很明朗了,資本入駐市場,互聯網大佬們紛紛試水娛樂圈,估計再有個十年,國內的影視產業格局就該定型了!”

  現如今的華語影視圈很想30年代的好萊塢,群雄并起,全國范圍內大大小小的影視制作公司上千家,但真正具備效應的不到十個數,最終,這十個也會慢慢成為主導者,好像現如今的好萊塢六大。

  “那你覺得華藝這個公司會怎么樣?”

  “不怎么樣。”許輝撇了撇嘴:“一家靠著電影起家公司居然想著去電影化,咱們算一下,從09年到現在,華藝有過一部叫好叫座的作品嗎?”

  “所以,你認為旺達、阿貍之類的會取代華藝?”

  “…這個也不好說,畢竟曉剛導演還待在華藝,有他在,華藝就不會倒,而且咱們這個圈子雖然講究金錢為王,但僅僅有錢是不夠的,如果不能有好導演和好編劇,光依靠金錢的力量是沒有辦法發展壯大的。”

  演員要靠作品說話,而一個影視制作公司,自然也需要靠作品來賺取利潤,這才是正途!

  就好像之后的p效應,固然可以消費粉絲,但只能是一次兩次,時間長了,粉絲們也不是笨蛋,終究也會有力有不逮的時候。

  “…我們這幫人都老了,還是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領導年青一代…”

  鄭小龍嘆了口氣,然后說出了許輝一直隱隱有些猜測的一句話。

  我們必須要說,許輝本質上是一個有夢想的人!

  原時空的時候,他也有過年少輕狂的中二時期!

  事實上,每個人都曾經覺得自己可以無視一切,那種恃年輕而傲視萬物,認為自己所堅信的信仰、理想或者愛情,抵得過這之后的一切精彩人生當中的各種變革。

  “沒有輕狂過的人生還算是人生嗎?”

  我們把這句話當做格言!

  但往往令人可悲的事實是,十年之后的我們不一定記得去曾經認為是刻骨銘心的人,卻習慣了調侃戲謔曾經所追求理想的自己。

  許輝當然不是理想主義者!

  他很現實,但這并不妨礙他做一個有夢想的人。

  所謂有夢想就是不太愿意妥協自己!

  鄭小龍說的話毫無疑問是招攬的意思。

  事實上,京圈這幾年早就到了后繼無人的尷尬境地,而且主推的幾個也遠遠達不到他們當年的如日中天的程度!

  包括原時空的文彰,京圈加上李爸爸,周一見之前,不也有很多黑他的人嘛。

  時代變了,自媒體時代,明星的事跡無限制的曝光。

  一旦曝光,那很多陰暗面就會出現!

  民眾希望自己崇拜的偶像是一個沒有瑕疵的圣人,但是明星本身沒有這方面的自覺。

  “明星也是人,我們有自己的七情六欲,那么多誘惑,誰能經受得了?”

  這是當年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曾經跟他抱怨的原話。

  事實上,隨著媒體原來越開放,所謂的好萊塢巨星時代都慢慢消解了,更何況我們?

  許輝不太愿意成為京圈的爪牙。

  論資源,輝文旗下養了快一百位編劇,劇本水平遠遠超過整個行業;

  論人脈,許輝現在是上峰極力看好的人物,優秀青年代表這幾個字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話,他是有資格跟著二把手一起出訪的!

  所以,他完全沒必要接受來自京圈的恩典…

  他也沒有直接拒絕,因為,許輝還沒做好撕破臉的準備!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鬼知道這幫人要是硬起來能做出點啥…“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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