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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節 范雎之忠

  白暉問范雎是否有仇人。

  白暉這樣問不是沒道理的,歷史上的范雎大仇就是須賈、魏齊等人。可眼下這幾位虐待范雎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所以范雎理論上應該沒有生死大仇。

  可誰想,范雎卻說道:“對主上不敢隱瞞,門下在列國游說,希望得到重用。但在趙國,原本有機會見到趙王,在等候的時候,別人都有飯,宦官令可卻給我一碗狗食,我爭辯,卻被他門人將狗食倒在身上,污了衣服,也沒機會見到趙王。”

  司馬錯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這種小事也值當算是仇人。

  這個范雎看來心眼很小。

  白暉卻很輕松,笑著問道:“那么,你希望如何報仇?”

  “請主上作主!”范雎雖然小心眼,卻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范雎妒忌心不小,他與公孫龍、崔壹葉在暗中爭功,爭地位。但卻不敢對白暉有什么想法,忠主,倒也算是范雎的一項美德。

  白暉問道:“我把那個繆賢,應該是叫這個名字騙到秦國來,然后……”白暉作了一個殺頭的動作,范雎趕緊行大禮:“謝主人。”

  白暉卻臉色大變,冷聲罵道:“愚蠢!”

  范雎愣住了。

  司馬錯笑著:“少良造罵你,是罵你眼光短淺,滅趙之時,你與那位宦官令會再相見。你認為那時會如何?”

  范雎眼睛一亮,趕緊施大禮:“謝主上教誨,謝太尉指點。”

  白暉從懷中摸出自己的令牌扔給了范雎:“秘密入蜀,找到櫟陽君。就蜀侯贏惲謀逆之事打好前站,此事會計你一功,這等小事我信得過你。還有就是,伐齊之戰后你為何沒有領賞賜?”

  “主上正宅沒建好,作門下的卻先有宅。主上還在為秦國忙碌,作門下卻享受錦衣玉食,嬌妻美妾。這樣是不對的。”

  白暉點點頭:“你有心了。還有一事,你調任了曾經對你有恩情的人作官,我的意見是,他們的學識和能力還差點,調他們去咸陽學律法、農政一年時間,再重新出來作官。他們若是無能,影響的是你的聲望。”

  范雎一躬到底:“謝主上。”

  白暉其實內心挺擔心這個范雎的,范雎有優點,但缺點也不少。

  如果不趁著他還年輕好好教育,估計有一天白暉會忍不住殺掉范雎而讓自己安心。

  范雎拿著白暉的令牌先一步離去。

  司馬錯對白暉說道:“你對他很看重?”

  “他是塊璞玉,但若走偏了,為我大秦之基業,我會親手除掉他。若走的正,他會千古留名。這樣的話我給王上也講過,還說過,萬一我有什么不測,殺了他。”

  司馬錯默默的點了點頭。

  當然若是魏王聽老公叔的話,不用則殺,那么秦國也沒有商鞅變法,魏國也不會丟了河西,再丟了河東,天下列國也不會有強秦這個敵人。

  “這個范雎,心眼太小。若無人降得住他,殺之!”司馬錯認可白暉的話。

  同時也認為,眼下只有白暉能管得住范雎。

  這時,文蘿來報。

  “少良造,門下以為當調集人力,整修水務。南鄭(漢中,這里原屬于蜀國,被秦國占領還不到十五年,此時還沒有立郡)上庸,良田遠優于咸陽、定陽。初測算,一家田百畝,上田產量三百石,下田僅七十石,而上田與下田,差的就是一條淺水渠,或是一架水車。”

  文蘿匯報了詳細的資料。

  此時的一百畝,相當于后世的三十三市畝。此時的一石,差不多就是二十四斤七兩。三百石也就是現代的八千多斤,用現代的畝來計算,就是畝產二百四十七斤。

  豆子,差不多是一百四十斤上下。

  “那就修!”白暉說的很輕松。

  文蘿說道:“南鄭的公務雖然在這里一并處理,但南鄭不歸少良造管。”

  “我寫信給王上,接管南鄭就是了。”

  “諾!”文蘿立即施禮。

  白暉又說道:“還有,杜仲的事情怎么樣?”

  “還在統計中,正在考慮是否在一些山林,人工種植一些。眼下計劃是先種一萬畝,由林匠負責照看,總結種植之法。取膠之法依然沒有進展,此事門下以為急不得。”

  文蘿的回答沒錯誤,有些事情確實急不得。

  “吩咐下去,南鄭必須成為我大秦的糧倉,不要毀林,上田的數量必然是全部耕地的七成以上,糧田數不得低于五百萬畝。”

  (注:再提一次,秦時的五百萬畝,也就是后世的一百五十萬畝)

  “諾!”

  “還有,引種蜀地的茶樹,不得毀林,三年內達到三十萬畝。軍用藥材不得低于三十萬畝,果林不得低于十萬畝,種菜不得低于百萬畝。然后漁業,年五萬屯的產量。上庸等同。”

  此時的上庸,可不是安康這一個市,而是一直到十堰,面積遠遠大于漢中這一帶。所以等同的要求,是合理的。

  “諾!”文蘿在白暉說的時候,就用竹板記下。

  白暉提的要求沒有容易的,但卻不是不能完成的,只是各級官員會很辛苦。

  還好,南鄭與上庸水資源豐富,只需要極少的大渠,大量的小渠在農閑的時候,各村、縣就可以自行解決,所需的錢幣也是極少的。

  文蘿準備出去的時候,白暉又喊住了他:“還有兩個要求,養鵝總量至少人均兩只,豚十人一只,驢、牛的數量,你斟酌吧。”

  “諾!”

  文蘿施禮后暗暗的叫了一聲苦,當然,這兩地的官員更苦。

  不過想比起伊川、宛城來說,南鄭、上庸這些官員的苦還差些。

  “來人。”白暉輕呼一聲,有人進來后白暉說道:“去問問我兄長,什么時候可以動身。”

  “諾!”

  上庸的軍務非常多,各地城的駐防、邊境的塞、營、戎、哨等設置,白起事必躬親,每一項關系到防御的問題他都會過問。

  反倒是對付匪類,白起問的不多。

  因為在白起眼中,清剿匪類根本算不是真正的戰斗,甚至于平叛也不是,只有對外的大規模擴張戰役,才算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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