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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零節 尖叫

  趙國的邯鄲城,還是依然那么熱鬧。

  趙國的宮中,卻是熱鬧的過火了。

  真正公子勝的寵妾,也算是二夫人級別的菱紗,入宮的當天就找借口亂棍打死了后宮的十三位女子。

  這十三位,其中有五個都是趙王章的妃子。

  另外有六個,是曾經逼死公子勝正妻有幫兇,必須亂棍打死。還有兩個,疑似懷孕,宮中記錄上她們是假趙王的妃子,還有侍寢記錄的那種。

  很顯然,這是趙普的備用人選。

  打死!

  趙王盛的眼睛是紅的,臉是雪白的。

  作為一個曾經只是公族旁支的普通人,他親手殺死兩個人倒也不算害怕,可親眼看到十幾個宮中的女子,還有原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全部被亂棍活活打死,那慘叫聲讓他怕,怕的要死。

  甚至于連看都不敢再看下去。

  可是,真正的公子勝那位寵妾,年齡僅二十歲,卻是挽著趙王盛從開始看到結束。

  趙王盛在發抖,他殺過人,卻沒有見過活活被打死的人。

  這時,公子勝那位真正的寵妾開始口說道:“我入府的時候十四歲,公子十歲,這些年來莫說是殺人,就是一個蟲子都不忍心傷害。”

  趙王盛一臉的驚愕。

  “殺人,不殺自己便要死。或許有一天,你和我死的比這個還慘,也或許,想死都不容易,死比活著還能輕松一些。”

  趙王盛牙關緊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話,之前鳳舞也說過,他會死。

  有時候,人為了活著會暴發出強烈無比的力量來,性格也會變化一些。

  至少,有人就開始敢殺人了。

  趙王盛被拉著回到了寢宮之中,可僅僅轉了一圈,又被拉到了趙宮前書房,然后被撲倒,他倒是真正作了一個真男人,可惜卻沒有絲毫的主動權。

  寢宮內傳出來的聲音極大,在夜里傳的也極遠。

  趙宮前殿。

  趙國重臣們就這次宮里丑聞正在討論。

  趙宮的趙王前書房距離前殿,只有不足五十步的距離,有些聲音自然是傳了過來。

  田不禮呵呵一笑:“這久別,到底是年輕人啊,哈哈哈!”

  眾人也跟著一起笑了。

  趙普的臉黑的象鍋地,可卻不得強裝出一副笑容來。

  趙勝的這名寵妾在入趙勝府之前,趙普就動過心思,可惜趙勝是正牌公子,他趙普只能算公族。

  趙勝死后,這個女子逃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回來,然后強勢的殺掉了宮里許多人。

  這事,趙普縱然有一千一萬個不滿意,也阻止不了。

  朝堂之上不管后宮的事情,更何況這是‘趙王’允許的。知道趙王盛是假貨的,沒幾個人。趙普也不敢挑明了說,趙王是假的,那么他活不過今晚。

  但是,這聲音讓他內心充滿著怒火。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趙普一只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差一點高喊出來,是誰在背后操縱了這一切。

  這時,朝堂之上一位臣子突然說道:“依禮法,當奉前王妃為王后,依王后之禮重新安葬。”

  田不禮聽完之后立即說道:“非常時期,不可!”

  趙普聽到要重新安葬一個死人,當場就準備發火,田不禮阻止,倒讓他內心的怒火平息了少許。

  又有一臣子說道:“可列入日程,待秦、燕的事情結束后,再重新安葬。”

  “如此,便可以。”田不禮表示認同。

  趙普挑不出田不禮的毛病來,但卻不想辦這事。

  趙普內心剛剛平復了一些,站了起來準備就一些禮儀上的事情說幾句,重新安葬前王妃這事就算答應,也要有個限度。

  卻在此時,只聽至一聲尖利而高昂的聲音響撤天空,然后這個聲音高喊著:“王上,你好厲害。”

  趙普只感覺嗓子眼一甜,一血噴了出去。

  “快,快……”田不禮高呼著救人。

  而趙奢、廉頗,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理念不同。

  趙奢、廉頗攬權圖的是大義,只是為了能讓趙國更強。田文是為了報仇,找白暉報仇,暫時與趙國的利益是相同的。

  趙普,卻是有許多私心。

  正如今日,若非趙普有私心,怎么會變成這樣,那叫喊聲也不至于把他氣到吐血。

  趙奢、廉頗有些看不起趙普了。

  趙普吐血的事情瞞不住,當晚就傳的滿城風雨。

  趙宮內,趙王盛終于感覺自己象一個真男人了,屋內溫香軟玉,趙王盛卻赤著上身在屋外練劍。

  趙宮外,公孫龍當著田不禮的面吩咐道:“去,下點毒藥,讓趙普去死。”

  “諾!”

  毒死一個人在平時或許不容易,但此時,公孫龍信心十足。

  公孫龍又對田不禮說道:“相國,邯鄲城不可久留,用毒的計劃為了不被人發現,必然是要找一個好機會,所以明日相國必須離開邯鄲。”

  “明天就出發,只是先去往何處?”

  “南下,將幾位大營之中燕人趙軍的軍械除去,只須吩咐暫時不發軍械,其余的就不要管了,相信趙奢、廉頗會接管此事。相國只要立即趕往咸陽即可,咸陽有人接應相國。”

  公孫龍在說,田不禮很認真的記下。

  田不禮在公孫龍說完后問道:“不知主上,此時在何處?”

  公孫龍搖了搖頭:“不知!”

  說完之后,公孫龍還特別解釋了一句:“并非我不愿意說,而是真的不知道。”

  田不禮沒再說什么,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白暉人在即墨。

  不是在即墨城,而是即墨南的一處天然海灣,這里后世叫青島。

  這處天然港早有人居住,也是古鹽場的所在,現在,依然有許多人從事的與海鹽有關的生計。

  海邊一處矮山上,白暉坐在臨時搭的棚子里遠遠的看著大海。

  海面上,有大小不一,差不多六十多艘船。

  白暉面前的側位,坐著田法章。

  齊王,田法章。

  田法章很不痛快,因為他竟然連與白暉平座的資格都沒有,他是一位王,白暉只是一位君,依禮,他應該居上座,白暉在側座。

  現實卻是,他坐在側位上依舊膽戰心驚,怕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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