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德貴聽明白了來龍去脈后,他氣得蹲在了地上,連聲叫道:“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家里盡出了這么些個丟人現眼的混賬東西”
“爸!你也別氣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生氣能有什么用,既然你帶了錢,哪咱先去把有財撈出來再說“王有道說著,便彎腰拉起了王德貴。
王德貴嘆了一口氣說:“這事你就不要露面了,丟人讓我一個人去丟行了,你還是回去睡你的大覺吧!“王德貴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有道想了想,還是回趟家吧!這個混蛋的弟弟再不好好管教一下,弄不好還真會出大事,想到這里,他便朝長途汽車站走去。
王有財一出派出所,就被王德貴追上來給了兩個耳光,等他沒反映過來時,王德貴已脫下了腳上的鞋,照著他的腦袋就劈了過來。
一看形勢不對,他撒腿就跑,可王德貴不怕大跑上的人嘲笑,依然追著他不放。快一天多沒吃東西了,再加上他長的又肥,而且這么熱的天,他沒跑上兩步就開始氣喘吁吁,虛汗直流。
王德貴畢竟上了年紀,加上兒子犯的這事,真叫他無地自容,剛追了兩步,就開始眼冒金星,他不得停下來,兩手撐在大腿上直喘粗氣。
父子倆一個在前,一個在后。王德貴一追,王有財就拼命的跑,可王德貴一停下來,這王有財也就停了下來,他們滑稽的場面,逗樂了路人,大家紛紛站了下來,對他們指手劃腳,議論紛紛。
剛和方芳從郊區回來的夏建,一看到前面圍了一大堆人,夏建便放下了玻璃窗,一看這站在路邊喘氣的老人竟然是王德貴,他不由得朝方芳說道:“把車子停在路邊“
等車子停好,他便走了下去。俗話說的好,親不樣一鄉人,美不美家鄉水,不管他和王德貴之間有再多的怨恨,這里可是平都市,而不是西坪村。
“王叔!你這是咋了?“夏建兩步走了過去。
“喲!你家這侄子還是坐寶馬的“圍觀的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
王德貴顫抖著身子,抬起頭看了一眼夏建,艱難的說:“沒事,你走你的“
夏建一看他混身是汗,而且身子還有點顫抖,一只腳光著,鞋卻提在手里,夏建順著他怨恨的目光的看了過去,就在離他二十多米處,肥乎乎的王有財也正在朝天喘著氣。
這爺倆是演的哪一出,夏建覺得好像,但他還是忍了下來,上前一步,扶著王德貴說:“咱們上車,有事車上說,你看這么多人都在看“
“不用,我身上臟,怕弄臟了你的車子“王德貴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夏建。
這個老東西,脾氣還是這么犟,要是以前的他,他才懶得去管,可現如今的夏建,和以前不一樣了,他耐著信子說:“你是追有財吧!咱們上車追不是更容易一些“
一旁看熱鬧的人,有人看不慣了:“我說你這老頭怎么這么犟,人家小伙子好心請你上車,你就上去唄,還矯情個啥?”
夏建乘此機會,把王德貴連拉帶推的弄上了寶馬車,對方芳說:“追前面哪肥子!”
方芳微微一笑,便啟動了車子,朝王有財追了過去,王有財一看老爸上了夏建的車,心里想著自己好像躲過一劫了時,車子忽然朝他開了過來,他一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可他哪身板,怎么是寶馬車的對手。
狂奔了不到二十米,王有財累得一個前撲,人像一灘爛泥似的癱瘓在了地上。車上的王德貴喘著粗氣說:“你把這個壞蛋給我拎到車上來”
夏建心里不由得暗笑,還拎上來,你這寶貝兒子肥的像頭豬,又不是一只雞,你叫我怎么拎。一下車,夏建便有了主意,你既然叫我拎,哪我就拎,別怪我心黑手辣就是。
爬在地上的王有財,正喘著粗氣時,耳朵忽然被人拎起,痛得他直咧嘴說道:“別拎了,我起來就是”
就這樣,夏建真把王有財給拎到了后排王德貴坐的地方,等夏建一上車關好門,王德貴正準備對王有財動手時,沒想到這家伙徹底軟蛋了,撲通一下,便爬在了座位上,他有氣無力的說:“爸,您別打了,小心累壞了您身子,我跟你回去,等你有力氣了再打”
王德貴舉在空中的手又停了下去,虎毒不食子,這一幕恰好被坐在前排的夏建看到了,他也是好生的感動。
“王叔!你們去哪兒?”夏建按奈住激動的心情,輕聲問道。
王德貴把頭靠在靠椅上,緊閉著雙眼,有氣無力的說:“麻煩把我送到長途汽車站,我們要回西坪村”
