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一個太監闖入宮殿中,朝坐在上面的司馬鋮喊道。
司馬鋮抬起頭來,臉上一副醉醺醺的樣子,滿眼的渾濁。
“朕不是說過,不要來攪擾朕嗎?”司馬鋮站起身來,看著太監道。
太監爬上前去,抱著司馬鋮的衣角哭泣道:“大將軍他們戴著五十萬大軍投降了,現在他們已經打開城門,朝皇宮殺來了。”
司馬鋮聞言,臉色陡然一黑,“什么?!他們竟敢不戰而降!”
說完,司馬鋮轉身一把抽出寶劍,“朕要誅他們九族!”
“陛下,陛下,您趕緊走吧,離開盛興城,奴婢們一定會護送您離開的。”太監起身朝司馬鋮道。
司馬鋮一把推開太監,怒氣沖沖地道:“讓他們來吧,朕才是天子,朕才是皇帝!”
“沒人說你不是皇帝。”一個清靈沉凝的聲音在大殿外響起。
隨后張玉鸞帶著玉塵道人、明軒道人、鴻文先生等人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司馬鋮,搖頭道:“但你不是一個好皇帝。”
司馬鋮看著走進來的張玉鸞眼睛一亮,開口問道:“你是誰?”
“張玉鸞。”張玉鸞說道。
司馬鋮瞳孔一縮,隨即笑道:“想不到,想不到!鈞天道國的皇帝張玉鸞,竟然生得如此嬌美動人。”
“既然如此,你還造什么返呢?這樣吧,朕把皇位讓給你,你做然后朕來做你的丈夫,豈不美哉?”司馬鋮說到這里,一臉的興奮。
玉塵目光一冷,呵斥道:“昏君,休得胡言亂語。”
張玉鸞抬手道:“讓他說吧。”
“呀啊!!!”突然,司馬鋮身邊的太監一把奪過司馬鋮的寶劍,朝著張玉鸞沖了過去。
‘嘭’太監還沒沖到張玉鸞面前,就被鴻文先生一掌打飛。
太監吐血落地,臉色慘白再也爬不起來。
張玉鸞看都沒看太監一眼,而是伸手指著眼前的司馬鋮道:“綁了。”
“哈哈哈哈!”
司馬鋮在他的大笑聲中,被玉塵道人用束金繩給綁了起來。
“帶到皇城城樓上去。”張玉鸞說道。
司馬鋮聞言,頓時大笑道:“你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我嗎?哈哈哈哈,好,太好了,能死在你這樣的美人手里,我司馬鋮也不算白活。”
“美人,朕就算死了,也會想著你的。”
“哈哈哈哈!”
“美人,能不能讓朕死之前看看你的...”
司馬鋮雖然被捆著帶了下去,但嘴里一直在說著垃圾話。
玉塵道人他們看著張玉鸞的臉色,卻見他神情如常,絲毫不受影響。
這讓玉塵道人一行人十分感慨,道君心性果然超凡脫俗。
“昏君!”
“無道昏君!”
“殺了這個狗皇帝。”
當司馬鋮被押往皇城樓時,一路上的兵士都朝司馬鋮各種辱罵。
那些官員和將領倒是站在那里,默默無言。
罵司馬鋮的全都是那些底層的士兵,這些年來被十方國的官員和將領無休止的盤剝和壓迫,生活不比百姓強多少。
而他們自然將這種怨恨聚集在對十方國以及上司身上,但現在十方國完了,但上司還在,所以只能把一腔怨氣發在了這個完蛋的皇帝身上。
“陛下來了。”
看著張玉鸞在玉塵等人的簇擁下來到皇城門前,十方國投降的文武百官紛紛朝張玉鸞下拜。
“參見陛下。”
隨后無數的士兵也拜了下去:“參見陛下。”
張玉鸞來到這些文武百官面前,說道:“讓兵士讓開道路,放城外百姓進來。”
“什么?”官員們驚訝道:“讓那些百姓進城?陛下,這不好吧?”
