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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五節 近臣問罪

  趙奢盯著三個字看了很久,猛的一抬頭:“妙計,這是以瘋牛沖陣,然后重兵掩殺之戰術。若尋常使用未必見效,但若是對燕的離間計使用,樂毅會被替換,然后新帥必會統重兵攻城。”

  田文也反應過來了:“這時,新帥取于求功,那么加上換帥軍心必不穩。可恨……”

  田文說可恨,趙奢完全理解。

  自商鞅變法開始,秦國就能相名將倍出,張儀、司馬錯已經很厲害了,他們打壓的六國叫苦連連。

  可誰想到嬴稷即位后,秦國怎么又出了白氏兄弟,再加上魏冉等一價秦國的良臣。

  六國壓力很大。

  趙奢抱拳一禮:“薛公心意,趙奢已經了解。但眼下,廟堂定計,縱然韓國向秦國求助,只要秦軍不出戰……,不,縱然秦軍出戰,趙國也有一戰之力。”

  田文抬手也一抱拳:“那么請再聽本公一言。”

  “薛公請講。”

  “莫小看白暉。”

  “從來未輕視過。”趙奢很嚴肅的回答之后,起身離開。

  看著趙奢離開,田文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對抗強秦,趙章是不夠資格的。”

  在田文心中,趙王章雖有武勇,卻沒有膽量。

  而且更不說是智慧了,這樣的人怎么就……

  田文想起來,當初白暉派了一隊人馬去趙國,幫助趙國平亂,這個亂就是當時的趙王要殺趙章,此事之后趙主父還特別派人去感謝過秦國。

  “難道說……”

  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從田文心底深處產生。

  縱觀當今天下,魏、韓、趙、楚全是在一年內換的王,而且這四個王一個比一個更廢物,齊國呢,眼下連一個王都沒有,田齊與姜齊都宣稱是自己是正統。而且姜齊得到了楚國的支持。

  一滴冷汗從田文的額頭流了下來。

  他怕了。

  這一切都象是一個陰謀。

  更可怕的陰謀卻是秦國的十年不攻,沒有秦國的威脅,山東六國連一年都沒有安穩度過,就開始相互征伐。

  田文相信,縱然是張儀再生,全身上下長滿嘴,都沒有可能讓六國合縱抗秦。

  “不,一定要讓六國有一國擁有真正的王。”田文緊握著拳頭,他在暗自發誓,一定要幫助列國中至少有一國,有對抗秦國,或是可以引領其他各國對抗秦國的,真正有能力的王來,而不是一個比一個草包的王。

  再說白暉這邊。

  韓王用自己的馬車拉著白暉入城,城門外,白暉腦袋中閃出一個很惡搞的念頭來。

  那就是,白暉打算讓洛邑的守衛變一個編制。

  這里既然不需要作戰部隊,是維持治安的部隊,是不是可叫作,城市管理衛隊,簡稱……

  沒等白暉把這個惡搞的念頭想清楚,卻見主街上一隊洛邑城衛兵將一名衣著華麗的貴族拖到了街上。

  “去問問!”韓王派人過去詢問。

  沒等韓王派過去的人就見那隊城衛兵快速的拼起一個高臺,一人拿著銅喇叭站在高臺上大喊著:“天子詔令,庶常吉士目無綱常、有違禮教……”

  那邊高喊著罪名。

  馬車上,韓王對白暉說道:“這事有趣。”

  “怎么樣一個有趣?”

  韓王笑了笑:“這還是因你而起,不對,應該說,秦國與秦國大河君助天子重獲儀……”白暉打斷了韓王準備的長篇大論:“說重點。”

  “重點就是,這個庶常吉士有天子宮中妃子私通,這事之前就有傳聞,但天子拿這些人沒辦法,忍氣吞聲。眼下,有秦王撐腰,估計這洛邑……”韓王停下了。

  白暉沒敢問,怕是有什么隱密不好講的事情。

  可誰想,韓王突然說道:“我算不清了,但我猜測怎么也要死上五個,或是七個天子世襲近臣。”

  白暉大吃一驚:“啊,世襲一共才有多少個?”

  “三十五個,眼下活著的一共是三十五個,你夫人族中太宰為第一臣,然后是眼下地位被打壓的三公,然后是六卿、五官。庶常吉士是最低級別的世襲天子近臣。他肯定是第一個被抄家的,接下來就看各王的態度了。”

  韓王正的很開心,全當是講街邊笑話的感覺。

  也沒錯。

  對于韓王來說,這些天子近臣的死活,他就是一個看熱鬧的。

  “快,送我去宰府。”

  “行。”韓王立即吩咐馬車往宰府去。

  韓王在看熱鬧,但他理解,白暉卻是可以參與其中的。

  白暉在宰府門前下馬的時候對韓王說道:“王上,幫我去告訴我王。”

  “讓我去?”韓王指了指自己,若白暉要通知秦王自己進了洛邑,或是說秦王應該已經知道白暉到洛邑了,就算自己不去告訴秦王,那么再過不了一會,秦王也一定會知道白暉進了宰府。

  甚至于說,整個洛邑的權貴都會知道。

  但為什么讓自己去呢。

  韓王盯著白暉的眼睛看了好一會,這才默默的點了點頭:“好,寡人就給你當一下腳夫。”韓王想清楚了,過一會很有可能秦王會親自過來,若是自己和秦王同來的話,被人看到,會傳出一個有趣的信息,那么就是秦、韓眼下關系非常好。

  這件事可以作。

  白暉根本就沒等宰府的人去通報,自己就徑直往里走。

  白暉,宰府的姑爺。

  同時,也是洛邑的實際掌控者,宰府的下人一邊派人去通知宰執,一邊給白暉引路。

  內院,白暉進來的時候宰執已經等在這里。

  “祖父!”白暉依家禮施了一禮。

  宰執伸手一扶:“屋里坐。”

  進屋后,宰執沒等白暉開口就直接說道:“你來是為了酉壺之事?”

  白暉沒明白:“酉壺是什么?”

  宰執先是一愣,轉而笑了:“他是庶常吉士。”

  白暉這才反應過來,說的那不是東西,是人。當下點點頭:“對,就是為了他。”

  “他應該死,他全家都應該死。”宰執往后靠了靠,繼續說道:“也不講那些沉年舊事,也不管他在天子宮中作過什么。只說眼下,左右逢源的人,誰都不希望他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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