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錢不要命的典范啊,再給你的女王寫信時別往了提醒她,誰的賬都能欠,千萬別欠王作頭的。狂沙文學網他掙點錢真不容易,連命都豁出去了。”
王雄在信的最后終于交待了返航的(情qíng)況,這也是洪濤最關心的。蔣二郎、王雄、王敦帶著各自的船都走了,只把王浩和王彬留在奈良。
不是(日rì)本和尚不讓王浩走,而是他舍不得走。賺錢太容易了,生怕自己前腳走后腳就有別的大宋海商過來搶市場,寧可天天吃白米飯就咸菜也得死守在崗位上。
另外這次停靠大輪田泊在(日rì)本法律上并不合法,即便有寺廟袒護名聲也不正。王浩正利用招提寺的和尚與(日rì)本官員接觸,爭取能賄賂他們取得合法(身shēn)份。最好能和(日rì)本皇室掛上關系,為之后的貿易往來鋪好路。
王雄之所以沒跟著船一起來揚子鎮,就是怕他族叔真素死在奈良,把蔣二郎送回濟州島之后就一路飛奔往漳州老家跑,爭分奪秒組織貨源準備下一次東渡。
下一次準備裝什么貨物去呢,王雄這部分寫得最詳細,還羅列出一個表格,把帶去的每種貨物售價和銷售前景注明,不用給結論洪濤自己也能看出來。
除了經書和各種經史典籍是無價之寶,有價無市,運多少就要多少之外,瓷器、絲綢售價最高。
(日rì)本尤其喜歡吉州窯出產的黑瓷,他們稱為唐瓷。還有蜀江錦和吳郡綾,在(日rì)本的售價也遠遠高于他們本地產的和錦、和綾,稱作唐錦和唐綾。
之前說過的十二單,還有(日rì)本官員穿的朝服,講究點的都要用唐錦和唐綾縫制,穿一(身shēn)和錦、和綾服裝屬于土鱉。
但是這兩樣貨物不易帶太多,奈良當地的貴族和僧侶消費能力有限,整船整船的運用不了幾次就得跌價。還要等與平安京的貴族和皇室搭上關系,再提高出貨量。
第二種好賣的商品就是香料,或者叫香藥。(日rì)本本土一點都不產這種東西,除了高麗商人之外又沒有其它國家來此交易,寺廟、貴族和皇室對香料的需求都很大。
不過這玩意在大宋是(禁jìn)榷品,只能從政府手中購買,價格比較貴又不太好保存,也不適合大量長途販運。
相對而言最好賣的還是鯨油,這玩意便宜量足,不管寺廟、貴族和皇家都需要光明,富足一些的武士和小地主也樂意買點回去。
另一個就是紙張,(日rì)本人稱為唐紙,不過見到鯨魚皮紙之后就把唐紙忘了,改稱宋紙。
這個民族好像和鯨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即便不知道鯨油、鯨魚皮紙產自鯨魚,也一見如故,再三請求多多益善。
其他貨物就無所謂了,其實從大宋運大部分商品過去都能賺錢,只是賺多賺少的區別。(日rì)本人把來自大陸的貨物統稱唐貨,對待唐貨的態度就和后世國人對待歐美商品的態度一樣,哪怕貴一些都要買。
光有貨物運過去還不成,總不能空著船回來吧,那(日rì)本有什么商品可以運回宋朝售賣呢?這一點蔣二郎和王浩意見不太相同,蔣二郎喜歡粗又大……的木頭,王浩則更(愛ài)砂金和珍珠。
古代(日rì)本產巨木,這一點洪濤不知道,但確實是真的。當地寺廟就采用了很多巨大的木柱,王雄隨口問了問沒想到有了意外收獲,趕緊通知了蔣二郎。
蔣二郎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帶著兩個工匠從碼頭騎馬趕來,經過仔細勘察之后得出結論,奈良附近所產的杉木和香楠木不僅材質適合,體量也夠大,是造船的上好材料。
(日rì)本和尚非常樂意用木材與大宋商人交換貨物,在他們看來南邊的山坡上到處都是大樹,砍吧,能省下金砂干嘛不呢。
至于說環保綠化問題,這時候的(日rì)本人真沒那些講究,也沒有那么大人口壓力,樹太多反而影響耕種,就算沒有大宋商人要,他們自己也得想盡辦法砍樹開荒。
金砂就不用仔細講了,不光王浩喜歡洪濤也喜歡,誰不喜歡金子啊。(日rì)本正好盛產這玩意,沒看在碼頭上人家一拿就是兩袋子,好幾十斤!
