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的人是誰,熟悉的估計聽得出來,可誰也不敢開口。
白暉樂呵呵的坐在那九只形態各異的青銅鶴形宮燈前:“這東西是從誰家挖出來,估計傳出去就是不敬天子,列國都可滅殺之。所以,我白暉是好人也不會講出去。這套東西誰喜歡,誰出價最高就歸誰,我安排人悄悄的送家里去,保證無人知道。”
“規矩。每次叫價不得低于一百金,價高者得。各位叫價時可以舉起手中的號牌,我白暉是公道人,只認錢不認人。底價,三千金起價。”
至少有九成的人舉牌,這東西是國寶。
穆王就是周穆王,西周第五代天子,此物自然就是周天子宮中的寶物。
公子咎與公子遬是一同進來的,兩人原本是站在一起,可這時卻悄悄的各自擠入人群,讓對方無法發現自己站在何處。
發給每個人的號牌都是布袋裝著,這時舉牌的有一半都沒有取下布袋。
白暉看到這么多人喜歡,當即加價:“舉牌的人非常多,那么現在是四千金起價,每次加價一百金。”
依然還是有舉牌的,白暉一百一百的往上加。
陶司空也在人群當中,他很清楚這一套并非一個人收藏,就他知道天子近臣有四個人家中都藏有,很顯然是白暉洗劫了所有人,收集齊了一套。
這東西是珍寶,上上等珍寶。
當價位達到六千金的時候,陶司空突然從懷中拿出一物塞進布袋當中,叫站在過道的秦軍護衛到近前:“告訴你家將軍,我有一物請估值。作價萬金。”
“諾!”
一只玉笏,白暉很清楚這東西不值一萬金,但附上了陶司空的信物,這應該是投靠秦王之意。
白暉心說,掙錢是大事,可為拉籠一位天子近臣,那怕天子失勢,這人也有用。
作出決定之后,白暉高聲說道:“有人加價到一萬金,請繼續出價。”
一萬金,足夠發動一場小規模沖突戰爭了。
按米價來計算,換到現代的錢就是五百萬,放在戰國已經是巨款。
“好,第二件拍品,是件小東西,起價一百金,每次加價五金。”白暉叫人把拍品捧上來,是一只用水晶磨出的杯子,很象后世的高壁玻璃杯。
這東西放在后世的現代,白暉敢叫價一億。
放在此時,百金白暉都感覺叫價有點高,這東西不實用,只能算是稀奇之物,遠比不得珍寶禮器之類。
果真,最高價到了一百二十五金就無人加價了。
當晚,白暉拍出十件物品,最后一件是一組西周武王時期的編鐘,一共五十三只,很遺憾的是白暉刮地三尺也沒有找全這一套。
根據懂的人告訴白暉,這一套是大編鐘,屬宮廷禮器,應該是五十八件,雖然缺失但依然是珍寶中的珍寶。
起價就是一萬金。
魏、韓兩國公子暗中叫價,把價格殺到了三萬六千金,最終公子咎勝出。
“各位,五天后還有一場,壓軸珍寶為……”白暉停下了,可以看得出在場的人都伸長的脖子,他們在期待著。
“尊,一套尊。眼下還不敢肯定,不過就我部下文士分析應該是紂王祭祀天地的,一共有九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套。這次,不僅僅是用錢,可以用一切來換,只要我認為合理的,咱們商量作價。”
當下有人問道:“可有四羊、四牛、四虎等方尊。”
白暉沒有回答,拍了拍手叫人抬上來,引得無數人驚呼,這里的人可比白暉手下文士見聞更廣,立即就認出這是何物。
但沒有人開口,眾人悄然退離。
白暉命人收拾會場,然后連夜將各拍品準備送出,順便收錢。
會場還沒有收拾完,公子咎就派人過來,遞上一張絲帛,絲帛上書韓弩一萬,韓鐵甲一萬,箭十五萬支。
說白了,公子咎拿這些來換錢,明顯想要那一套紂王時代的頂尖禮器方尊。
天亮了。
秦王醒來感覺全身舒爽,昨夜的桑拿浴還有推油按摩,果真是享受。
“王上,穰侯在外等候。”
“請舅公入內。”
秦王臥室,沒等魏冉坐下秦王就說道:“舅公一會寫份王詔,讓白暉把他的桑拿浴還有訓練好的按摩侍女給母后送到咸陽。這家伙真是會享受。”
“還會搶錢。”
“沒錯。”秦王爽朗的大笑著。
魏冉說道:“昨夜,白暉又入手十萬金以上。”
秦王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順便就失聲了,好半天問道:“他那里來的十萬金。”
“王上,是十萬以上,臣只是聽聞。其中一套周武王宮中編鐘他賣了三萬六千金,但不知道賣給誰了,所有人都穿黑袍戴面具。”
“什么?”秦王一巴掌就把給他穿衣的侍從推到一旁,三兩下扯掉自己穿了一半的衣服坐在魏冉面前:“周武王的編鐘?”
“是,臣還知道,五天后夜里他準備把紂王祭天的九只方尊也賣了,臣估計……”魏冉還沒有說出猜測的價位,秦王就暴怒:“來人,給寡人把白暉叫過來,立即。”
魏冉坐在那里一動也沒動,看著秦王把屋里砸了一遍。
秦王如何不怒。
這等珍寶應該放在秦宮,而不是悄悄的在深夜里賣掉,這白暉太可惡。
白暉到,見到屋內一片狼跡,秦王只穿內衣正在用劍一下又一下的砍著房柱,魏冉卻是一臉平靜的坐在不遠處抱著一只水杯。
“臣,白……”
沒等白暉施禮,秦王單手提劍另一只手已經揪住的白暉的衣領子:“白暉,寡人喜歡那套編鐘,還有那紂王祭天尊。”
“區區一套編鐘一套尊罷了,滅了韓國依然還是王上的。韓人出弩一萬,甲一萬,箭十五萬,臣以為這個生意作的合適。”
白暉敢賣就不怕秦王責罰。
魏冉在一旁說道:“王上,想當年晉獻公以寶馬、玉壁、名珠送給虞國國君,結果呢。虞國滅,虢國滅。寶馬、玉壁、名珠依然還是獻公之物。”
秦王懵了,一邊揪著白暉一邊看著魏冉:“那舅公特意過來告訴寡人此事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