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里不就是這么演的嘛,只要一發起沖鋒,不管對面有多少步槍、多少機槍,甚至連炮都不算事兒了,敵人必須抱頭鼠竄。有那么幾個頑冥不化的大反派,最終也會被正義的來福靈殺死、殺死!
但實際上他不光沒喊,還把全(身shēn)都縮到了箱板后面,連半個腦袋都不露。箱板上有瞭望孔,為了防止流矢萬分之一擊中的可能(性性),瞭望孔外還鑲嵌著鋼條柵欄,確保萬無一失。
“哎呦呦,快看,倒了倒了!這下摔得夠嗆,脖子都斷了吧!”光看還不過癮,還得給同樣趴在瞭望孔上向外張望的宸娘講解,就好像孩子視力不佳似的。
“官人,這算不算勝之不武?如果讓新軍和夏人軍隊正面對壘,誰的勝算更大?”宸娘雖然已經被洪濤毒害了三年多,但內心還有那么一絲絲廉恥,總覺得用這么無恥的方式獲勝不太光彩。
“要是兩邊都你一刀、我一刀的對砍,還是宋人勝算更大。因為我們人多,就算三換一也能把西夏、北朝、包括吐蕃、回鶻什么的全砍光,搞不好能一直砍到你的家鄉去。可問題是這些人不想和宋人對砍,他們弄出各式各樣的盔甲、弓弩、還騎著馬到處亂跑。如果他們都像你說得一樣正直,為什么不愿意面對面站著互相砍呢?”
洪濤已經不太會正常回答問題了,只要聽出有人對自己的做法提出異議,不管男女老幼,一概是噴回去,連冷嘲(熱rè)諷帶擠兌。
“……確實有道理,怪不得官人不愿意打仗,很沒意思。”宸娘歪著頭咬著手指頭想了又想,也沒找到反駁的理由,只好承認。但對于外面的戰爭也沒了興趣,干脆不看了,坐在箱車一角開始逗弄籠子里的鼴鼠。
戰斗過程確實沒啥意思,相比起激(情qíng)彭拜的西夏騎兵而言,新軍士兵很不配合。他們全都縮在散兵坑或者戰壕里,除了半個頭盔之外啥也看不見。
這樣一來騎(射射)作用就完全失效了,(射射)誰啊?(射射)不了,難道不能跑近點用刀砍殺嗎?剛開始西夏騎兵也是這么想的,不露頭是吧?防的住箭矢還能防得住刀刃!
結果他們為這種想法付出了極高的代價,死亡!
凡是試圖靠近散兵坑和戰壕的戰馬都會無緣無故的突然撲倒,具體原因當西夏騎兵落地之后就想明白了,地面上有尖刺!
可惜他們無法把這個訊息帶回去,只要是落馬的騎兵,或者直接摔死、或者被滿地的鐵蒺藜扎死。趕上命大的躲過了前兩樣,只要一起(身shēn)就會有好幾根弩箭呼嘯而至,啥甲也防不住,立刻就被(射射)成了刺猬。
想看一眼是誰對自己下的毒手都沒機會,那些敵人非常猥瑣,只在發(射射)弩箭時露出個肩膀,然后就又縮回坑里去了,像極了草原上那些可惡的老鼠。
其他騎手看到同伴的悲慘下場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騎(射射)沒用,沖進去又是白白送死,再勇猛的戰士也不是瘋子。
“嘟、嘟嘟……嘭嘭嘭嘭……”前面稍有猶豫,騎兵隊伍就會變得有些擁擠,此時一陣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在聽到這種聲音之前,已經有十多位騎手連同他們的戰馬鮮血四濺,受到碎木波及的更多,人喊馬嘶頓時連成了片。
這種(情qíng)況還不是在一邊,兩側幾乎是翻版。在一百多米的距離上,攻城弩的平(射射)威力更大,有幾匹馬已經被弩箭完全貫穿(身shēn)體。
不得不說這些游牧民族就是生(性性)彪悍,百十騎的損失沒有嚇住他們,反而激起了血(性性)。在短暫的猶豫之后,東西兩側的騎兵做出了相同的選擇,那就是直接沖鋒。
不再管什么輕騎重騎,要用尸體填平這一百多米的帶刺路面。他們堅信只要進入(肉肉)搏距離,那些老鼠般藏在地下的家伙必須成為自己的刀下鬼。
至于說那種威力巨大的弩箭,夏人也看明白了。它們是厲害,但發(射射)頻率太低,沖鋒的話頂多再挨上一輪,不沖反倒更危險。
“宸娘,快來看,要放花了。”洪濤依舊藏在箱板后面觀察,見到西夏騎兵發起了決死沖鋒,興奮的拳頭都攥了起來。
這才是新軍戰術的最終目的,如果這些輕騎兵就是不沖鋒,新軍拿他們還真沒啥好辦法。想靠攻城弩一點點消耗,那得打到什么時候啊。
一百多米的距離對于輕騎兵來講確實很近,饒了一個圈子之后,兩側的西夏騎兵分別變成了五列縱隊,相距十多米的樣子,就像是兩把大鍘刀,向著中間的箱車陣地呼嘯而來。
剛開始只是遭到了鋼板弩的(射射)擊,這些弩箭別看小但力道十足,穿不穿甲胄也是沒有任何意義,挨上就會直沒到箭羽。
最可怕的是那些縮在地下的家伙根本就不(射射)人,而是(射射)馬。相對人體而言戰馬的面積好像更大,這樣一來,前面倒下的戰馬就會阻擋后面騎兵的沖鋒線路。
但夏人不愧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并沒有被前面這些障礙阻擋住,只是稍稍把五列縱隊變了變,每列隊伍都成了個斜面。這樣就算前面的戰馬倒斃,也不會影響后面同伴的速度。
“怪不得北宋騎兵也打不過人家呢,看這素質,已經到了人馬合一的地步了。可惜啊,這么好的兵全要不明不白的死去。落后就得挨打,宸娘,這句話不陌生吧?”
西夏騎兵的臨場應變不可謂不精彩,確實也起到了不影響沖鋒的作用。地面上那些鐵蒺藜總有被踩光的時候,付出這些代價應該來說是值得的。
但看在洪濤眼中,他們不變陣型可能還死的慢一點,王大那群孩子不光比自己膽子大,還比自己壞。
這是在故意勾引西夏軍騎兵變陣,然后好發揮火箭的散(射射)效果。誰也別擋著誰,確保人人都有死亡的機會。
“假若朝廷讓官人當宰相,用三年時間訓練十萬新軍,豈不是沒有夏人和遼人的活路了。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何官家就不知道呢?”
宸娘聽過好多次這句話,當然記得。她在馬尾城也見過火箭齊(射射)的威力,步兵躲不開、騎兵更躲不開,跑的越快死的也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