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勢坤宮位于日國本州島中部的三重縣,是日國最為神圣的神宮,供奉著天照大神,從公元4年就存在于時間了,至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時間了。
每代的天皇繼位時,都要前去神宮參拜,得到大神官的賜福,方算是得到了神靈的認可。
文仁親王和真子到伊勢坤宮山腳下的時候,不得不下車。
這座被列為禁地的神宮,位于一處高大巍峨的山脈之中,隱藏在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之內,只有一條五米寬的石階路通向山上的神宮。
站在山腳下,遙遙望去,這石階路竟然一眼望不到頭,如同一頭巨頭的神龍盤桓在山間。
真子從車里下來,看著氣勢巍峨的山脈,仿佛有種莫名的道韻籠罩在山間,神圣無比,心里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渺小。
“這里就是伊勢坤宮的所在地嗎?”
文仁親王看著有些熟悉的場景,回憶道:“四十年前,我曾與父親一同到訪過神宮,只是可惜柳原司前輩當時正在閉關,未曾見面,甚至可惜。眨眼間,四十年的時間都過去了,希望這一次能順利拜見柳原神官。”
就在這時,從后面的一輛黑色奔馳里,急忙跑出一個手里拿著手機的西服中年男子,湊到文仁親王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文仁親王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父親,出什么事了?”
文仁親王臉色陰沉,道:“就在剛剛,林玄出現在鐮倉,將八幡宮給推平了,里面供奉的帝國英魂渡邊太郎將軍,也死于他之手。”
氣氛突然沉重了起來,真子沒想到,剛過半天時間,林玄又推翻了一座神社,難道他真的要把這十二座神社全都推翻嗎?
文仁親王抬頭看著眼前郁郁蔥蔥的山脈,沉聲道:“我們走吧。”
沿著石階路,向山上前行,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終于走到了日國最為神秘的伊勢坤宮。
在半山腰的一處平地上,一座方圓五里左右的古典建筑群,靜靜的矗立在那里,亭臺樓閣,高墻大院,如同皇宮一般。
古老的建筑物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而在神宮門口,一個身穿古典日國服飾的中年男子,腳踩木屐,垂手而立,氣勢渾厚,如同一座山岳一般。
中年男子見到文仁親王和真子時,毫不奇怪,施禮道:“在下黑木川,乃是大神官座下徒弟,我師傅讓我在此迎接兩位,請進吧。”
文仁親王無比的詫異,自己前來伊勢坤宮,并未通知,柳原司是如何知道的。
似乎看出來了他的疑問和不解,黑木川解釋道:“家師學究天人,術法通神,在你們二位踏入石階的那一瞬間,師傅就已經感知到二位了。”
文仁親王和真子心里震撼不已,要知道,山腳距離伊勢坤宮的距離,足足有幾公里遠,柳原司竟然感知到他們,這是何等的神通,與傳說中的仙人又有何區別?
他們對于此行的信心更足了。
在黑木川的帶領下,文仁親王和真子,走進了這座已經存在兩千多年的神宮里。
神宮里的建筑物,看著沒有那么的奢華,但是全都給人一種神秘的宗教儀式感,讓人心里下意識里忍不住頂禮膜拜。
走過幾個供奉神靈的大殿,他們一行人最后在一處偏殿停下腳步。
“師傅,客人到了。”
黑木川站在門外,恭恭敬敬說道。
“進來吧。”
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殿內傳出,讓人忍不住把心神都沉浸其中。
文仁親王和真子,進去偏殿之后,眼前頓時開闊了起來。
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大殿,里面竟然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家具和物品,只有四根大柱子矗立在房屋之中。
而在偏殿中間,一個形似皮包骨頭形似骷髏般的枯槁老者,盤坐在破爛的蒲團之上,好似一陣風就能把吹散架一樣。
“這?”
文仁親王詫異無比,這就是大神官柳原司,怎么變成這番模樣了?
老者如同一具干尸一般,干癟的皮膚緊貼著骨頭,頭上蒼白的頭發,仿佛干草一般。
老者緩緩抬起頭來,只見其臉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五官的輪廓,全都干癟的塌陷下去了,看起來恐怖無比。
只有眼眶之中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如同黑鉆一般純粹,閃耀著光芒,仿佛能證明他還活著。
文仁親王和真子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被嚇的。
老者絲毫不在意,裸露在空氣中的牙齒開合,發出蒼勁有力的聲音。
“我在你們身上感受到了天皇的血脈,你們是明仁天皇的什么人?”
文仁親王雖然有些恐懼,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小心翼翼道:“我是天皇的二兒子文仁,旁邊這位是我的女兒真子。”
老者目光凝視文仁親王,似是回憶道:“原來是明仁的兒子,眨眼之間,六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你都長這么大了。
你父親現在可好?”
柳原司年少時,與明仁天皇乃是好友,交情頗深。
上世紀日國戰敗后,國內的親美派,想要徹底廢除天皇,是他一手把明仁天皇保下來的。
當時,他一人,連滅了三十多個親美派將軍和高官滿門,東京大亂。
當晚,他獨身一人闖入美軍司令部,與麥克阿瑟談判,讓對方生生的答應必須保留天皇制度。
自此后,再無人敢言語廢除天皇一事。
文仁親王恭敬道:“父親雖然年邁,但是身體康健,精神也不錯,他還經常給我們提起您呢。”
柳原司似乎感慨道:“那就好。”
“你此次前來,所謂何事?”
