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本官至少兩年見不到你了,而你這個小肚子又不爭氣,總是鼓不起來。前幾天有神仙托夢,說是在水里交歡容易生兒子,不如今天就試試看。哎!不許躲,馬上試,往后幾天要天天試!”
多好的女人啊,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多危險的事兒,只要和家里的利益有關立馬就能沖上去。不光她,蓮兒也是這種思維模式,聊啥都成,別聊駙馬府的產業,少賺一分都急眼。
一想起蓮兒已經是有兒子的人了,洪濤對富姬就更愧疚。她嘴上是不說,但心里早就急了。在這個年代有兒女和沒女兒非常不一樣,有了兒女在家族里能抬頭做人,沒有的話總覺得低人一頭。
“妾身走了,蓮兒又不在身邊,夫君把她們姐妹倆也收了吧,晚上還能有個說話的人。要是再有個一男半女,府上的人丁也能興旺點,咱家太單薄了。”
富姬嘴上說羞羞羞,但心里非常樂意,半推半就的在木桶里被夫君折騰到渾身癱軟,還得被進來添熱水的綠荷把丑態都看光。然后就也和長公主一樣,開始往夫君身邊安排自認為靠譜的女人了。
這好像也是慣例,不在男人身邊自然管不了,與其讓自家男人找不熟悉的外人,不如成人之美,這樣以后相處起來總比陌生女人容易的多,威脅也小得多。
“這事兒你就別瞎操心了,回涼州之前先去府上看看小丫,她拜在蘇軾門下,本官總覺得不踏實。”
綠荷和紫菊的事兒洪濤壓根兒也沒當回事兒,她們姐妹倆和自己只是個形式問題。之所以不邁出這一步,主要是她們年紀還小,剛剛十七歲,有點下不去嘴。
“難不成蘇大官人還能故意害了小丫,這怎么可能?官人莫不是喜歡周家小娘子,改日妾身去問問,她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對于蘇軾會不會害王小丫的問題富姬一萬個不信,完全是無稽之談。
倒是夫君躲躲閃閃不肯吐口收了綠荷姐妹比較可疑,于是她又想起了另一個人選。其實這點事兒在駙馬身邊的人基本都明白,并不是啥大秘密,只是沒人敢嚼舌頭而已。
“……你就這么急于把本官推到別的女人屋里去?”周一日洪濤也想要,但用不著富姬去提,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件事兒的時候。大舅哥還在開封眼巴巴的等著自己揮師北上呢,結果自己先娶了小妾,換成自己也得有想法。
“難不成綠荷所言為實,夫君看上了那位契丹公主!這可萬萬使不得,就算契丹皇帝答應陛下也不會答應的,她、她……”
綠荷姐妹沒興趣,周一日也沒點頭,富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瞬間就瞪圓了,本來蜷縮在男人懷里的身體也有了力氣,一下坐了起來。
“我看你還是不累,剛才都是裝的,那就繼續,省得這么多廢話!”洪濤真佩服這些女人的八卦精神,聽風就是雨。
但這種事兒只要起了頭,越解釋越黑,干脆還是轉移話題吧,豁出去了明天起不來床,也要讓耳根子先清靜清靜。
“妾身不行了……啊……嗚嗚嗚……”富姬真沒西迪那么大,也沒特里公主那么彪悍,對于男人的動作只會嘴上求饒,可惜話還沒說完就像中箭一般伏在了木桶邊上。
姬夫人出馬一個頂一大堆。幾天之后姬夫人帶著駝隊去了開封,同時宸娘也重新獲得了自由,不用再整天窩在兒童團的院子里當代課先生了。
但是懲罰還沒有結束,代課先生是不用了,可使喚丫頭的命運逃不掉,而且伺候的還不是養父,而是遼國公主。
紫菊和這位公主可能是犯相,她從心眼里也不愿意伺候別人,所以整天拌嘴。她們倆一吵架洪濤就倒霉,肯定不能批評紫菊,更沒法訓斥公主,干脆還是換個人吧。
誰呢?正好,這么多人來求情了,不給面子也不合適,就讓宸娘來充當使喚丫頭吧。啥?不樂意?不樂意就繼續回去當先生,別想邁出府門半步。
“你也該收收性子了,這件事兒再干不好明年連大船也別想上!”
