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楚江河不敢相信。
這一句死了,對眾人造成的影響不下與九級地震,轟的一聲,全場都炸了,差點把郵輪都掀翻。
眾人望著躺在地上跟條死狗一樣的韓天養,不敢相信剛才還趾高氣昂的京城韓大少就這樣死了。
緩了半天,他們才回過神來。
他們看著林玄的身影,一個個面露驚恐,就好像一個赤手空拳的人看到了兇猛野獸,因為他們雖然知道韓天養的死肯定跟林玄有關系,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林玄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你明明知道是他動的手,可你卻一點證據都沒有。
要是什么得罪了林玄,人家給你來上這么一手,誰能擋得住。
這可是京城韓家的人,林玄竟然說殺就殺了,絲毫不忌諱,更可況他們這些人。
大廳里“嘶嘶”的聲音此起彼伏、絡繹不絕,這是他們在倒吸冷氣。
現在最怕就是清姐了,想起剛才自己對林玄說的話,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直覺一股涼氣從尾椎直躥后腦勺,出了一身的冷汗。
人家連韓大少都敢殺,跟何況她這只小嘍啰,她現在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巴掌,讓你多嘴,讓你有眼不識泰山,讓你狗眼看人低。
沈可卿一副嚇壞的樣子,白嫩的小手放在自己飽滿的胸脯上,面露驚懼之色。
她身旁的紅姐早就看傻了眼,跟個木頭一樣,嘴角的肌肉時不時抽動一下。
陸曼也是一臉驚色,半天沒緩過神來。
秦蓉瞳孔微縮,目光落在林玄身上,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哪怕連楚江河此時臉上的肌肉也不禁抽動了幾下,目光中透露出震驚之色。
他本來是想坐山觀虎斗,誰知在林玄面前,韓天養就是一只小螞蟻,還沒蹦跶幾下,就死了。
他心里不免有些擔憂了起來:“此子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心狠手辣,不按常理出牌,連京城韓家的人說殺就殺,要是一會自己敗了,恐怕下場也好不了哪里去。”
他畢竟是久經沉浮,意志堅定之輩,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徹底絕殺林玄,斬草除根,心神也就不再動搖。
“既然如此,那就拼個魚死網破吧!”
至于韓天養,如果林玄這次能活著的話,自然會有韓家出手。
他回過神來,盯著林玄,唏噓道:“林大師果然是雷厲風行,連韓天養說殺就殺,楚某佩服。”
林玄冷哼一聲,這明顯就是在跟自己下套,他又怎么會當眾承認是自己殺了韓天養。
“恐怕今天楚首富來,不僅是跟我見上一面吧!”
楚江河沒想到林玄竟然不上套,轉開了話題。
“林大師,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我們倆人之間的誤會,如果我們能冰釋前嫌,不管對你對我都是極好的。”
林玄冷笑道:“誤會?你兒子派人把我裝進麻袋丟在龍湖,要不是我命大,恐怕我早就死了。
之后還有我父親的傷,差點死在醫院,你還派人往我的車里放炸彈,差點把我炸死。
后來還把我朋友家的企業給整倒閉了,還故意跟我的企業惡意競爭,還放話逼著金陵創新投撤股,甚至還派人暗殺我的父母。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你跟我說是誤會?
楚江河,要不然我讓你也誤會一下!”
楚江河又豈會被林玄的話給說動,反而裝出一副守法好公民的樣子。
“林大師,您說的這些,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啊!又是炸彈又是暗殺的,搞得跟美國大片一樣,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可別誣陷我!”
林玄早知道楚江河會這么說,想要他承認,估計比登天還難。
他的目光在楚江河的臉上掃過,又掃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群,包括一直看不上自己的秦蓉,鄭家的人,江城的人等等。
最后,他的目光再次停在一臉無辜的楚江河身上,淡然一笑,道:“罷了,多說無益,今天便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你不是找了不少幫手來么,把他們都叫出來吧,省的讓我一個個找。”
楚江河沒想到林玄看出來他今天的準備,先是愣了一下,隨后陰厲的一笑,拱了拱手,向后退了幾步,朝人群中隱去。
突然,一道巨大浩瀚的聲音從郵輪的四面八方響起,連綿不絕,排山倒海一般,震得人耳膜生疼。
“林玄,滾出來受死!”
