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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軍師初顯威

  白暉的處罰就是扣錢,簡單直接。

  沒錢好辦,去作工,打磚坯,挖煤,扛石頭,背磚。而且還是在額定的工作之外,加量。

  這一日,突降大雪,白起操兵既然軍令已發,既然軍令已經下了,那么別說是下雪,就算是下刀子也要操練,這一次,別說是新兵,就是老兵內心都有許多怨氣。

  幾十名百將前來找白暉,請求白暉撤消操練的軍令。

  白暉有這個權利,而且白暉也可以去勸白起。

  白暉問道:“軍令可以私改嗎?”

  有位軍侯回答:“有重大變故,可改變軍令。”

  白暉再問:“士兵們怨言很大?”

  “是,連日操練,還有將軍安排的活要干,這些也就罷了,可今天突降大雪,雪厚已經有一寸,今年降雪比往年早了足有二十天,定陽縣趕制的冬衣還差很多,所以今天士兵穿的還是單薄的衣服。”

  軍侯的話有道理。

  但白暉卻搖了搖頭,白暉不想改白起的軍令,眼下或是一個豎立白起軍威的機會。

  所以白暉再問:“僅今天一日,那么士兵會不會被凍傷。”

  有軍侯回答:“或是明天不出操,今天加倍操練,士兵們活動開了不會凍傷。”

  “好,今天加倍。”

  “是!”

  軍侯們都以為白暉會說服白起,明天不再出操,紛紛退離。

  白暉倒沒勸白起停止操練,明天、后天也同樣不會勸,起身叫來自己的親兵吩咐所有的后勤兵集合,再征調了一千民夫,二千壯女。

  傍晚的時侯,雙倍操練之下,所有的士兵又冷、又餓,而且身上的衣服濕了,有汗都結成冰了。

  白起看在眼中,卻是急在心中,他是一名軍人,完美的軍人,他對軍令從來不會更改,他也在出操了,可看著這些兵卒的樣子,白起知道怕是軍中會超過半數的人會生病。

  營中,真正的冰鍋冷灶,帳篷四處透著風,士兵們叫苦連天。

  突然,有人騎馬高喊:“左庶長令,依各曲立即轉營,速去新營房,各軍侯依之前領到了編號去找自己的營區,入新營之后立即分配士兵營房,如何怠慢者,軍法從事。”

  軍法從事,上至軍侯,下至士兵沒一個敢怠慢的,那怕是再累,也要趕緊轉營。

  好在有后勤兵在前帶路,每曲(千人隊)都有指定的營區。

  士兵入新營,聞的是陣陣肉香。

  每個百人中,都有一間大屋內擺有一只足有三丈長,兩丈寬的巨型木盤。木盤內已經放滿了熱水,屋外門旁邊還掛有牌子,寫著一個浴字。

  每十人一個營房內,都有一只大爐子,還有暖炕,營房里溫暖如春,爐子煮著有生姜肉骨蘿卜湯,還放了不少的花椒,麥餅在爐子旁邊烤的黃亮,熱呼呼的。

  這時,有后勤兵高喊:“左庶長令,古語有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我們是大秦鐵軍,我們要力爭成為大秦銳士,好體魄才能掙軍功,好劍法才能上陣殺敵。練兵,就是為了殺敵,平日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大秦鐵軍無謂冰雪嚴寒。左庶長問各營,明日可出操否!”

  一聽這語氣,當兵的都知道這是白暉左庶長的命令。

  因為白起從來不會說這些話,只有白暉會。

  當下,一百將出了營房:“回左庶長,若是明日也有熱水,也有肉湯,自然出操。”

  那后勤兵高喊:“左庶長再問,明日可敢對扛否,抽簽兩營對決,勝者有咸魚二十五條,豆五十斤,敗者,黑粟團子清水一碗。”

  “敢戰!”

  各營如雷霆一般的大吼之聲傳到中軍大帳,正喝著姜湯的白起很少見的笑了。然后拍了拍白暉的肩膀,這是無言的感激。

  白暉也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還好,趕在大雪之前,我完成了足夠九成人的營房。屯積的新鮮蘿卜幾千窯,羊也有幾萬只,糧食無數。”

  “哥,其中幾處靠近陶坊區的,我想賞給燒陶與制磚的匠人們。幾處城邊的營區,打算賞給出力比較多的壯男壯女,建屋他們出了大力。再賞賜一些磚、煤爐給定陽縣為軍中出過力的百姓。”

  白起說道:“一切你作主。”

  說完后,白起又說道:“經過數月操練,重騎兵已有一戰之力。”

  白暉問:“哥,攻城用不上重騎兵。”

  提到軍務,白起的話多了起來:“重裝騎兵不是用來攻城的,是用對抗援軍的。”

  瞬間,白暉想到一招,而這一招這個時代肯定沒有。

  “哥,我有一計,你聽聽。”

  “你講,我細聽。”白起連姜湯都不喝了,很認真的準備聽白暉講話,平時閑聊白起不太說話,講到兵法計謀白起才會話多起來。

  白暉拿起白起的碗放在桌上:“這是北屈城,往北是條山道,往東往南卻是平原。我的意思是,圍而佯攻。吸引周邊縣城的援軍前來救,魏軍擅守是不是真的,我是聽其他的將軍講的。”

  白起點了點頭:“沒錯,魏軍擅守,最擅長守的就是魏軍。自魏武卒全滅之后,魏國無攻戰之力,轉而守,卻是守的非常出色。”

  “哥,若是在平原這里,我們埋伏用重騎兵來打援軍,再山路這里用弓盾兵打援軍,打的多了,會不會讓北屈縣周邊的幾個城池兵力變的空虛呢。我認為打埋伏的勝算比面對對強攻要大一些。”

  白起眼睛一亮:“你是說,利用北屈縣消耗周邊城池的兵力,然后趁虛而攻,再調過頭來打北屈?”

  白暉搖了搖頭:“四周的城池全是我們的,北屈縣還能守多久,我打算逼降他們。”

  “我想想,我想想。”白起確實感覺這是一條妙計。

  白起在屋內來回走動,很久之后才停了下來:“孫子兵法說,致人,而不致于人,妙計。果真是一條妙計。但有個問題,我們的兵力不足以同時防御七座城池。”

  “七座!”白暉跳了起來:“我看地圖上只有三座好不好。王上給我們的任務也只有三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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