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與他們三個都沒錯,錯的是這回的調查意外,誰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動物,怎么會湊成一支不要命的隊伍沖殺我們,別說是不熟悉我國環境的普通國際獵人,就算來一位更厲害的金牌國際獵人,也肯定要橫尸在草原里。”
冷風吹拂,埃里表情瞬間更顯慘淡了。
他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了,以致在心底對自己先前的過錯,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自我安慰,因為這樣才能死的不那么難受。
終于,埃里只覺自己失血過多,無比困頓的身體也讓他意識漸漸模糊。
野犬們也現了這點,對獵物的身體狀態,肉食動物總能很容易感知到。
它們開始漸漸往前靠近,若非顧忌埃里手中仍有子彈的雙管獵槍,它們早就急不可待的撲上前來了。
“呵呵,小兔崽子們,給我來吧。”
埃里艱難無比的捏了捏軟軟握著手里的雙管獵槍,眼神中流露出一點淡淡精芒。
可就在他準備拼死一博之際,埃里那在草原里練就的極佳動態視力,卻突然察覺到,遠處有一抹絕非大自然產生的光亮劃過。
“這是什么。”
他怔怔然抬起眼皮。
下一刻,埃里眼珠子都瞪了起來。
“是頭燈光芒,上帝,是人,搜救隊伍嗎?”
他像是生死危機中,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希翼無匹的死死盯著那來者的燈光。
本爺動襲擊的野犬們,顯然也感覺到了背后的不之客,作為非洲本土肉食動物,野犬們很清楚在捕捉到獵物前,有第三者插足的后果,它們索性就沒有繼續攻擊步伐,而是如埃里般扭轉過頭,想看看來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這燈光下款款而來的人影,在埃里看來,像是上帝派來解救自己的使者。
可當燈光下的人影越走越近,那道模糊身影也逐漸清晰后,埃里眼瞳里的狂喜之色,竟一點點化為疑惑、不解、進而再轉變為深深的絕望。
因為他看見,來到自己眼前的,居然是孤身一人的年輕女孩身影。
雖因光線刺眼,還看不清女孩具體面貌,但那盡顯青春活力的身段,也只有年輕女孩才會擁有。
“嗨,女孩,快點離開這里。”
埃里勉強自己提振起最后力氣,虛弱的向這位直直朝他這邊走來的身影吼了一聲。
作為獵人,哪怕只是無法考到國際獵人證的津巴韋國本土獵人,但他也把從獸口保護人類的職責,當成自己的要責任。
“大家聽懂了嗎?這個人還在勸我別靠近,他是個好人。”
那位如風般接近的姑娘,突然笑了笑,用埃里聽不懂的語言,仿佛自言自語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她竟不退反進,腳程更快的朝埃里走來。
該死!這個女孩,難道就沒現我身邊的野犬群嗎。
或者說,她用那么亮的頭燈照耀,都看不到地上的幾頭動物?眼睛瞎的不成。
埃里只感萬分焦急。
但他很快就表情一凝。
不對。
這太詭異了,在這草原深處的三更半夜,為什么會冒一個女孩出來?
而且就當她的出現,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但她居然在步步驚心的草原里,那么囂張的打開頭燈步行……
敢這樣做的,要么是無知自大狂,要么則是有真本事的人。
女孩很顯然是后者,因為這里已是草原深處,她若真是一步一步趕夜路走到這里的,無知自大的可能性就無限等于零,因為那種人根本就走不到此地。
何況還有紅眼動物。
埃里終于是神情微微動容,望著這踏著輕盈步伐,靠近自己的苗條高挑姑娘。
越來越接近后,埃里表情變化的更大了。
因為燈光問題,女孩的面貌一直如蒙著一層面紗,但她那矯健而又柔美的身段,以及一雙穿著便于行動干褲的大長腿,外加背后背著的戶外裝備,以及手里提起的一桿登山杖,都在說明,她絕非無意流落荒野的普通女生……
邁著自信步伐的女孩,絲毫不畏野犬群,那視群犬為無物的氣度,甚至連野犬群都嚇到了。
它們一頭頭露出猙容,卻不斷往后退。
距離龍血樹越來越近,賈瓏看清了那位靠在樹干上的黑人男子面貌。
雖然對很多龍夏人或者東方人來說,黑人長的幾乎是完全一樣的,可賈瓏不同,她擁有的技能讓她能通過面容的細節,分析出對方與其他黑人長相上的不同之處。
與自己出前所掌握的情報一對比,賈瓏就知道他是誰了。
“請問,是埃里先生嗎?”
清甜可愛的嗓音,從那仿佛自帶光環的少女口中道出。
居然是一個年紀很年輕的少女?
