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鳴聲,驚醒了夏建。
他慌忙坐了起來,才發現天色大亮。讓他吃驚的是,他身上穿的竟然是粗布的汗衫和一條腰很寬的老式褲子,這事他昨天晚上竟然沒有發覺,看來自己昨晚上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床下是一雙很舊的布鞋,他慌忙穿了起來,一把推開的房門,不大不小的一個院子,三面被廟宇環繞著,一面敞開著,一眼就能看見層巒疊嶂的山峰,一座連著一座,遠遠望去如同翻滾著的綠波浪。
尤其是環繞著廟宇的幾棵大松樹,高挺粗壯,有點直入云霄的感覺。夏建沒有看見紫衣道長,便輕輕的下了臺階,在院子里大概看了一圈。
兩座神廟,一座便是他住的廂房,這兩座廟宇十分的陳舊,有點殘垣斷壁的感覺,尤其是廟里的神像,上面的顏色幾乎都已脫落,但收拾的頗為干凈。
繞著神廟走到后面,后面原來還套了一個小院,小院里種了各種的鮮花,這個時候正開得鮮艷,紫衣道長正在小花園內打拳。
九十開外的人,沒想到他步伐依然靈巧矯健,而且拳拳帶風,如同電影中隱居深山的武林大俠。
夏建不由得看著發起了呆,這拳路不但在夏建眼里看起來新穎,而且招招實用,看來這并不是什么強身健體的花架子,而是真正的搏擊術。
正打得起勁時,紫衣道長忽然腰一弓,感覺如同抽筋一般,他慌忙停了下來,不停的喘著粗氣,而且一只手還不停的大屁股上面輕撫著。
夏建見狀,慌忙兩步趕了過去,他一把扶住紫衣道長,緊張的問道:“你怎么了?不會有事吧?“
“沒事,老毛病了,十多年前進山采藥時,不小心從山上掉了下來,把腰給摔了一下,沒想到還落下病根了“紫衣道長說著,在花園邊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夏建鼓足勇氣,微微一笑說:“我能不能號號你的脈?“
“可以啊!你也會號脈?“紫衣道長驚訝的問道。
夏建不好意思的點了一下頭說:“讓我試試“說著,便把右手伸了過去,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搭在了紫衣道長的手腕處。
這走近了才發現,這紫衣道長的衣服原來是紫色的,難怪他叫紫衣道長,看來這名字還是跟著衣服叫的。
夏建迅速的收回了慌亂的心思,大腦開始搜索王慧敏送給他的經脈圖上所講的病例,忽然他輕聲問道:“道長,你是不是有時候下腿發涼?“
“嗯!說的不錯,請繼續“紫衣道長一眼的高興,他好像找到了知音似的。
夏建收回了右手說:“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這是傷到了膀胱經,讓血脈不暢,有時一運動,會有痛感,而且下肢發涼“
“哈哈哈哈!對極了,確如此,老納也知道是這個癥狀,但醫不能自治啊!“紫衣道長大笑著說道。
銀針走穴,就可以治療他這病,經脈圖上就有這個病例,而且說的非常清楚,還說了從什么地方下針,還有時辰等等一下子全在夏建的腦子里涌現了出來。
紫衣道長站了起來,呵呵一笑說:“年輕人會看病,就不知會不會治病?“
“可以啊!用銀針走穴,就可以完全打開你堵塞的膀胱經“夏建非常自信的說道。
紫衣道長呵呵一笑說:“好啊!哪請啊!看來老納身上的這頑疾,要讓你給我治好了,真是福報啊!”紫衣道長不由得又大笑了起來。
夏建不由得難為了起來,銀針走穴要用銀針,可自己連衣服都沒有了,何來的銀針。哪天晚上,他剛研究了經脈圖,順便用銀針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兩下,完事后順手就把銀針裝進了口袋,這下倒好,全被大水弄沒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紫衣道長一臉和藹的追問道。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我的銀針裝在口袋里,這衣服全被大水沖走了,所以沒有銀針的話,你這病我還真治不了”
“哈哈!原來是這事啊!你的衣服都在,不過上面爛了好我條口子,昨天回來后我就給你用水沖洗了一下,至于口袋里有沒有裝東西,我還真不知道“紫衣道長說著,便朝掛衣服的地方走去。
夏建跟了過去,原來他的衣服就掛在廂房后面的小樹上,確實像紫衣道長所說,衣服已爛了幾條口子,但洗了一下,看著還不錯。夏建慌忙把手伸進了口袋,我的個天,口袋里的東西竟然一樣也不少,還有幾張揉成一團的鈔票,銀針盒自然也在。
有了這東西,夏建心里就坦然了不少,如果自己能治好紫衣道長的病,也是對他救自己的一種報答。
