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驪又問:“那么,光是這三個人嗎?”
“三個人肯定不夠,但后續的事,我還想聽一聽我兄長的想法,若他有把握,這事才能作。”
贏驪滿意的點了點頭:“好,這事交給你果真沒錯。”
當晚,白起巡營回來,剛下馬。
“大良造,二將軍在屋內聽將軍赴宴。”
“赴宴?”白起心說,這個時候搞什么宴會,別人不知道,難道你白暉不知道我正在調動兵馬,準備南下嗎?
不過白起沒問,命人打水洗了把臉,就往白暉那里去。
屋內一張被挖出一個洞的圓桌上,一只銅鍋正冒著熱氣,旁邊擺著魚片、鴨血、豆腐、羊肉等。
“快,快過來坐下,就等你了。”魏冉熱情的迎白起入座。
白起回禮后,低聲問道:“穰侯與驪公這邊,好了?”
“差一點,就差你。”
“我。”白起不明白,這種朝堂上的權力之爭與自己一個帶兵的武將有什么事。因為此時,連司馬錯都沒叫過來。
白起不知道的是,司馬錯根本就不想參與其中,連聽都不想聽到。
白起坐之下之后,贏驪說道:“白起,我們商量著這事可以這樣辦……”贏驪三言兩語就把談判的大方向說完,然后說道:“但還差一點,眼下咱們秦軍有多大把握在半年內,掃平義渠?”
白起看了一眼白暉。
白暉明白白起看自己的意思,立即說道:“對義渠,除了可以用計將義渠王以及大部分貴族騙到咸陽弄死之外,義渠那邊無計可施,只有一條路,硬干。”
白起笑了,從小聲笑慢慢變成放聲大笑。
用計什么的是一回事,硬干是他的強項,而白暉所說的硬干也不是你一刀我一刀,而是沒辦法再使用什么政治、國策上的計謀,只有軍隊對軍隊。
那么接下來,就是秦軍對義渠軍的面對面的對抗。
白暉從懷中摸出一塊絲帛從桌上推到了白起面前:“哥,這是我原本考慮用在其他地方的,沒辦法,先給你用吧。”
白起翻開一看,和心中想的一樣,白暉的戰略級騎兵部隊,這些入蜀一個人都沒有調動,依舊在宜陽那里受訓。
這只騎兵部隊可不能小看。
秦戟衛代表絕對重裝騎兵部隊,面對任何輕裝無數騎、步都是碾壓級,人數五千四百人。
鐵鷹衛代表遠程打擊強弩部隊,任何敵軍都永遠靠近不了五十步,這支部隊擅長在一百五十步至五十步范圍內,靠著快速騎射獵殺敵軍。同樣是五千四百人。
然后是接管了秦老軍,輕兵騎士。
輕兵騎士在秦孝公時代,就是一只敢死隊形勢的輕甲騎兵隊,在白暉的改編之下,變成了一只超快速穿插部隊,白起特別研究過這只騎兵隊,在大兵團作戰上,用的好,會有奇效。人數也是五千四百人。
上面三只騎兵隊,都分為一、二、三等,分別八百,一千六,三千。
接下來,就是秦飛騎軍,一共三個軍,每軍一萬人,實力比起之前的三只要弱,但也比以前的秦軍精銳強,畢竟也是十日九操練出的強軍。
這些人,就是白暉手中全部的騎兵軍團。
接過白暉的絲帛,白起將其折起放在懷中:“這事交給我來辦,自出兵之日,一百天內掃平義渠。”
“好,那么這事只差王上同意了。”魏冉輕輕一拍桌子:“喝酒。”
魏冉心情變的輕松了,相位保住了,贏驪答應不會殺贏悝和贏芾,只是給這兩個人找一個安穩的地方過日子。
魏冉也主動愿意讓羋戎把左相讓出來,然后羋戎外派為官。
這相互的退讓,可以是皆大歡喜。
當然,贏悝、贏芾肯定不在這歡喜之列。
酒過三巡,白起問:“白暉,你之前不動騎軍,你這次說也是臨時調用,你原本準備用在何處?”
“對,原本準備用在何處?”魏冉也是很好奇。
白暉讓士兵日夜操練,卻沒有作戰任務,時間久了肯定不合適。
白暉裂了裂嘴,還在思考。贏驪卻笑罵:“這里可有外人?”
“不是,這事我原來只是想想,沒真正下過決心,因為這是硬仗,沒任何技巧,只有拼軍士的占力,將軍的指揮。”
“打那里?”白起把酒杯放下了,語氣也冷了下來。
自攻齊之戰后,白起手下已經沒有士兵,他把所有的士兵都交給了白暉,這一點也是得到宣太后、秦王默許的。然后呢,有戰爭要打,白暉則把兵給白起,由白起帶兵去打。
“我想和趙國作一筆買賣,用三百或五百里土地換趙國一郡。然后有這么一個詞,叫河套!”
河套一詞源自明代,所以這個時代是沒有了。
白起眼睛都瞪圓了,因為只有他最了解白暉的說話以及用詞風格。所以他瞬間就明白了白暉的打算。
“你瘋了?”
這是白起的原話,一代戰神白起認為,白暉瘋了。
“他想干什么?”魏冉、贏驪異口同聲。
“他要整個河南地!”
白起說的河南地,就是河套,大河轉了一個大彎,彎內在此時可以說是水草豐美,田地肥沃。
在明代的時候,因為水土流失,沙漠化等等,可以說環境已經遠不如此時。
而明時就有一句話,黃河百害,唯有一套。
但此時,趙國為什么修長城,秦國為什么也修長城,就是在防止北胡、林胡等草原勢力。
白暉擺了擺手:“我不是說了嘛,只有想法,并沒有下決心。”
魏冉苦笑著:“這個想法,挺可怕。”
“想想,就是想想。”白暉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北方確實是中原大敵,眼下秦、趙、燕都深受其害,秦國眼下的北部長城及防御要塞,也僅僅是過了現代的延安不遠,這是白暉不能忍的。
白起搖了搖頭,猛灌了一大碗酒。
他也想打,但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千里草原有時候都摸不清敵人在那里,而且敵軍是全騎兵,這讓他很為難。
“喝酒,既然是想想,想想沒錯。”贏驪勸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