“孩兒知錯了……”宸娘很會權衡利弊,伺候公主就可以跟著她出府,雖然說還不是太自由,那也算不錯了。
“先別忙著認錯,這位公主可不太好伺候。記住,她是遼國公主,我們的虛實不可讓她掌握,更不許提北伐的事兒。但也不能完全瞞著,那樣更容易引起懷疑,要讓她高興些,其中的分寸知道如何把握嗎?”
其實兒童團里有的是小童可使喚,讓宸娘代替紫菊也不全是出于懲罰。她腦子聰明,了解的事情也多,編故事騙人更是利落。由她對付特里公主比較保險,可以讓自己騰出時間去干點正事兒。
“孩兒明白,有不懂的地方就去找十姐,不會勞煩爹爹費心。”響鼓不用重錘,宸娘馬上就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位公主了。
“明白了還不趕緊滾!”一想起宸娘和王十混在一起,洪濤的心里就直抽抽。
過些日子王二她們再一回來,自己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好漢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她們已經不是孩子了,翅膀也都硬了。
“孩兒想和綠荷姐姐睡,讓她講講那位公主的事兒……”宸娘對待工作還挺認真,要連夜做功課。
“想都別想,你綠荷姐姐晚上陪官人睡!”
但洪濤不這么想,這個小丫頭又在琢磨壞主意呢,死皮賴臉留在外屋和綠荷睡,好晚上偷偷溜到自己被窩里逼著答應她的條件。
“……那孩兒也不走!”得,這下宸娘沒招兒了,賴皮賴臉的往洪濤床上一坐,抱著床柱做出視死如歸狀。
“愛走不走,本官出去轉轉……”洪濤這次還就不想打一巴掌揉三揉了,非讓這丫頭嘗到什么叫郁悶,免得以后再肆意妄為。
幾十條人命,只因為她想看看朝鮮半島就敢故意違抗命令,逼著猶太船長開船,回來還串通一氣刻意隱瞞,這要是放到戰場上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的節奏。
以前總覺得她年紀小,身世也可憐,不忍心要求太嚴,看來是有些嬌慣,現在改還來得及,真長到王十那么大就沒救了。
扔下宸娘,洪濤溜溜達達的走進南院。這里是周一日和紫菊的房間。富姬說的也對,除了綠荷和紫菊之外,其他女人要是有意思最好別拖著,早點定下來早安心。
不是讓自己安心,而是讓人家安心。這種事兒總不能等著女人主動,不是誰都和特里公主一樣彪悍,拖來拖去會多想的。
今天洪濤就想先讓這位周簽判安心,她可不能多想,在這個體系里周一日的作用比富姬還大,知道的東西也更多,即便沒有這個意思那也得逼著她有,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周一日的房門沒插,洪濤還真不認生,都不帶敲門的邁腿就進。周一日也沒被嚇到,她早有準備。老遠就能聽到哼哼唧唧的小曲,這些曲調除了駙馬之外誰也不會唱,誰也聽不出唱的是啥,蝎子拉屎獨一份。
“本官的房子被宸娘占了,這丫頭欠管教,太任性……哎呀,這是本官的算經,你在學呢?來來來,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看書哪兒有直接問正主兒好用。”
大黑天的鉆進大姑娘屋子里,臉不變色心不跳,還得反客為主愣說成了一起學習進步。說著說著洪濤想起了后世的一個電視劇,有位官員被反貪部門抓在床上,旁邊躺著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姑娘。
猜猜官員咋回答的,人家說在學習外語,和自己目前的狀態很像。自己也是官員了,這臉皮厚度好像又加了一層。
“大人教誨小女子求之不得,周家雖是小門小戶比不得姬夫人,若是讀書下官洗耳恭聽,別的事兒小女子也可依了大人,但不情不愿……”
面對這么一個沒皮沒臉的玩意周一日不急不躁、不躲不閃,俏生生的站在旁邊,非常平靜的講述著做為學生的感悟、做為下屬的惶恐、做為女人的堅持。
“呵,周大人這話說得有水平,本登徒子再要是賴下去豈不成強搶民女了。成吧,留人不留人,不留人也去。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周一日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情、有硬有軟,到底做男人還是當宵小人家不管,全憑自覺。洪濤吧嗒吧嗒嘴,有文化的人就是難纏,登徒子可以當,但強迫的事兒不能干,太下三濫。
“大人要是沒地方去……”周一日送到門口,好像又有點舍不得。
“本官確實沒地方去!”洪濤聞言又燃起了希望。
“紫菊妹妹說不定還沒睡……”周一日抿著嘴帶著狡黠的微笑沖東廂房指了指,然后唰的一下關上門,還傳來了栓門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