紫衣道長按照夏建所說,聽話的爬在了自己的床鋪上,夏建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便開始走針,他這針走的十分的小心,每下一處針,他都要問問紫衣道長的感受。
十多分鐘過后,夏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陽,又開始撥針,這撥針可比扎針快多了,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
紫衣道長等夏建撥完了針,便下了床,在地上活動了兩下,他不由得大笑道:“好!非常好!沒想你還會這一手,老納這條腿舒服了不少,有一種酸酸麻麻的感覺“
“那就好,明天這個時候再走一次,應該就差不多了“夏建蠻有把握的說道。
紫衣道長高興的點了點頭,便到廚房里端過來了一碗熬好的草藥,笑著對夏建說:“把這碗藥喝了,多喝幾次,你肺里的濁物排出來后,你就可以下山回去了“
夏建一聽,非常的高興,接過藥碗,一口氣便喝了個精光。紫衣道看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兩個人隨便喝了碗稀飯,夏建便跟著紫衣道長去了她后山的菜園,從聊天得和,這紫衣道長的所需,都是自種自吃,幾乎不從外面買進,按他自己的話說,這些種植的東西,他根本就吃不完。
一個上午,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已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臨近中午時分,紫色道長看著夏建,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說:“孩子,你我以這種方式相見,實屬機緣,我已是快要走了的人了,可我一身所學,不能帶到土里去呀?”
夏建的腦子,本來就十分的聰明,他一聽紫衣道長這樣點化他,他立馬跪在了地上,大聲說道:“夏建愚鈍,愿傳承道長所學,造福后人”
“哈哈哈哈!老納終于所學有了傳人,只不過我不收徒,你只是學我醫術和武功即可,切記不可以師傅相稱”紫衣道長哈哈大笑著說道。
夏建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但他也不好相問,只好站了起來,兩人背著兩捆菜回了廂房。吃過午飯,紫衣道長便盤膝坐了下來,開始給夏建傳授他所學的醫術,從望聞問切,一直講到號脈找病。
夏建一邊聽,一邊用大腦快速的記憶著,興致上來了,便號號紫衣道長脈,兩個人邊說邊學,還加雜著討論,夏建一萬個也沒有想到,自己學起醫學來也有一定的天份。
紫衣道長一講起來,如同長江流水,滔滔不絕,夏建好奇上進,又是問了個不停,就這樣,兩人忘記了吃晚飯,直談討到,夜里十一點多,要不是油燈里缺油的話,兩個人有可能會談論到天亮。
第二天天剛發亮,等夏建喝了一碗草藥后,紫衣道長便開始給夏建傳授他的權法,對于學武功,夏建從小就有著不同一般的天性,再加上后來他有了超強記憶,所以紫衣道長只要講上一遍,夏建基本上就能全都記下。
這讓紫衣道長越傳授越高興,兩個從早上一練就練到了中午,一吃完午飯,夏建便開始給紫衣道長銀針走穴,這一趟走完,紫衣道長便哈哈大笑著說:“好了,全好了,看來我還能活上個三五年”
看到老人高興,夏建心里也好受了不少,畢竟自己的命是人家救的,能為恩人做點事,他還是安心了不少。
“孩子,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你從前天就被大水沖了下來,這兩天家里人不知急成什么樣子了?至于這中醫方面的知識,有些人學上一輩子也未必能夠弄懂,你學了一天的時間,已知道了不少,所以明天你就趕快下山,將來有不懂的地方,你再來找我”紫衣道長忽然對夏建說道。
夏建感激的點了點頭,兩個人又談討了一下有關中醫方面的問題,然后夏建對幾個拳式不懂的地方又請教了紫衣道長。
紫衣道長毫不吝嗇的給他加以指點,直到夏建弄懂,完全領悟,這么一練一說,兩個人又黏到了一起,等停下手時,已到了掌燈時分。
胡亂吃了點東西,他們又開始練習新的拳法,直到紫衣道長呵呵笑著說道:“好了,你已經掌握的不錯了,等回去有時間再練吧!一會兒我送你一樣東西,就算是個紀念吧!”
紫衣道長說完,便回了他的廂房,不一會時間,便拿了個鏢囊過來,這東西夏建見過,所以他一眼便認了出來,不過他不知道紫衣道長拿這個干什么?
“這些東西跟了我一輩子,現在也用不上了,就送給你吧!“紫衣道長說著,便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