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只聽到一聲清脆的嗓音,甚至是何種語言都沒聽明白,洪濤就改變了初衷,突然吹響了口中的銅哨。三聲短促,意味著全力攻擊,射馬射人隨便。
后面那十多位騎士見到前方突如其來的變化也有點懵,但當他們受到了箭矢攻擊之后反應還是非常快的。沒死沒傷的調轉馬頭就跑,也不管地面看得清看不清了,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打掃戰場……沒死的都拖到冰船上去,收拾營地馬上返城!”洪濤覺得自己射出去的弩箭好像沒擊中任何物體,有點掃興,也沒心情去挨個檢查,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還是趕緊撤吧。
回去之后必須讓王大教訓蔣二郎和訛力命一頓,什么尼瑪片甲不留,要是真清理干凈了,這些人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把她放到我這里,沒死吧?”洪濤在冰橇上沒留意別的,挨個關注著被抬上來的俘虜,心里還在琢磨剛才那個清脆的女聲呢。
這次終于沒失望,最后一個被五花大綁抬上來的就是個女人,還挺年輕,大腿上插著一根弩箭。好在不是自己和青年團用的鋼板弩,而是蝎子弩,只要沒刺中大血管,及時救治的話應該能保住命。
“¥&!##!”肯定沒死,她對這些孩子很是忌憚,甚至不太敢說話。但見到洪濤這個成年人之后立馬就廢話連篇,真是廢話,一個字也聽不懂。
“再敢和本官瞪眼,我就在你這邊腿上也射一箭!先給她包扎包扎,回城之后再治療。”
這時洪濤終于看清了她的長相,不錯,算個美人,還是個異族美人。趕緊拉回涼州去找人打聽打聽她說的是什么方言,只要回了城不管她會不會講漢話,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啦!
冰橇這點比任何寶馬都好,它不用看路,只要沿著河流找好了風向就能全速前進,還沒回到涼州城呢,這群興奮的孩子就把口供問的差不多了,當然不包括這個女人。
他們確實是西夏人,以前就在涼州服役,但不是正兵。涼州陷落之前這些家伙腳底抹油帶著家人逃了出去,沒向西也沒向東,而是向北逃進了沼澤地,不為別的,只因為熟悉這片地區。
蔣二郎和訛力命帶著人把這片地區清繳了好幾遍,但幾百人對于方圓幾十里的沼澤地而言還是太少了。這些西夏人平時就待在大漠腹地的綠洲里,到了晚上才趕著牲畜出來吃草飲水,一直都沒被發現。
這次他們追殺的三個人其實是他們的同伴,也不能全算同伴,應該說叫綠洲的原住民。他們一直都生活在綠洲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具體來自何方、屬于什么部落或者民族誰都不知道。
當這群西夏逃兵發現了綠洲之后,這些人就倒霉了。剛開始雙方還能和平相處,但隨著冬天的來臨,食物越來越少,爭斗也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再團結的老百姓也打不過職業士兵,哪怕不是正兵。這群西夏逃兵和他們的家屬占據了上風,再加上突襲的手,一下就把數量更多的原住民給打敗了。但是原住民的頭領卻逃了,就是前面跑的那三個人。
不知道是命運安排啊還是慌不擇路,他們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里偏偏選擇了南,所以正好碰上了洪濤,然后連逃命的帶追殺的差點全給一鍋燴了。
頭領已經死了,但頭領的弟弟和女兒還活著,都被抓到了冰橇上。另外三個傷員則是西夏逃兵一伙的,據交代綠洲里還有四十多人,原住民嘛,估計一個都沒了。
“大人,末將這就帶人去剿滅了他們!”蔣二郎沒等帥司大人埋怨,一看到冰橇上那幾個血跡斑斑的俘虜就大概猜到發生了什么,嚇得臉都白了。
如果帥司大人真因為幾個逃兵而出了事兒,別人先不提,新軍士兵們就得把自己和訛力命以及特種部隊全殺了。
再想想王大那群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孩子,不對,她們現在已經是成人了,比孩子又可怕了幾分,估計自己想逃都逃不掉。
“省省吧,這事兒不怪你們,以后本官出去還真得帶著黃蜂和護衛,大意不得啊。先把這幾個人帶去醫治,她和他上點心看著,其他的當俘虜對待。這件事兒不要聲張,更不能讓王大她們知道!”
洪濤沒有埋怨蔣二郎和訛力命,自己帶著孩子們出去的時候只是說順著冰河玩玩,故意騙過了黃蜂,沒想到真差點出事兒。要怪也得怪自己太大意和沒責任心,現在這條命已經不光是自己的了,身后還跟著幾千人要吃喝呢。
其實最后這句話都是廢話,在涼州城里能瞞住王大的事兒基本沒有。青年團的這些孩子隨著年齡增大,能力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不再像以前那樣滿臉都寫著別惹我了,越來越像普通人也越來越能裝,很容易和大家混在一起,消息來源那叫一個豐富。洪濤還沒洗完澡王大的聲音就在外屋出現,問的就是昨晚發生的事兒。
“沒大沒小,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質問官人了,還有沒有點規矩!”被自己的養女如此質問,洪濤馬上把干爹的架子端了起來。
“官人說過,公事和私事要分清,官人的安危就是公事,為何問不得!”
可惜王大根本不吃這一套,洪濤當年給她們立下的規矩現在倒了生效的時候,道理這玩意能約束別人,反過來也能約束自己,否則就不是道理。
“……下次,下次注意。你去把那兩個人帶來,官人有話要問。順便把宸娘叫來,她懂的話多,說不定能幫我翻譯。”
洪濤咬了咬牙,這真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除非推翻自己定下的規矩,否則就沒法反駁王大,還得認錯。
“先帶她去里面洗洗,別弄濕傷口。”洪濤有個屁話要問,他就是想仔細看看自己抓來的美女。但說心里話,真沒想更多,只是想看看。
已經穿越了這么多次,啥樣的美女沒見過,對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已經很淡了。但是美的東西多看幾眼還是可以的,比如現在就很享受。
那個女人確實挺漂亮,哪怕渾身血跡和污漬,依舊蓋不住應有的光彩。如果再梳洗梳洗,應該更養眼。
“我去就可以,大姐留下盯著他,免得又對官人不利!”宸娘率先站起來扶著女人向里屋走去。她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覺得另一個男人對官人的威脅更大,還是讓王大看著比較放心。
“按說你我無冤無仇,我還應該算你們的救命恩人,不用如此戒備,要想殺你們早就死了。”
既然來了洪濤就不打算閑著,先問問這個男人的底細吧。他傷在胳膊上,一只胳膊是箭傷,一支胳膊是摔傷,基本失去了反抗能力,只是眼神很不友好。
“官人,他會西夏話!”王大其實也會好幾種語言,只是都不太精通。把洪濤的話翻譯了幾種之后,終于收到了回應。
“你家官人又不瞎!接著問他來自哪兒,叫什么。”剛剛認了錯,洪濤心里的疙瘩還沒解開,看見王大就想過去抽一巴掌,自然也不會有啥好臉色。
“他說的我也聽不太懂,好像是來自西邊很遠的地方,西邊不是回鶻人嗎?他長得不太像回鶻,倒是和開封城里那些藍帽回回有些像,里面那個女人更像。”
王大都快把嘴皮子說薄了那個男人也沒少廢話,當雙方溝通的極為不順暢。有可能是王大的西夏話講的很爛,也可能是這個人的緣故,反正大多數靠猜,最終得出的結論也不太準確。
但王大的眼睛很賊,自打這兩個人一進屋她就發覺了什么,一直盯著看,現在終于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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