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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節 這一把要裝

  齊王田地喊了好半天也沒有人出現,在他披上衣服往外走的時候,見一內侍官跑來:“王,王上,快逃吧。秦軍入城,我齊軍已經潰散,不知道有多少齊軍見到秦軍就扔下兵器請降,臨淄城已經完了。”

  “啊!”齊王田地當場暈倒。

  那位內侍與幾位禁軍抬起齊王,然后抓了幾件金銀裝在身上,趕著馬車就開始逃。

  臨淄城已經大亂,富戶們瘋狂的要逃離臨淄。反而是普通百姓緊閉屋門。

  秦軍不會傷民,特別是白起、白暉領兵的秦軍,絕對不會傷民,這一點在北屈之戰、河東之戰,伊闕之戰早就傳遍天下。

  白暉帶著一隊親衛走的都是絕對安全的路線,開始往齊王宮而去。

  這時,白暉突然發現另邊街上正有秦軍包圍數百人,那些人卻不是齊軍。

  “停!”白暉的親衛上前一聲高喊,秦軍整齊的退后。

  白暉上前,掃了一眼這隊人馬,隊伍之中還有老弱,顯然是準備逃離臨淄的人。然后,馬車吸引了白暉。

  白暉下馬往一輛馬車走去,秦軍士兵的強弩指向了對方。

  “有意思,或許是田單!”

  白暉看的是什么,馬車的車軸上包有鐵皮,白暉記得戰國時最有名的一個故事就是田單用鐵皮包在車軸上用來保護車軸,然后帶族人逃離。

  隊伍中有一人站了出來,這個年輕人正是田單,白暉看了他一眼,看似不到三十歲。

  “紙、筆!”白暉吩咐了一句。

  此時,對于白暉來說也是意外,他沒想到會遇上田單,這么絕妙的一個裝逼機會白暉怎么能錯過。

  很快,白暉寫了三張紙條,這紙在秦國也是奢侈品,還不能真稱為是紙。

  這技術還是來自齊國的。

  白暉寫好之后,叫人拿來兩個竹筒封好。

  “田單,媯姓、田氏,是田地的遠方親族?”

  “是!”田單還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但他唯一的選擇只有躬身施禮。

  “這有兩個計謀。你守即墨城至少三年,或是五年后打開,可保你復齊。眼下,憑我的手令,你可以帶族人安全的離開臨淄城。記住,往即墨逃。在即墨守住聯軍,只要我秦軍不攻打,即墨還是能守得住的,當然,若是你連即墨都守不住,也不用想幾年后復齊之事。”

  “敢問恩公之名。”田單跪伏于地,雙手接下兩個竹筒。

  “我叫白暉,我不是你的恩人,我只是不想看到齊國被五國瓜分。還有,別想著死守現在的齊地,你守不住,只有在即墨。最后一句,逃離臨淄的時候。躲的離田地遠一點,離的近你全族都會死。”

  一秦將上前在白暉耳邊低語幾句。

  白暉表示明白,齊王已經從南門由蒙驁假扮齊國禁衛護送下,范雎也假扮成齊宮侍者混在了齊王身旁后,一起逃離臨淄。

  白暉對田單說道:“你從北門走,現在不需要我的手令了,來人送他們出城。”白暉說完也不看正跪伏于地大禮感謝的田單,徑直就往齊王宮而去。

  田單帶著族人開始逃。

  出了北城門,田單的叔父才問他:“秦軍為何放我們走。”

  “是我們運氣好,更因為那是秦少良造白暉,他圖的不是齊,而是整個天下。若滅齊,對秦不利,齊國會拖住燕、趙、魏、韓、楚的軍隊,相互消弱。但他卻是我田氏一族的恩人,若有一天在戰場上相遇,我田單若在齊就自斷一臂謝他這份恩情。”

  田單越想越感覺白起、白暉兩兄弟的可怕。

  秦軍重兵無聲無息就到了臨淄城下,那么這是如何作到的。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兩個竹筒,田單有心想打開,可他忍住了,他相信幾年之后,這兩個竹筒必是復齊良策。

  田單把兩個竹筒在貼身處收好,大聲吩咐族人:“我們要加快速度趕路,往東,一路往東!”

  此時,再說臨淄城。

  白暉觀察著每一處戰場,秦軍作戰勇猛,但白暉內心卻沒有太多的喜悅。

  身旁的親兵問白暉:“少良造,我秦軍已經控制大半有利地帶,正在圍殺或是逼降殘余的齊國,臨淄城中最大一處軍營就在剛才也已經降了,少良造為何臉上沒有喜色。”

  白暉伸手一指各方向。

  “你可以去問齊軍,齊軍選擇降,他們認為是六國聯軍已經殺到臨淄,所以害怕了。這是我與兄長沒有想到的。但為什么會這樣呢?”

  白暉的話讓親衛不明白。

  白暉繼續說道:“你不明白,估計我兄長也不明白。那邊正敵軍正面撕殺的步兵,穿的是韓軍鐵甲,拿的是韓軍鐵劍。”

  “那邊,正在圍堵穿插齊軍的秦軍騎兵,使用的是趙國騎兵裝備。還有那邊,占據高處壓制的使用的是楚軍的船用床弩。再看那邊……”

  親衛確實不明白,白暉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秦國歷來的傳統就是搶來裝備然后穿在自己身上,所以親衛對白暉說道:“少良造,現在挺好的。我聽我爺爺講,當年咱們與魏軍河西之戰,咱們九成人馬都沒甲,一半人馬沒劍,可咱們都硬頂住了魏軍,雖然敗了。”

  “可后來,商君給新軍制甲,但也只有那么幾萬人有甲,這些年打仗,好甲基本上靠搶。”

  白暉苦笑著,內心是苦澀無比。

  臨淄城中的喊殺聲越來越強,已經到了最后拼命的階段,白暉唯一能作的事情就是帶著自己的親兵,揮動著自己的帥旗在整個臨淄城中四處狂奔。

  然后親自站在馬車上,用力的將鼓錘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鼓面上。

  仗打到這個時候,臨淄城中秦、齊兩軍已經混在一起,大方向的指揮已經無用,靠的就是各軍候的臨陣廝殺的帶兵能力了。

  白暉的劍一直沒出鞘,他也沒打算去砍人。

  而白起,此時身上的披風依然雪白,在親手用弩射中敵將額頭之后,白起抬頭看了一眼齊王宮,高舉手中長劍向前一揮:“給本將,強攻!”

  數面鮮紅的大旗開始由傳令兵揮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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