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娘,記下來,以后抓到西夏貴族女人,想著給這位大哥哥留個年輕漂亮的,他這種頭腦必須配得上一個體面的媳婦。宋人本官不敢抓來給你,弄個西夏女人將就將就吧,以后有了孩子只教漢話,誰敢說他不是宋人!”
對于這個要求洪濤很認真的答應了,凡是能記在宸娘小本子上的事(情qíng)都是最重要的,在新軍士兵眼中它的可信度僅次于圣旨。
有了能爬坡的滑雪板,蔣二郎的特種部隊就等于又多了一雙翅膀,哪怕碰上無法讓雪橇通過的極端復雜地形也能輕裝前進。而且行進速度不會比雪橇慢太多,肯定比徒步行走快多了,非常適合大范圍機動作戰。
不僅僅特種部隊可以用滑雪板,新軍也把它當成了冬季標準配置,并且出錢優先向涼州和馬尾城的拓荒者采購大量馬皮。
以后這種做法也會成為慣例,凡是湟州軍方的大宗采購都必須優先拓荒者,數量不足的再從其它渠道獲取,也算是一種政策上的傾斜。
“你們三個覺得本官的這艘大船如何?”安排好了漂洗、烏金行、擴建新城的諸多事(情qíng)之后,洪濤又開始不務正業了。
他造了一架非常奇怪的雪橇,怪就怪在這架雪橇不用狗拉,也不用駱駝或者任何畜力,它有一張風帆,靠風力驅動。
率先登上這架雪橇的除了從湟州調來的兒童團之外,還有三個新成員。他們是王冠的族侄,由王浩帶到涼州交與駙馬當學徒,專門學習那種神奇的導航術。這也是洪濤當初和王冠訂下的合約條件之一,必須完成。
洪濤也沒打算失信,這架風力雪橇其實就是為這三個孩子專門設計的。西北地去沒有大海,就算有湖泊也無法建造大船,沒有船怎么學習導航術呢?
洪濤鬼點子最多,干脆就用雪橇糊弄事兒。這東西也不應該算雪橇,應該叫冰橇。它沒有滑雪板,下面多了三根鋼制的冰刀。
其實從原理上講雪橇和船只是一樣的,導航術的關鍵并不在腳下踩的是船板還是冰面,而在于代數和幾何知識,關鍵還是星圖。
既然要學習新知識,洪濤就不打算只教這三個孩子,干脆把許東來手下的兒童團也調了過來,幾十個孩子湊在一起學更有效率。
這些孩子里多一半已經是第三批兒童團成員,吐蕃、羌人、回鶻各族都有,相比之下漢人家的孩子倒是不多,且年齡普遍要比第一批、第二批兒童團的孩子大一點。
由于有了前兩批孩子當學長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影響著,他們的成長速度不光不會慢,反而更快。
王家這三個孩子年紀也不小了,兩個九歲一個十歲,洪濤為了省心干脆也把他們編入了第三批兒童團。這樣做并不違反與王冠的協議,當初只是答應教授導航術,并沒說單獨教,更沒規定是否需要吃苦。
其實古人也沒這么溺(愛ài)孩子,就算是富人家的后代送出去學徒也和窮人家孩子沒啥區別,該吃的苦少不了太多。
去哪兒找冰面呢?這還不容易,涼州城西邊就是石羊河。這條河發源于涼州西南的祁連山脈,路過涼州城時已經有十多米寬,水量(挺tǐng)大但流速不是特別快,很平緩的向北而去。
這一去就是小三百里,深入了北面的戈壁和沙漠,還形成了兩個不小的湖泊。那里洪濤跟著訛力命去過一次,風景很不錯,聚集了好多野生動物和水鳥,如果不留意附近的荒漠會有突然來到江南的感覺。
其實宋代的阿拉善盟以南地區并不像后世那樣全是沙漠,其間還夾雜著很多沼澤和綠洲。只是隨著人口增加、氣候變化,水源越來越少,沼澤和綠洲慢慢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茫茫荒漠。
動物知道來這些綠洲和沼澤里生活,人自然也知道,很多從涼州逃難的西夏牧民就把這些地方當成了臨時避難所。
他們不太愿意離開涼州這塊寶地,人離鄉((賤jiàn)jiàn)嘛,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想多看看以后的變化。萬一西夏朝廷派兵把涼州搶回來了呢,他們就還能繼續在這片土地上生活。
可惜他們等來的不是西夏救兵,而是訛力命帶領的宋朝特種兵。有了這個西夏叛將的存在,很多不被宋軍知曉的秘密都成了公開信息。
再加上神出鬼沒的特種部隊,只有少數牧民逃進了大漠深處,大部分還是成了俘虜,等待他們的只有一種命運,苦力和礦工。
有了冰面,風就更容易了,北地的冬季啥都有可能缺,唯獨風不缺,還特別多、特別猛。冰橇剛剛張起一半風帆就被大風吹得滑動了起來,上面坐著的二十多個孩子都像沒重量一般,越滑越快。
寒風、雪花都擋不住孩子們的(熱rè)(情qíng),他們從來沒體驗過這種不用費力就如快馬般風馳電掣的感覺,小臉蛋都被吹紅了依舊不肯轉過頭避風,還咧著嘴咯咯笑。
想演示六分儀的效果,必須進行長距離移動才明顯。所以這一滑就是大半天,直到太陽西斜才收了帆,在河邊找一處背風的地方扎下了臨時營地。
今天的行程基本就到這里了,按照計劃明天再往北走半天,沿途測量幾個點的數據之后就可以返城了。
洪濤帶著孩子們出來不僅僅是展示六分儀的功效,還要對這條河做個簡單的測繪,再用這些數據重新繪制涼州附近的地圖,為將來做準備。
這個工作不僅洪濤在做,青年團員們每天都會有一支小分隊出去測繪一小片區域,把數據匯總到洪濤這里。
但提供數據最多的并不是青年團,而是富姬的駝隊。她們走到哪兒就測到哪兒,這兩年堅持不懈,幾乎走遍了西北邊關地區。
別看洪濤并沒把湟州全境的大小山川盆地通通走一遍,但是他可以很負責的說,全湟州真沒幾個人能像自己一樣對地形了如指掌,這就叫足不出戶能曉天下……
當然了,現在說天下有點吹,但用不了太久,能曉中原、曉南北、曉整個東亞和中亞地區還是可以辦到的。
這幾批孩子就是自己的雙眼、雙腿、雙手,她們能看到的、走到的、接觸到的,從某種程度上就等于自己也親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