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馬艷一來這事就變得復雜了,沒想到馬艷竟然釋懷,能和羅一稱起了姐妹。這事還真是讓夏建大開眼界,不是說女人的心眼很小嗎?看來這只是片面之詞。
第三瓶酒一喝完,陳二牛說話都開始打結了。夏三虎本來就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這一喝多,他就更加的不愿說話了。
夏澤成畢竟上了年紀,他已早早的上了炕。倒是孫月娟和羅一,還有馬艷他們三人,說起話來沒完沒了。
“好了!咱們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陳二牛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看著他喝多了的樣子,夏建真的好想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院子里忽然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是有人踩著雪跑了進來。夏建一驚,都快十一點鐘了,這么大雪還有誰能來他家呢?
隨著一陣冷風,一個人影一閃。房間忽然之間便多了一個人,來人不是別人,而是宋芳。
一看到這個女人,夏建的心不由一縮。她來干什么呢?而且是這個時間來肯定又沒有好事。
“走錯地方了吧!還是說你在夢游?”陳二牛一看來人是宋芳,便冷冷的質問道。
宋芳沒有理會陳二牛,而是沖著夏建說:“王德貴又生病了,情況有點危險,麻煩你跑一趟,把他送到市里”
“你這女人是不是神經病?這么大的雪讓夏建送他去醫院?你考慮過夏建的危險嗎?還有,你們家不是有車嗎?”陳二牛這下真怒了,他用手指著宋芳的鼻子吼道。
宋芳把臉往旁邊一揚說:“我家的車根本就跑不動,夏建的車是越野車,底盤高動力足。如果輪胎上打上防滑鏈,應該問題不大。
宋芳這樣一說,并不是沒有道理。陳二牛一時無語了,夏建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不送王德貴去醫院呢?
這時,躺在大炕上的夏澤成翻身坐了起來,他長嘆了一口氣說:”建兒!你就跑一趟吧!咱們可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孫月娟也朝夏建點了點頭,意思就是你去吧。
“好吧!你們倆幫我去上防滑鏈”夏建說完,把大衣往身上一披,便朝門外就走。屋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夜顯得異常安靜。
從夏建家里,到村委會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可是踩著沒過腳面的積雪,這走起路來,阻力可大了不少。
大雪把村委會的大門都堵住了。還好有陳二牛和夏三虎兩人在,否則憑一個人想打開這大門還真有點難。
別看陳二牛喝多了,但他對輕重緩急還是能掂的清。他先是找來了工具,和夏三虎兩人把車子旁邊的積雪推開了,然后便給夏建的車子上妨滑鏈。
還好,夏建買這車時,4S店給他送了一副。沒想到關鍵時候還真用上了。論干活,陳二牛和夏三虎可是一把好手,兩人同心協力,四個輪子上的防滑鏈很快便上好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有發背著王德貴氣喘吁吁的走進了村委會大院。他的身后跟了陳月琴,另外還有宋芳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夏建!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陳月琴一臉尷尬的對夏建客氣的說道。要知道,這個陳月琴和夏建之間,可從來就沒有揭起過好牌。
夏建一把拉開了車門說:“沒事,正好碰上了,治病要緊”
在幾個人的幫忙下,大家把王德貴弄到了車上。夏建發現,王德貴病的不輕,連腦袋都耷拉著。
“快上車吧!姚春妮也去,這車大,咱們四個擠擠,能坐的下”宋芳大聲的催促著這幾個人。夏建能看的出來,此時的陳月琴已是六神無主。
夏建上了車,等老王家一家人全都坐了上來后,他便啟動了車子。還好他開的是越野吉普車,否則這么厚的雪,還真的不好走。
打上了防滑鏈的車子,走起來慢多了。坐在副駕駛位的宋芳,兩眼緊張的看著窗外。
“這雪太厚了吧!會不會變成了雪災”宋芳便找了個借口問夏建道。坐在后排的王有發,從上車后,一句話也沒說。他這是心里有慚,他也沒有想到,他家還會找夏建幫忙。
夏建嘆了一口氣說:“物極必反,這雪下多了,肯定會給有些地方造成災難。比如樹木,不太結實的房屋”
就這樣,宋芳和夏建兩人說著話,車子緩慢的前行著。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車子一到平陽鎮,發現這里的雪比西坪村的雪薄了不少。越往平都市走,路上的雪就越薄。