而且她的e語口音很純正,與他們津巴韋國人的口音不同,莫非不是津巴韋國人?
那么,她究竟是誰,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就肯定不是局外人。
難道還是傳聞中那位遲來的國際獵人不成。
不可能,國際獵人怎么會是一個這么年輕的女孩子。
就算有這種年紀的少女,僥幸之極的考下國際獵人證,但津巴韋國這次任務等級非常高,沒有完成較高評價的狩獵組織任務,是絕對不可能參與的。
埃里聽聞女孩的聲音,頓時想了很多,不過嘴上的回應一點不慢。
“是的,我是叫埃里,您是誰?”
埃里話語中透露著虛弱。
聽聞果然是自己的任務救援目標之一,燈光背后的女生,甜笑著露出明眸皓齒。
“哈哈,你們聽到沒,被我趕上了,這位正是狩獵組織任務中,指定的被救援者之一。”
姑娘又開始說著埃里聽不懂的龍夏語。
埃里眼睛一瞇,這才通過頭燈的光芒,現在對面女孩頭頂上,有一架距離她只有一米高的懸飛無人機。
女生正是對無人機用龍夏語解說。
這下子,埃里更拿捏不準小姑娘的來歷了。
還帶解說?你道底是做什么的。
他整個人蒙圈。
可他蒙圈了,但圍聚在龍血樹四周的野犬們,這一刻卻從驚懼中恢復了神智。
野犬們叫聲竟也與鬣狗相似,嘰嘰喳喳的有點滲人。
當賈瓏再接近埃里幾步,欲實施救援時,這群野犬再也無法接受‘復仇’對象被救走的結果,一頭頭如風般朝賈瓏圍來。
“小心。”
埃里見這一幕,心頭猛然一緊。
他先前還抱有點希望,那就是這位孤身一人的少女背后,有跟隨隨從或者其他救援人士。
但待女孩走近了一瞧,她背后根本沒有旁人,也就是說,這位姑娘將要一人面對自己都對付不了的野犬群,他又如何能夠不急。
“呵……”
豈料,更走到近處的那位女孩,卻又一次微微甜笑。
“埃里先生,你問我是誰對吧,那么,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
為了以防被救援對象有失,賈瓏把右手提著的鋼制登山杖交到左手,然后右手伸入腰間槍套內。
咔嚓。
全過程看似不太快,但實際就如做過千百次的流暢無比動作,她一秒不到,就取出了系絲充手槍。
第一槍開火。
“我的名字,叫賈瓏。”
同一時刻,姑娘甜甜聲音,出純正的e語腔調。
開了第一槍后,她馬不停蹄,又對準黑暗中的草叢另一處地方,手臂無有絲毫顫抖的再扣下扳機。
第二槍的開火,造成手槍槍口又一次爆出烈焰,映亮了周圍一大片夜色草原。
而這槍響起的同時,埃里眼瞳一縮的看見,姑娘看似瞬的第一槍所指方向,一頭野犬飛撲身形滾在草地上,頭顱精準的被一子彈入魂,眼見著就不活了。
開完第二槍,女孩說的‘賈瓏’二字,話音這才剛落。
接下來,她手里槍支就像沒有后座力,再次對準另一處竄來野犬的黑暗處勾下扳機。
同時,她的下一句話,一齊說出口。
也正是這句話,讓埃里心頭的震驚,頓時達到了最頂峰。
因為他聽見的是……
“我是一位金牌獵人。”
我是一位金牌獵人!
我是一位金牌獵人?
一位金牌獵人!
金牌獵人?
她!?
是一位在獵人職業里,所有人無不崇敬,就如同行業中人人敬若神明的‘金牌獵人’?
怎么可能。
就算讓埃里見到女生的槍法,他都沒有這么驚訝。
正因為同樣是獵人,他才知道這一切多么困難。
埃里作為津巴韋國最頂尖本土獵人之一,十幾年來一直想成為國際獵人之一,但參加過一次的國際獵人考核后,他就知道自己與普通國際獵人差了多遠,更別提每次國際獵人考核里,只會出一位的金牌獵人了。
而且埃里更知道,能夠出這次津巴韋國狩獵組織任務的,不管普通國際獵人還是金牌獵人,都要完成一件評分不低的組織任務。
那么,眼前的小女生,不僅是一位金牌獵人,更是一位達成過上佳任務評價的金牌獵人……
這與普通完成上佳任務評價的國際獵人,困難度都有不同,金牌獵人想要完成這種評價更難。
這么一個明顯年紀很輕的小女孩,不僅考到金牌獵人證,還完成過上佳評價的任務?
埃里感覺,自己是不是快死了,所以在做白日夢……
砰砰!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