“林玄,滾出來受死!”
“林玄,滾出來受死!”
隨著聲音的響起,整個郵輪頓時變成了人間地獄一般,每個人都捂著耳朵,面露苦色,可這聲音如同從人的靈魂里響起一樣,震得人腦瓜子生疼,就像是要炸了一樣。
砰!砰!砰!
四周特殊定制的鋼化玻璃幕墻也紛紛炸裂,玻璃渣子濺了一地,大廳四周的人被嚇的尖叫了起來。
連桌上的酒瓶、酒杯也是慢慢浮現出裂紋,最后砰砰一陣亂爆,玻璃渣子到處都是。
“你們看,那是什么?!”一個大廳邊緣的青年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指著海面喊道。
眾人趴到護欄上,小心翼翼躲著地上的碎玻璃渣,頂著灌進來的海風,忍著腦子里的痛苦,朝海面上望去,此時的海面一片漆黑,而在郵輪燈光照耀處,隱隱有一道人影站在海面上,而他的腳下什么也沒有。
更讓人可怕的是,這個人形的東西身上穿的東西似乎是清朝的官服,而且兩只眼睛幽幽的放著綠光。
“我草,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有人能憑空站在海面上!”
“你們看,他臉上似乎有一層綠毛!”
“不會是僵尸吧?!”
有人被一屁股嚇到了地上,差點從扶手上掉下去。
就在這時,從楚江河身后的人群中走出兩個老者,大概都是六十歲左右的樣子。
其中一個穿著一件汗衫,下邊是大褲衩子,腳上是一個人字拖,腦袋上僅存的幾縷頭發圍了一個圈,盡力的掩蓋禿頭的事實,可還是露出了光亮的頭頂。
看起來邋里邋遢,就好像街邊的流浪老漢一樣。
另外一個更怪,身高不足五尺,簡直就是一個侏儒,梳了一根朝天辮,臉上還施了粉,臉頰兩側各有一個紅色的圈圈,還圍了一個紅色的肚兜。
這副打扮活生生年畫里那個善財童子的樣子,可配上那一張老臉,看起來反到很滲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精神病呢。
這兩位一站出來,笑著指了指外邊,看著林玄,說道:“請!”
林玄淡然一笑,轉身一步一步朝大廳邊緣走去。
大廳四周原本全是玻璃墻,可現在玻璃一碎,倒變的光禿禿的,冰冷的海風從四面倒灌而來。
外邊那句‘林玄,滾出來!’依舊在響。
周圍的人一邊忍受這刺骨的海風,一邊還要忍受這深入靈魂的喊聲帶來的痛苦,他們看到林玄,紛紛讓開。
林玄走到邊緣的時候,縱身一跳,直接跌落下去。
眾人震驚不已,紛紛趴在欄桿上望去,卻見林玄一步一步踏在虛空中,好像腳下有臺階一般,向下降落,最終落在了海面上。
“這?”郵輪上的人大都是普通人,就算知道武者的,也只是一些不入流的明勁武者,最多也就是暗勁層次,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御空而行的場面。
“這是在變魔術嗎?”
林玄一下到海面,那道聲音便消失不見。
大廳里的邋遢老人和侏儒童子相視一眼,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容。
隨后,那個邋遢老人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一股無形的氣勁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散射,吹倒了旁邊的餐臺。
“呱呱呱!”
老者的肚皮和下巴竟詭異的變大,一鼓一鼓的,就好像一只放大版的蛤蟆一樣,還發出蛤蟆的叫聲。
老者腿部一用力,頓時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化作一道黑影,飛了出去。
眾人見狀,一個個張大的嘴巴,能塞進去兩個雞蛋。
那個身穿肚兜的侏儒老者哈哈一笑,道:“這只老蛤蟆!”
隨后,他猛地一跺右腳,地面頓時寸寸龜裂,向四周蔓延,甚至人們感覺巨大的郵輪都搖晃了幾下。
而侏儒老者如勁弩上的利箭一般,化作一道黑影,朝著海面迸射而出!
大廳里的眾人面面相覷,今天發生的事是他們幾十年的人生經歷中從來沒有見過的,他們經過多年科學教育形成的人生觀正在搖搖欲墜。
楚江河從人群中走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對后面的人說道:“走吧,各位,咱們去看看這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