這樣一來,夏建便加快了車速,大概十二點鐘的樣子,車子終于開進了平都市第一人民醫院。
宋芳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車子一停穩,她便拉開車門跳了下去,找來了護士和推車。
在眾人的合力下,王德貴被推進了急診室。夏建看著這一幕,他心里還真是不好受。按理說,他應該高興才對,因為王德貴和他們老夏家可是死對頭。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高興不起來。
夏建剛把車子掉了個頭,正準備往外開時,宋芳跑了過來,她敲了兩下車窗說:“把車子停在醫院,明天回去,今晚就住在市里”
“沒事,我慢慢開回去得了”夏建不想住在平都市。
宋芳冷哼一聲說:“一個晚上也舍不得離開啊!這么晚了,路上太滑。我一會兒給你開平都市最好的酒店房間,保證讓你住著舒服”
“不用了,我在這里有地方住。胡慧茹在他們的職工公寓給我留了一間房,里面什么都有。我去哪兒住就行”夏建說完,便啟動了車子。
夏建從反光鏡中看到,宋芳追出了好遠。但他這回沒有心軟,他怎么能住宋芳給他開的酒店。如果他真答應了,那王有發還不撕了他。
平都市的大街上,一片銀裝素裹。午夜時分的大街原本就沒有多少行人和車輛,這一下雪,還真是寂靜。
夏建開著他的吉普車,在白花花的中面上壓過,留下了兩條深深的車痕。他對這個城市確實太有感情了,回憶著往事,他都點不想回去。
職工公寓的大門口亮著燈。夏建的車子剛開到門口,值班的保安便跑了出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沒睡覺。
他們一看是夏建的車子,便趕緊打開了大鐵門。夏建停好車子,跳下車和兩個保安打了個招呼。
“夏總!這剛下過雪,車子不用洗了吧”其中一個保安笑著問道。
夏建搖了搖頭說:“不用,你們明天早上幫我把輪胎上的防滑鏈拆下來”夏建說著,把手里的車鑰匙丟了過去,然后便朝樓上跑去。
三樓的小鐵門也上了鎖,還好他們給夏建的鑰匙環上還帶了一把小點鑰匙。夏建往里一插竟然打了開來,夏建心中一喜,便輕輕的走了進去。
還真是有點奇怪,夏建感覺這兒的鐵門前兩次他住的時候,好像并沒有上鎖,今晚這是怎么了呢?
為了不打擾其他人睡覺。夏建把腳步提的很輕,他走到自己房門前,摸索著打開了房門。
屋內的暖氣便迎面撲來,在這寒冷的夜里,這種感覺還真是太美好了。夏建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然后把外套脫下來到往沙發上一丟。反正時間不早了,上床便是睡覺,所以夏建賴得連房間里的燈也沒有開。
由于窗簾拉的很嚴實,所以房間里的光線非常的暗,夏建幾乎是摸著走過去的。快到床前時,一股好聞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夏建心里想這個呂秀麗還挺懂他的心思。
心里這樣想著,夏建伸手摸到了床邊上,然后屁股往下一坐,整個人便躺了下去。忽然之間,他感到身下軟棉棉的好像有什么東西。也就在這一瞬間,忽然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夏建大吃一驚,驚得從床上一翻而起。他很快便鎮定下來,原來他的床上應該睡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是誰?”床上的女人厲聲喝斥道。
夏建喘著粗氣說道:“我是夏建!你是誰?怎么睡到了我的床上?”夏建感覺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夏建!真的是你?為什么不開燈啊!”床上的女人有點不相信的抱怨著。也在這個時候,房門嘩的一聲被推了開來,緊接著吧嗒一聲,房間里的燈亮了。
站在床前的夏建不由大驚,原來她的床上坐的女人不是別人,而正是東勝集團的總經理胡慧茹。
只見她頭發有點凌亂,用被子從腋下裹著身子,可她雪白的香肩外露。受過驚嚇的臉上,帶著一股濃濃的媚態。這女人還真是有點味道,夏建一時看傻了。
“哎喲!是夏總啊!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站在門口的呂秀麗穿了一身的睡衣,可能是太驚慌的緣故。她不但赤著腳,就連睡衣的扣子都沒有來的及扣,可以說是春光一片。
夏建看了一眼呂秀麗,有點不好意思的把頭轉到了一邊。他輕聲說道:“對不起了胡總,我真的不知道你睡在我的床上,否則我也不會半夜回來”
“沒事,這事不怪你,都是我們沒有安排好。今晚我來食堂吃師傅做的疙瘩湯,沒想到下大雪了,想著你的床是空的,呂總就把我給留下了”胡慧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