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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 第一次沒了

  估計經過一冬天的生產,到了明年開(春chūn)涼州棉布就會正式投放市場,成為一項新的特產。而它的售價為450錢一匹,基本和麻布主產區成都府持平,走的是平民路線,銷售前景應該很不錯。

  促進社也是這么預估的,她們和湟州銀行貸了一筆款,派人去京兆府和開封城開店,專門銷售涼州的毛紡品和棉布。同時也是王十郵政系統的交通站,連運輸途徑都一并給解決了。

  洪濤既然把棉布銷售交給了促進社就不再過問這件事兒,好不好到時候看財務報表一目了然。

  他比較發愁的是織機問題,這些棉布古人看著(挺tǐng)不錯,可是在他眼里還太粗糙,當外衣穿沒問題,做內衣就差點意思了。

  如何提高棉布的織造技術,這不是他能左右的,還得靠黃懷安那樣的匠人來解決。好在時間還有的是,只要能盈利就會有無數人削尖了腦袋去做這件事兒,攔都攔不住,根本不用自己著急。

  和棉紡廠相比,今年種植了白疊子花的拓荒民可算收獲滿滿。這玩意不太難種,有了土尿素和土鉀肥,再配上原料來源豐富的牛羊糞便漚肥,棉花的產量很不錯。第一年種植平均畝產就能達到二石多,也就是200多宋斤。

  江浙地區的水稻產量也不過如此,西北地區各種谷物的平均畝產還不到二石。這樣一算種白疊子花可比種糧食劃算多了,它的收購價幾乎是谷物的兩倍,與新稻米基本持平。

  洪濤覺得吧,等到明年化工廠能少量硫酸銨化肥之后,配合農家肥使用,棉花的畝產還得提高不少,抗病蟲害的能力也會加強。

  只等棉紡廠把織機問題一解決就可以第四次分配拓荒田了,讓棉布的產量再上一個新臺階,真真正正的成為甘涼路的拳頭產品。

  為什么不馬上就擴建棉紡廠增加織機數量,這不也能提高棉布產量嗎回答是不成,因為甘涼路沒有那么多人口,也就沒有足夠的勞動力。

  這個問題短時間內是無法得到根本解決的,大量吸收內地的流民肯定不成,只能從提高生產力水平上下手。依舊還用這么多勞動力,但通過科技進步增加單位創造力,殊途同歸。

  “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消停點怎么到了戰場上還如此任(性性)”

  士兵在白斗篷的掩護下從南北逐漸向中間那座木頭寨堡合攏,此時洪濤帶著三位皇子跟在隊尾,一邊走一邊聽見(身shēn)后唧唧索索的說話聲,四個小家伙又掐上了。

  “他們說官人以多欺少還用偷偷摸摸的行徑,不夠光明磊落”宸娘的小報告立刻打了上來,她不是在和三位皇子拌嘴,而是給養父正名呢。

  “光明磊落是給別人看的,認識那幾位給你們抓狐貍的大哥哥嗎如果非要光明磊落,他們就有可能被西夏人的弓箭(射射)死,換做你們該如何選擇是放棄虛名保他們的生命,還是為了名聲犧牲他們的(性性)命”

  洪濤揮手示意周圍的特種兵原地蹲下,然后把三位皇子叫到(身shēn)邊開始上課。進攻的事兒有沒有自己都一樣,或者說自己不在訛力命更好指揮,上課才是此行的重點。教導出一位知冷暖、曉事理、明黑白、通古今的好皇帝,比訓練十萬新軍還劃算。

  “那那經議里講的有錯嗎”趙傭讀的書最多,他在來湟州之前已經有了老師,還是位大儒,所學的東西往往會和目前的現實沖突。

  “沒有錯,但那些書是教你如何做個萬人敬仰的好皇帝,并不是教你做沖鋒陷陣大將軍用的。當皇帝必須要品格高尚,把卑劣的一面藏起來,讓好的一面展現在百姓面前。但打仗的時候就得反過來,對待敵人要像嚴冬般殘酷無(情qíng),怎么方便怎么來。”

  “多讀書是好事兒,但一定要懂得什么時候該用那本書里的知識,不能用錯,用錯了還不如不讀。姑丈不想教你們如何當大將軍,但你們一定要懂什么才是合格的大將軍。以后不管是誰管理國家,都不怕下面的人哄騙咱。壞事兒讓臣子去干,他們干的越多皇帝就越好控制。敢不服從,隨便拿出一件事兒這位大臣就得(身shēn)敗名裂,而皇帝依舊是干凈的,明白了不”

  對錯這個問題洪濤一直都沒給出定論,也不想給定論。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對錯的標準都是不一樣的,將軍認為對的事兒皇帝說不定就認為是錯。所以說皇子們該學的不是如何區分對錯,而是如何盡可能多的了解不同的對錯。

