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狂跌落懸崖,蒲漢忠一驚,但已然挽救不及!
他走到懸崖懸崖邊朝下看了看,云霧飄渺,根本看不到底下是什么模樣,但這懸崖高有千丈是毋庸置疑的,于是對秦浩軒道:“這懸崖高有千丈,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必死無疑……”
秦浩軒望著萬丈懸崖也是沉默,兩人同出大田鎮,小時雖然摩擦不斷,卻從未想過真的能夠走到這生死廝殺的境地。
“太初的紫種……”蒲漢忠眼里閃動著淚光,那是對太初失去紫種的痛心。
秦浩軒只是沉默的看著懸崖,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張狂也在成長,不知不覺間,這位同鄉……比自己還有作為太初弟子的覺悟,若易地而處……自己能否向他已經臨別前對師傅方向磕頭呢?
“將這里收拾一番吧……”蒲漢忠沉默半響說道:“紫種突然消失,必然會在不久驚動太初高層,到時太初高層定然會四處搜索,這里也定會被發現,現在我們要將自己的痕跡全部抹去才是。
秦浩軒點頭要有動作,蒲漢忠又說道:“不著急這一時,先調養身體。身體不在巔峰狀態,很可能在打掃時出現紕漏。”
這時,蒲漢忠自己也盤腿打坐,開始修補體內損傷的經脈。
一個時辰后,蒲漢忠和秦浩軒先后睜開眼睛。
秦浩軒凝聚全身靈力施展無形劍,將無形劍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差點傷了仙苗,但所幸并無大礙,恢復一些靈力供應仙苗便無大礙,而蒲漢忠雖然傷及經脈,但吞食了一枚丹藥,再汲取了一個時辰的靈氣,也恢復了一些,至于經脈的損傷,那還得曠日長久的恢復才行。
蒲漢忠望著秦浩軒,發自肺腑的道了一聲謝,同時他也愈發的看不明白秦浩軒的底細,就連仙苗境二十葉的高手都能擊殺,他手里還有多少底牌?不過蒲漢忠也沒準備細究,他只要知道,秦浩軒也是自然堂的人,是他蒲漢忠的師弟就行。
他并沒有問秦浩軒用什么手段擊殺耶律齊,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讓你知道時自然會告訴你!
兩人的元氣恢復部分之后,再次陷入了沉默,蒲漢忠沉思的是紫種非同小可,便是太初教的盟主霄云閣那萬載大教都不曾出過一名紫種!
如今,太初三紫之一,便這么折損了進去。
秦浩軒心下黯然,大田鎮出來了三個人,以張狂資質最好,如今卻這般折損,日后只有張揚還是同鄉,回去之后若不是過分的情況,能緩和還是緩和吧,真的需要鬧到最后只剩一個大田鎮出來的人才能罷休嗎?
蒲漢忠走到秦浩軒面前,表情嚴肅語氣鄭重的對他說道:“師弟,我們今天殺死了一個無上紫種,這個事情千萬不能傳出去,不然我們兩必死無疑,便是整個自然堂都會受到牽連。我們快將這里清理一下,然后趕緊下山去吧!”
無上紫種在哪個門派都是搶手的香餑餑,上萬年都不一定能碰到一個,雖然太初教這一次就撈了三個,但每一個都是至關緊要的寶貝啊!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哪怕是秦浩軒正當防衛,但殺死一個無上紫種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傳出去,門派一定會殺死他們兩以儆效尤。
秦浩軒心情依然有些沉悶,點頭回應道:“知道了師兄……”
秦浩軒走到樹林那邊撿起無形劍,看到耶律齊的尸體還躺在原地,走過去想將他的尸體也丟下懸崖,這時蒲漢忠制止道:“秦師弟別忙,耶律齊的身上肯定有些靈石財物,你找找。”
秦浩軒依言在耶律齊的身上找了起來,在他身上找出幾顆普通的補氣丹外,就只有二十兩下三品靈石。
這時蒲漢忠也將戰場打掃了一番,他將地上原本屬于耶律齊的符虎撿起來,遞給秦浩軒道:“這符虎是好東西,只可惜太多人知道這是耶律齊之物……”
秦浩軒搖搖頭,道:“蒲師兄,這符虎我還用不上,誰知道得什么時候才能出葉,再說你不是說,沒有精神的馭獸術,駕馭這種壯年時期斬殺抽取魂魄的符獸,有可能會出現反主的情況么?還是也丟掉吧……”
說罷,秦浩軒還要分十兩下三品靈石給蒲漢忠,但被蒲漢忠堅決嚴詞拒絕,板起臉道:“靈石,我還是有點的。這符虎……哎……”
蒲漢忠嘆了口氣,將符虎丟到了懸崖之下,雖然這符虎不是凡品,但若真的被他人發現是耶律齊之物,也是大麻煩。
秦浩軒見蒲漢忠這么說,也只好將這兩顆下三品靈石揣入懷里了。
蒲漢忠對秦浩軒的評價有提高了幾分,那符虎很是不錯,很多人難以抑制貪心,這秦浩軒卻可以保持清醒頭腦,而非只是搜尋戰利品。
“這十幾只大力猿猴怎么弄回去?”秦浩軒將目光望到那十幾只大力猿猴身上,頭疼的說道:“一只足有兩百多斤重,山路又崎嶇難走,一只只搬的話,只怕走不了兩趟它們就醒來跑了。”
蒲漢忠神秘一笑,道:“這有何難,我讓它們自己走回去!”