鴻文先生呵斥道:“休得多言,速去傳令。”
官員們脖子一縮,頓時應聲道:“遵旨。”
很快,所有進城的士兵都讓開道路于兩側,將城外的那些百姓放了進來,百姓們一路進城。士兵兵士讓開的道路,來到了皇城前。
皇城,這是他們一輩子也不敢正視的地方。
而此刻,他們卻聚集在皇城前,抬頭看著城樓上那個被束金繩綁著的,穿著龍袍的人。
“那是...”
“那是皇帝?”
“呸,現在他不是皇帝了,現在的皇帝是鈞天道君。”
“他是司馬鋮?”
“狗昏君!”
“狗皇帝!”
“殺了他!”
“殺了狗皇帝!”
“把他碎尸萬段!”
相比起那些士兵,這些百姓對皇帝的恨意尤其深重。
司馬鋮害得多少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只為了他的一點享受。
以往百姓們敢怒不敢言,但是現在,看著被綁在那里的司馬鋮,百姓們感到無比的快意,只想把自己的恨意全部發泄出來。
于是無數的百姓高呼著,吶喊著,要用各種方式來處理司馬鋮。
張玉鸞來到皇城樓上,聽著下方山呼海嘯的聲音,朝司馬鋮問道:“如何?是不是很壯觀?”
司馬鋮看到這種場景,也是心里發顫,但他仍然嘴硬道:“哈哈,小場面而已,美人兒,你準備什么時候殺了我呢?”
“我為什么要殺你?”張玉鸞說道。
司馬鋮一怔:“你不殺我?”
“我不殺你,他們殺你。”張玉鸞指著下方的百姓們說道。
司馬鋮愣住了,后面的文武官員也愣住了。
隨后那些文官們立刻說道:“陛下,不可啊。”
“為什么不可?”張玉鸞問道。
只見一個文官說道:“司馬鋮再昏庸,以前也是天子,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么能讓那些草民殺天子呢?”
“是啊!請陛下三思。”文官們齊聲說道。
就連鴻文先生也非常贊成地道:“道君,他說的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張玉鸞淡淡地道:“你們這么說,不過是為了維護你們統治老百姓的正當性罷了。如果皇帝能被百姓殺死,那么你們這些官員又如何能比皇帝更尊貴呢?說到底,你們 都是為了維護自己的神圣性罷了。”
這一番話直指根本,說的眾人啞口無言,而司馬鋮更是臉色蒼白,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從容。
“你...你難道不為自己考慮嗎?”司馬鋮朝張玉鸞說道。
張玉鸞笑道:“我為什么要為自己考慮?我根本就沒想建立一個像十方國這樣的國家,皇帝和統治者的神圣性,我并不想保留,我要讓老百姓把它們踩在腳底下,我要告訴他們,皇帝也 是可以被草民百姓殺死的。”
“我要打破天子的神話,皇帝也是可以被百姓審判的!”
“不...不...”
司馬鋮兩色慘白,渾身戰栗地道:“你不能這么做!”
“解開他。”張玉鸞說道。
玉塵道人伸手一點,解開了司馬鋮身上的束金繩。
然后張玉鸞伸出手,一把揪住司馬鋮,將他提了起來。
當下方的百姓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了呼喊,整個盛興城頓時從方才的山呼海嘯變得寂靜無聲。
所有目光都聚集在皇城樓上,只將張玉鸞提起司馬鋮,她的聲音威嚴而清靈,傳遍了整個盛興城,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世上的天意有兩種!”
“一種是道法自然的天意。”
“一種是庶民百姓的人心。”
“庶民百姓,天意人心!”
張玉鸞單手將司馬鋮舉起,朝著萬千百姓道:“看,這就是當初的十方國皇帝、天子,司馬鋮!”
說完,張玉鸞伸手一拋,直接把司馬鋮從皇城樓上用法力送了下去。
下方的百姓不明所以,連忙讓出了一個空間。
‘砰’司馬鋮墜落在地,落到了無數百姓的中間,送他下來的法力也被張玉鸞收回。
“看吧,這個十方國的皇帝、天子現在就在你們面前,他昏庸無道,殘暴不仁,要如何處置他呢?”
張玉鸞拔出天子劍道:“你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