文仁親王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柳原司一眼,鄭重道:“我本來也不想打擾大神官的清修,可實在是我日國武道界已經到了危急存亡之秋,迫不得已,只能向大神官求救了。”
“究竟發生什么事了?”
“華夏武道界第一人,近日來到我國,先是在九州島地區滅殺了住吉家族,后來又跑到四國地區,鏟平了田縣神社和嚴島神社。
他放出話來,說要推翻我國的十二座神社,阻攔他的人,殺無赦。
就在剛剛,八幡宮的渡邊家族也被此子給滅門了。”
“什么?”
柳原司大怒,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骷髏般的身軀升起,如同狂風一般,從殿內刮過,吹的門窗呼呼作響。
這兩個字,聽到在場的三人耳中,如同雷霆炸響一般,震得他們眼冒金星,腦子嗡嗡作響。
“是誰?是誰敢鏟平我費盡心思布置下的十二座神社?”
柳原司如同發怒的雄獅一般,眼睛里差點噴出火來。
“是聶人王,還是段天涯?這兩個卑鄙小人,當年我就應該殺了他們。”
在柳原司想來,能殺死自己六十年前布置下的鬼修,華夏之中也只有聶人王和斷天涯有這個實力。
面對發怒的柳原司,文仁親王有些心驚膽顫,真子站了出來,道:
“都不是,是一個叫林玄的華夏人。”
柳原司漸漸平靜了下來,但是瞳孔之中還是有憤怒的火焰在洶洶燃燒,詫異道:
“林玄又是何人?”
“他是現在華夏武道界的第一強者,也是當時唯一已知的神境強者,被美國聯邦調查局列入神榜。”
“神境嗎?如此說來,這個林玄倒還有些本事,可是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聽到林玄的修為后,柳原司沒有絲毫震驚。
“他是最近才崛起的武道強者。”
“原來如此,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數百年,在我閉關的六十年間,華夏竟然又誕生了新的強者,我本來以為是聶人王或者是段天涯,能突破到神境呢。”
“八個月前,聶人王已經死在林玄手里了。”
柳原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轉瞬消失不見。
“任憑武者如何修為絕世,總有老的一天,到那時只能成為年輕人成名的踏腳石,沒想到縱橫華夏幾十載的聶人王也有這一天。”
“而且,他今年才19歲……”
“什么?!!!”
柳原司大驚失色,聲音如同擂鼓一般,震得大殿都顫了幾顫,屋頂的灰塵落下。
之前的消息,他還能接受,可就是最后一條,徹底震驚了柳原司。
緩了一會,他心說,雖然現在靈氣在漸漸復蘇,但是也不可能誕生如此年輕的神境強者,最大的可能,是林玄走運,得到了上古時期修煉門派的傳承,被大量的靈丹妙藥硬生生推到神境境界的。
“我們此次前來,是想請前輩出關,對付林玄的,只是……”
文仁親王看著柳原司蒼老的身軀,懷疑道。
柳原司猛然之間站了起來,全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如同炒豆子一般。
突然起風了,方圓數十里的天地靈力,瘋狂的朝他體內涌入。
此時站在山腳,便能看到伊勢坤宮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斗狀的氣旋。
柳原司的身體,像是充氣的氣球一般,竟然慢慢膨脹了起來,皮膚更加光澤,頭發也迅速變黑。
眨眼之間,一個身形健碩的年輕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文仁親王已經說不出話來。
轟隆隆!
就在這時,外邊的天空突然傳出來雷霆的聲音。
“黑木川,替我走一趟,告訴林玄,三日后,我約他與富士山顛一戰。”
“正好用他檢驗我這六十年的苦修。”
“親王,請,家師正在關鍵時刻,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文仁親王走出神社之后,天空之中烏云翻滾,電閃雷鳴,如同暴風雨來臨般。
他心里還是有些擔心。
就在這時,真子指著遠處的天空,驚道:“父親,你快看?”
只見在烏云密布的天空中,一個人影飛在雷層之中,任憑蟒蛇般的雷霆擊打自身,卻絲毫無損,甚至哈哈大笑,渾身沐浴在藍色的雷霆海洋之中,一拳轟出,竟然把云層都打穿了,好似遠古天神一般。
文仁親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個對抗雷霆的人影不是別人,就是柳原司。
他心里震撼不已,跟柳原司撕裂天雷相比,區區一個林玄又算什么呢。
真子滿臉驚喜的望著這一幕,心里恨恨想道,林玄,這下看你還能驕傲到何時?
黑木川望著雷暴區里肆意縱橫的柳原司,眼睛里滿是敬意。
其實早在六十年前,柳原司就已經能突破到神境了,但是為了打磨自身,他苦修六十年,故意壓制自己的修為。
一直等到六十年后的今天,他才突破神境。
厚積薄發,一飛沖天!
他恐怕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無比的實力,遠遠超過普通神境。
“就讓林玄作為師傅的踏腳石,向世人宣告師傅的驚天修為吧。”
黑木川暗暗想道。
三日后,日國伊勢坤宮大神官、天皇御封國師柳原司,與富士山巔,約戰華夏第一強者林玄。
消息傳出,東亞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