“噢!哪就算了,我正好要回去,把你們一起帶上,反正車上也是空的”夏建說著,看了一眼方芳,方芳立馬領會他的意思,把車子掉了個頭,朝西枰村開去。
休息了一會兒,緩過氣來的王有財,嘶啞著嗓子問道:“夏總,你車上有水嗎?我可渴死了”
“能渴死你就好了,省得我動手”王德貴忍不住罵道。
夏建回過來,微微一笑說:“后備箱有礦泉水和面包,你去拿,給你爸也拿點,我看他身體很弱。
王德貴這個時候確實也餓了,本來每天早上都要吃早餐的,可被一個電話弄得他直接上了平都市,接果一聽王有財是嫖娼被抓,他整個人就被氣蒙了,哪里還知道餓,這一坐下來,肚子早就開始打鼓了。
“方芳!前面有片小樹林,你把車子停一下,我們倆過去看看“夏建忽然對方芳說道。
方芳非常聽話的把車子停了下來,她就是不知道,這個夏建怪怪的神情,一個小樹林不知有啥好看的,但她也不好意思當著陌生人的面問,跟著夏建走了過去。
等離車子遠了點,方芳才輕聲問道:“這里有啥好看的?“
“嗨!你難道沒看見嗎?這爺倆身體都很虛,感覺像沒吃東西的一樣,我們在哪兒,哪老頭不好意思吃“夏建說著,微微的一笑。
方芳一聽,不由得笑道:“原來是這樣,夏建真是善解人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家人跟你們家好像關系并不好“
“豈止是不好,可以說是非常的差“夏建嘆了一口氣說道。
等回到西坪村時,已到了一點多,孫月娟一看見夏建回來了,高興的叫道:“老頭子,快把你今天買的西瓜切了,讓兩孩子先解解渴,我馬上給她們做飯“
夏澤成看了一眼夏建,有點愛惜兒子的說道:“這個時候是正熱的時候,你們要回來,怎么不打個電話,好讓你媽準備飯,現在條件這么好,要學會用“
“就你能,兒子還不知道打電話?“孫月娟一聽夏澤成說兒子,她搶著說了一話,這兩夫妻,一直都是這樣,互相拆臺,夏建早已習空見慣。
方芳呵呵一笑說:“本來是不回來的,結果在路上碰到了你們村的兩個人,情況有點特殊,夏總才臨時決定回來的“
“什么情況啊!咱村的倆個人?他們有這么大的面子坐你的寶馬車,我都沒有好好坐過“夏澤成開著玩笑,切開了桌上的大西瓜。
夏建抓過西瓜先吃了兩口,才把在平都市碰到王德貴父子倆的事,大概說了一遍,把夏澤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說兒子,咱倆家都鬧成這樣了,你還專門把他們送了回來,按理說,你應該把他們父子倆丟在洮河邊,讓他們走回來才解氣“夏澤成說著,抓起切好的西瓜狠狠的咬了一口,好像這西瓜就是王德貴父子一樣。
正在和面的孫月娟一聽,晃著兩個面手跑了過來,她指著夏澤成吼道:“你這個沒出息的家伙,有你這么教育兒子的嗎?俗話說的好冤家易解不易結,我覺得兒子這兩年長大了,肚子里能容的下事了,這就是做大事的料,你這一輩子也就這個得性了“
夏澤成還想辯,孫月娟兩只面手在他面前一晃,他就只好止聲,把坐在一旁的方芳給逗得哈哈大笑。
吃過飯,大家開始午休,這是農村人養成的多年習慣,尤是在夏天,不管有多忙,中午吃完飯的覺一般都會睡的。
夏建溜出了大門,不由自主的就溜到了趙紅家的后院墻旁邊,他四下里一看,見沒有一個人影,便縱身一躍,雙手抓住墻沿,一用力,人已到了院內。
趙紅家的后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的聲音,只有幾只母雞,正在樹下亂刨著什么。夏建輕輕的走了過去,推開了趙紅虛掩著的房門。
夏建猜得不錯,趙紅確實在午睡,不過他剛一進去,趙紅便睜開了眼,她驚訝的小聲問道:“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想你了唄!“夏建說著,便撲了上去。
“不行,這大白天的,要是進來人可就麻煩了”趙紅極力的掙扎著,可上身的夏建,哪能管她這些。
眼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快被夏建脫掉時,忽然前院傳來了一聲:“王嬸!趙村長在家嗎?”
夏建一聽,慌忙翻身下炕,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規矩的坐在了屋內的椅子上,趙紅生氣的白了他一眼說:“你不是很牛皮嗎?別跑啊!”
夏建假裝生氣的用拳頭擂了擂桌子,他心里暗罵道“是誰這么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