(日rì)本自己沒有發行正是流通貨幣,有少量粗制濫造的金幣和銀幣,但價值太高老百姓沒法花,干脆就用中國的銅錢當貨幣,什么朝代的都有,混著用。
但這玩意沒法和宋朝商人結算,總不能拿一堆唐朝銅錢給宋朝商人,所以一般都使用砂金做為對外貿易結算貨幣。當然了,還有銀子,不過有了金子誰樂意要銀子呢,那玩意價值沒有金子穩定。
硫磺和水銀也是(日rì)本特產,王浩不需要,蔣二郎沒少弄。硫磺全留在濟州島上制造火藥了,水銀則送給洪濤幾大罐子。干啥用不管,他只是在馬尾城見過高俅擺弄這玩意。
除此之外就是珍珠、珊瑚、扇子、刀劍之類的小玩意了,蔣二郎看不上王浩也嫌利潤低,誰都沒買多少,帶回去權當小禮物送人用。
還有一樣東西王雄特意寫了寫,就是人。(日rì)本的窮人太多,男女都有,給點錢就愿意跟著你走。根本不問去哪兒,干活還(挺tǐng)認真負責,是不錯的勞動力。
蔣二郎和王浩都沒敢擅作主張,連抓帶騙的弄回來這么幾十人算是敲門磚,想讓駙馬給個章程,到底有沒有用。
“在我眼里就沒廢物,成啦,別賴著了,把那些箱子里東西挑挑,喜歡什么拿什么,但別忘了規矩。”
用肯定是有,目前府里只有十多名特種兵和馬夫、廚娘、裁縫劉婆婆三家人,要照料這么大的宅院確實不輕松。就連長公主都只有王秋婆娘一個使喚婆子伺候,還不敢亂找人,生怕把皇城司的人再給勾進來。
這四十多個(日rì)本人正好全當家人用吧,想必皇城司的勢力范圍還沒擴展到(日rì)本去,他們和大宋應該也沒有任何瓜葛。至于說是不是(日rì)本政府的探子,洪濤根本不予考慮,是不是又能咋地。
“奴家曉得,讓長公主先挑,再給四位夫人各留出一份兒……特里夫人是不是也得有一份啊?”
西迪懶洋洋的從洪濤(身shēn)上爬起來向屋外走去,箱子里的東西她都看過了,沒啥太特別的,勾不起占有的。
想當年剛到涼州時她恨不得把每個銅板都攥在手里,這才幾年啊,對大部分財貨就沒了興趣,哪怕黃燦燦的金砂擺在眼前,只要想一想自己手里管著上千萬貫的資產,也沒有玩命爭搶的意愿,甚至提不起和其他幾個女人爭寵的念頭。
自己找的這個(情qíng)人太富有也太大方,對任何財物都不多看一眼。平(日rì)里總有人悄悄往府里送一些各地特產,名貴者居多。除了幾根珊瑚貝殼之外,一件也進不到書房里來,分給妻妾一部分,剩下交給長公主存入內庫。
在他影響下妻妾們也有樣學樣,連最財迷的蓮兒都很少因為錢財急眼,每個月的利錢根本花不完。有時候西迪覺得太有錢也(挺tǐng)沒勁兒的,什么都有就失去了很多樂趣。
“可以有一份,等你五年之后回濟州島時一起帶走……”洪濤頭都沒抬。
“……魔鬼!”西迪立馬不說怪話了,每次自己想挑釁,不是遭到鎮壓就是這種精神打擊,還是一擊必殺,沒意思透了。
“出去的時候記著把狐貍尾巴收好,順便把許先生請來!”抬著眼皮瞄了一眼西迪的背影,洪濤趕緊把眼神收了回來。
這個女人穿旗袍走動的姿勢太(誘yòu)人,每次看到都恨不得馬上撲上去狠狠蹂躪。蓮兒的評價確實有道理,吃男人不吐骨頭的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