  法制這個東西洪濤不能給皇子們多講,因為法制就是用來限制權力的。這要是傳到神宗皇帝耳朵里,不是謀逆也是謀逆了,甚至比謀逆還厲害,這是在挖皇家的根兒啊。

  “本王不太明白”這些道理對于一個八歲小孩來講確實不容易理解,即便宸娘也一樣。只是她從小就接觸這(套tào)東西,不覺得奇怪而已。

  “不明白沒關系,記住姑丈的話,以后碰上類似問題就拿出來琢磨琢磨,早晚有明白的那一天。來,我們再往前湊湊,看看將士們是如何為國奮戰的。”

  眼看隊伍越走越遠,大半夜的(肉肉)眼所及范圍不過幾百米,再講下去此行的主要目的就落空了。講課只是點綴,重要的是讓皇子們親眼所見,讓他們記住一輩子。

  可惜的是皇子們沒怎么看到將士為國浴血奮戰的場面,光見到他們用弩箭像(射射)兔子一樣(射射)殺柵欄里的人影了。

  這種場面也不讓多看,四百多名新軍戰士圍著寨堡(射射)了一刻鐘,里面一個人也沒沖出來。等沒人再往外沖之后,新軍戰士用粗繩子把木柵欄拉住,牽過來十幾匹駱駝,直接就把寨墻給拽躺下了。然后舉著盾牌的新軍組成一條戰線慢慢向里壓迫,后面跟著幾排弩手,有活物就(射射)。

  戰斗過程就這么枯燥乏味,寨堡里的烽火自始至終也沒點起來,早被特種兵摸上去占領了,誰敢往上爬,下面的幾具攻城弩就招呼誰。

  八十一具尸體,十二個傷兵,這就是夜襲的部成果。新軍無一傷亡,大多數敵人都是被(射射)死在營房門口的,基本沒遇到有質量的抵抗。

  “想不想試試親手殺人的滋味姑丈先說明一下,這不是當皇帝的必修課,殺不殺都不會受到責怪。”這十二名俘虜洪濤也不想帶著,路途太遠帶不回去。但也不能白白殺掉,總得有點收獲。

  “官人不會責怪,可我們會,不敢殺敵的人在兒童團里需要天天打掃廁所,給其他人洗衣服,我更看不起他們”

  洪濤裝紅臉,宸娘立馬當起了白臉。不光說,還挪開了兩步,就好像和三位皇子站一起有多丟人似的。

  宸娘的話起到了關鍵作用,皇子們不怕姑丈看不起,他們覺得那是應該的。但堅決不愿意被同齡人蔑視,尤其是被女孩子瞧不起太丟人。但真把刀拿在手里,看著對方陌生的臉龐和凄慘的神(情qíng),這一刀還真難捅出去。

  “六哥,我先來”最終還是八皇子趙倜咬著牙上前一步,閉著眼就把匕首捅進了一名戰俘的脖子。

  “不是我是、是、是不是我”可惜這一下沒捅正,也不夠深,血倒是冒出來不少,可人依舊活著,在地上不住掙扎,喉嚨里還發出各種聲音。

  這可把趙倜嚇壞了,想跑,兩條腿不聽使喚;想推脫責任,指向誰都覺得打不過;站在原地哆嗦的比將死的戰俘還厲害,尿沒尿褲子看不出來,穿的太厚。

  “真沒看出來你最勇敢,給,我的匕首送你了哼”這時宸娘又開始使壞,走上前去很親(熱rè)的摟著趙倜篩糠的肩膀,很崇拜的看著那張慘白的小臉,還自己的匕首塞在了人家懷里。

  “我也敢殺啊”

  完了,六皇子趙傭看到宸娘如此表現眼珠子都紅了,大喊一聲就沖向了面前的俘虜,也不管哪兒是脖子哪兒是(胸胸)口,閉著眼這頓扎啊。扎一下喊一聲,直到再沒力氣把刀抽出來為止。

  “本公本公不要宸娘當皇后了”趙佖擺了好幾個姿勢都沒鼓足勇氣,很懊悔的承認了失敗,然后端起自己的小號反向滑輪弩瞄準了三步之外的戰俘。

  真準,一箭就(射射)中了喉嚨。真狠,直接(射射)了個對穿。看來小號反向滑輪弩威力也不小,比蝎子弩強多了。

  “好都不錯,王千年紀小,敢于(射射)殺敵人也是我大宋好男兒來,上酒,喝一碗,以后你們就都是男子漢了”

  太孫子了,宸娘忽悠完了洪濤接著上。三位皇子讓父女倆輪流一扇呼,再加上轉圈的新軍戰士都跟著鼓掌叫好,立馬覺得不那么害怕了,小(胸胸)脯一(挺tǐng),半碗駙馬酒如數灌了下去。

  這一天對他們來講真是終生難忘,頭一次親臨戰場、頭一次親手殺人、頭一次喝烈(性性)酒,就差晚上再給安排三個女戰俘,把所有頭一次都破了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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