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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誓死衛護京師

  誰知,胡廣一揮手又阻止了內侍試菜,笑著說道:“將士們都在吃得,難不成還有問題不成,不用試了!”

  說完之后,他便拿起筷子,伸手夾了一筷子菜,就像后世和手下同事一起吃飯一般,馬上吃了起來。

  胡廣一邊吃還一邊想著,這十九歲的身體,雖然已是孩子他爹,可自己也還在長身體。為了那啥,穿了一身的盔甲,挺了一上午,這肚子還真是餓得咕咕叫。如今算是好了,總算吃上東西了,美!

  看著皇帝很自然,毫不嫌棄地在吃飯,頓時驚掉了一樓的下巴。這些將校們,包括滿桂,都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對于他們來說,就算皇帝是做做樣子,那也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可沒想到,皇上竟然不是做樣子,是真沒嫌棄他們!

  國朝幾百年來,武人的地位擺在那里,不管是誰,哪怕是個流放的官員,都是對他們有著骨子里的鄙視。久而久之,他們身為武人,其實也已經習慣了。

  可沒想到,當今天子,帝國的皇帝,竟然沒有一絲嫌棄,看不出有一絲做作。比起之前的李鳳翔所為,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一刻,不知為何,滿桂就感覺眼睛中有什么東西要涌出來。他不由自主地又重新單膝跪地抱拳,略帶著一絲哽咽,大聲說道:“末將誓死衛護京師!”

  “末將誓死衛護京師!”其他將校也和滿桂差不多,就聽到叮里哐啷地盔甲碰撞聲,這樓里跪倒一片,同時齊聲表明心跡道。

  這一刻,沒有人再有私心,沒有人只是為了例行公事。所有人,都是從心底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叮,成就值+1,來自總兵滿桂!”

  “叮,成就值+2,來自將校甲!”

  “叮,成就值+2,來自將校乙!”

  “……”

  他們這動靜,和突如其來的系統提示聲,倒把不明就里的胡廣嚇了一跳。自己吃個飯而已,怎么就獲得了成就值,難道自己已經到了吃飯都能帥到讓人從心底敬佩的程度?

  當他轉頭看著這些重新跪下的將校,看到他們那眼睛中隱含著的激動淚水時,忽然之間,他明白了,這不是帥不帥的問題!

  胡廣站了起來,笑著雙手虛抬道:“現在用膳時候,城防的事回頭再說,來來來,一起用膳了,吃飽了好做事!”

  皇帝的話去掉最后一句,和李公公之前所說差不多。可此時在滿桂等人聽來,卻猶如一個天籟之音,另外一個是癩蛤蟆地呱噪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他們一個個都鄭重地一低頭,而后才站了起來。滿桂領頭稟告道:“陛下,末將已經吃飽了。”

  “對,末將已吃飽了,陛下慢用!”將校們一個個激動地跟著說話,有皇上如此,就算餓了一天,肚子也已是飽了。皇上乃天子,絕不能褻瀆皇上用膳,看看已是心滿意足了。

  今天的事兒,回頭要是說出去,估計軍中沒一個會相信。但自己可對天發下毒誓,皇上絕對沒有一絲歧視武人,看不起武人的意思。有皇上如此,這條命賣給皇上,值了!

  胡廣一手拿著筷子,看到這些軍中將領一個個激動的樣子,忽然心有所悟。大明朝對武將壓制夠深,只要自己能公正地對待他們,說不定就能以武制文,他們將是自己進行改革,和文官斗爭的重要助力。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胡廣不由得很是興奮,表現出來自然是高興了,他決定回去好好想一想這事。

  這么想著,胃口不自覺地就大開,頓時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而這個表現,頓時又讓這些武人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不說胡廣吃完之后要和滿桂商量做陷阱坑鰲拜的事,就說難民處的文官在皇帝走了之后,便各自散去。其中左都御史曹于汴一路鬼鬼祟祟地不回家,也不去都察院,反而去了前大明首輔韓爌府中。沒過多久,兩個老頭便在韓府書房碰面了。

  曹于汴先是喝了口熱茶驅驅寒氣,而后搖頭嘆息道:“小老兒無能,今日之事被皇上連消帶打,以至于為首輔鳴冤復職之事,連提都沒有提。”

  韓爌一聽,心中不由得失望。不過他也沒有表現出來,親自替曹于汴倒滿茶,同時安慰道:“曹公無須自責,不知為何,皇上從昨日開始,似乎變了個人一般,不按常理出牌,實在是難以揣測!”

  說完之后,他也坐回自己座位了,又有點好奇地問道:“今天皇上又是如何應對的呢?這么長時間,該是有所安撫吧?”

  在他看來,發動那么多御史言官,還有其他朝臣前去午門哭門,以他的了解,崇禎皇帝好面子,必然會安撫才對。

  曹于汴聽了,想起午門一幕,不由得又是搖頭苦笑道:“首輔想岔了,午門那邊并沒有多久。小老兒之所以來晚,是因為又發生了別的事情。”

  說到這里,他又是一嘆道:“呀,今日之事,簡直一言難盡啊!”

  他這么一說,讓韓爌就更是好奇了,不由得身體微微前傾,靠近曹于汴一點后問道:“到底是怎么個情況,竟然讓曹公如此感慨?”

  曹于汴也不瞞他,一邊喝茶一邊把早上午門和難民區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講完這些后,他搖頭嘆息道:“皇上舉止言行猶如天馬行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真是老了啊,小老兒經過今日之事,想著還是告老還鄉算了!”

  韓爌一聽這話,全然忘記了剛才聽到崇禎皇帝事跡時的驚訝,立刻有點慌亂地勸道:“曹公說哪里話,您還年輕著呢!要是您退了,都察院怎么辦?”

  曹于汴已是七十二歲的高齡,遇到胡廣這樣讓他傷腦筋的人,生出告老還鄉的念頭是很正常的。可韓爌才六十六歲,對于大明高官來說,正是黃金時期,他又怎么可能甘心真得不做首輔,就此告老還鄉。

  因此,一聽曹于汴的話,他便下意識勸說了起來,更是一針見血地點出了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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