說罷,蒲漢忠從懷中掏出十幾張黃色符紙,一一貼在每個大力猿猴的額頭上,而后捏動手訣念動符咒,這十幾只大力猿猴便毫無意識的站起來,在蒲漢忠的指揮下開始打掃起了戰場。
耶律齊的尸體很快被扔到了山澗之中,四周的戰斗痕跡也在一點點的消除著,秦浩軒連連感嘆這術法的神奇。
二人帶著大力猿猴正要下山,那只暗金色小猴也從樹上跳下來,用畏懼中略帶崇敬的眼神望著秦浩軒。
秦浩軒微微一笑,感覺這暗金色小猴有些意思,竟然還通靈性,便道:“你留在這里反正也被大力猿猴欺負,不如跟我走吧?”
這暗金色的小猴雖然不會說話,而且看向秦浩軒的眼神也充滿了畏懼,但還是堅定不移的跟在他們身后。
秦浩軒的仙苗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剛才驅動無形劍時用盡了體內所有的靈力,導致仙苗一度枯萎了許多,仙根也有些動搖。
在這種情況下,秦浩軒只能走一段時間就坐下來打坐練氣,以確保自己體內有充足的靈力,免得再次傷了仙苗。
秦浩軒走不了多遠便要打坐一會,百獸山到靈田谷這一段不算短的距離,秦浩軒足足打坐了二十多回,吞食七星菌積攢在體內的藥力也因此消耗得一干二凈,但好在透支的靈力也漸漸恢復了。
想到體內七星菌的藥力被消耗干凈,秦浩軒就暗暗可惜,他原本估量著吃了七星菌的這些靈力,足夠讓他在一個月內就長出第一片仙葉,卻沒想到因為擊殺耶律齊而消耗干凈了,為了不被其他人拉大距離,看來又要去絕仙毒谷走一趟,尋尋其他靈藥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回到靈田谷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在靈田谷通往百獸山方向的那個岔路口,幾道身影迎著冬夜冰冷刺骨的寒風站立著,站立在最前方的那個嬌小身影正翹首以盼,神情中流露出幾分焦急,當遠遠看到秦浩軒和蒲漢忠平安歸來,尤其是看他身后還跟著十幾只身強體健的大力猿猴,臉上的擔憂才褪去。
嬌小身影快走幾步迎了上來,秦浩軒的臉上露出笑意,遠處跑來的不是徐羽是誰?在她身后還有羅金花和慕容超。
“恭喜浩軒哥哥,一次弄來這么多大力猿猴,只要將它們馴服好了,往后你的地就不用再自己耕啦!可以有更多時間修煉!”徐羽的祝福發自真心,簡單又實在,而一旁的慕容超雖然勉強含笑,但心里卻始終開心不起來,羨慕且嫉妒著。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秦浩軒每次都能在徐羽面前出風頭,而自己明明是灰色仙種,卻處處弱于秦浩軒這個弱種!
慕容超用眼饞和嫉妒的眼神,望著秦浩軒和他身后的大力猿猴,畢竟他也只招了兩個隨從,距離十個名額還有很大一段距離呢!而秦浩軒卻一次弄了十多只大力猿猴,這些大力猿猴只要馴服了,干起活來比人還厲害。
看著顯然在這里等了一宿徐羽那一臉的倦容,秦浩軒的心房瞬間被感動占領,看向徐羽的眼神也更加柔和。
這時羅金花道:“傻站著吹風干什么?回住處吧,入仙道這三個月很珍貴,別浪費了才好。”
他們一行五人剛剛回到宿舍,蒲漢忠關切的對秦浩軒道:“秦師弟,你現在出苗了,再修煉靈田谷的靈法道術已經不合適了,我帶你去見師父,求他老人家傳你一些高深的靈法道術吧!”
秦浩軒想想自己的道心種魔大法也是需要道門正法才能進步,當下點頭應允,道:“那就勞煩師兄了!”
雖然蒲漢忠也會靈法道術,但太初教門規森嚴,弟子之間私相傳授可是很大的罪,輕則被關三五十年禁閉,重則被廢去修為逐出山門。
古云、夏云、碧竹、百花四大堂都在黃帝峰上,但自然堂因為勢弱,被排擠到了黃帝峰附近一個小山峰上。
蒲漢忠帶著秦浩軒走了足足兩個時辰,才來到距離靈田谷有些距離的這座沒有名字的小山峰,一道窄窄的石梯通往峰頂,石梯兩邊只有一些粗淺的灌木叢,甚至連一棵大樹都沒有,顯得生機凋零。
按照風水學來說,這座山峰坐北朝南,又有黃帝峰作為靠山,應當是大嶼山的運勢極好的地方才是,怎么荒蕪到連一顆高大點的樹都沒有呢?
看出秦浩軒的疑惑,蒲漢忠嘆息一聲對秦浩軒解釋道:“當年太初教剛剛開山立派時,也將位置定在這座無名峰上,那時無名峰上靈氣濃郁,遠比黃帝峰要濃郁,但后來也不知什么原因,在開宗立派一百多年后竟然變得荒涼如斯,于是開宗祖師又將宗門遷往黃帝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