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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節 這是瘋了

  魏冉知道秦王剛才不是真發火,秦王登基也有十年了,這點事情魏冉還是看得出來秦王真正的心思的。不過魏冉卻沒提這事,只說道:

  “白暉提及的關于義渠的事情,王上答應了?”

  秦王回答:“好事。”

  “是好事,但還有一件事白暉肯定沒講。”

  秦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什么事?”

  “他說一句玩笑話,但臣聽得出來,他是真動心了。只是不知什么時候動手,他想把整個河南地,全部變成秦之領地。”

  嘶……

  秦王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以說,此時列國,那一個不是聞胡變色。秦國面對的是林胡,趙國面對的是樓煩,燕國面對的是東胡,那一個都厲害又麻煩的角色。同時,秦、趙、燕都修有長城,就是為了防御北方胡人。

  河南地,就是黃河這‘幾’字形內的一片土地,肥沃無比,誰看誰眼紅。

  魏冉這時補充了一句:“十年不攻,不代表十年不戰,白暉這是把對列的十年,用在秦國南北兩邊。”

  秦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舅公有所不知,這河南地寡人也想要。還有一事,細節只有三個人知道,寡人、太后、白暉。列國只知道秦國要修新都而已。”

  “何事,臣可知道嗎?”魏冉心說,有什么大事連自己都不知道。

  秦王說道:“白暉設計了一座城,城墻百里。有八水、八惠環繞,關中千里良田。二十億錢,打造關中天府之國。”

  魏冉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直以為,白暉在蜀地大修水力,花錢十數億,是驚天大手筆。

  可比起剛才秦王所提到的,這大手筆顯然不算什么。

  秦王又說道:“太后不止是動心,估計此時城墻、八惠已經開始規劃線路。舅公當時在齊國臨淄,所在不知道此事。”

  “他……瘋了。”

  秦王反問:“他有正常的時候嗎?”

  魏冉點點頭:“也是,當初讓他拿北屈,他打到了汾城。讓他取半個河東,他一口氣打到了洛邑,讓他攻齊,他攻戰齊都后又掉頭攻了楚,讓他平個叛亂,他都要對九濮順便下手。確實是不正常。”

  秦王大笑:“寡人和太后問過他,他回答:他有失魂癥。”

  魏冉給噎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咳了好半天。

  “罷了,讓他去折騰吧,義渠的戰馬都給他,寡人真是累了,舅公在喝點酒嗎?”

  “臣去安排酒菜。”

  話說白暉,秦王都用出鞘的劍來砸他了,可他卻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一覺睡到日上三桿,醒來之后看看身旁溫香軟玉,內心幸福感上升到爆表,可馬上,白暉就尷尬了,因為他分不清睡在自己身旁的這兩個叫什么。

  名字都記下了,臉也記下了,可有時候卻把臉和名字對不上。

  因為,長的太像,打扮也很接近。

  “宰……鶯。”白暉試探著叫了一聲。

  “妾是雀兒,鶯今天去聞花。”名叫宰雀的少女臉上紅紅的,一臉的委屈。白暉趕緊拍了拍腦袋:“這個,腦袋不好用。”

  宰雀大驚,連聲高喊:“傳醫官……”

  白暉有失魂癥這事,天下無人不知,成婚快有四個月了,依然分不清宰鶯、宰雀。但事實上,還有宰燕,白暉也分不清。

  宰氏事實上沒說實話,只說這三女是庶出,但真相是三胞胎。

  這事連宰羽都不知道,整個宰氏知道的人不超過五人。

  理由很簡單,依當時的風俗有句話這么說的:似六畜,妨父母。

  在后世的《風俗通義》中也有提及:生三子不舉。俗說生子至于三,子似六畜,言其妨父母,故不舉之也。

  所以,宰氏咬死這三女是三妾所生,母皆難產而死。

  當時宰氏恨秦王霸道,恨白暉搶占其家產,所以就把這一個不祥作為媵給白暉送來的。其余的,宰羽沒辦法,這是正妻,還有一個是宰羽的堂妹,這個小吃貨死活要跟來。最后一人就是陶家陪著的陶惠。

  白暉分不清,其實是正常的,只是白暉也沒想到,這是三胞胎。

  “沒事,過會就好了。”白暉心說,這失魂癥還成了一個好借口。

  但醫官還是來了。

  其他的病醫官還有點辦法,這失魂癥,醫官心說,我也很無奈。

  但還是給白暉準備了一些安神的藥。

  蜀侯府另一邊。正在訓責贏惲,并且準備饒贏惲一命的秦王聽到有白暉那里有醫官去了,扔下贏惲不再理會,徑直就來了白暉這邊,以示關切。

  不過,當秦王聽到白暉認不出自己的妾室以后,除了笑,就還是笑。

  這事在洛陽的時候就發生過,還出現過大婚次日清晨高喊刺客的事,比起這個,只是分不清幾個同父姐妹,不算什么。

  這時,有親衛匯報:“報,大河衛領將贏姜到。”

  白暉沒有立即回答,轉頭對秦王說道:“王兄,留下一起吃個飯如何?這個,贏姜也是自家人,一起用餐,正好有些事情我要給她交待。”

  “那就家宴吧!”

  依當時的禮節,正式的宴會女子是不可能與男子同桌的。

  若真的贏姜能得到將軍級的軍銜,那么赴宴她要穿男裝。

  秦王在陪同自己前來的后宮妃子中挑了一人,來自洛邑某天子的近臣家,姬姓虞氏,可以說當今天下,差不多有近百個姓氏都是源自姬姓。

  虞少使(少使是秦后宮八級制度中最低一級)陪同入座。

  陪白暉的是陶惠,和虞少使還是自幼就認識的,選虞少使還是陶惠的建議。虞家是三公之一,天子近臣,有點勢力。但也同樣被白暉壓迫的很慘,很慘。

  贏姜依大禮見過秦王后,入座。

  贏姜剛剛坐下,白暉就立即說道:

  “贏姜,榮邑那里,給你們三個月時間,一萬五千民夫,給我挖。我要找到鹽,找到了所有主官進一爵,找不到,降一爵。三個月!”

  榮邑,后世稱為自貢,有千年鹽都之稱,自漢代發現井鹽以來,大大小小有一萬多口鹽井,那里絕對可以支撐秦國一半的用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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